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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发育,发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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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半个月前那场未能成行的私奔之旅后,冬青就大幅提高了自己的工作效率,他与塔露拉昼夜讨论,每天都要发出好几道重要的决策命令,连带着整合军全体都被他拉动起来,暂停修养安排,转而投入各类计划中去。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如此紧迫,原本虽然面对着转化值的“六年之期”,但究竟不是立刻就要寄,再加上先知大人一向心大,一开始可能还会担忧几天,后来就是“该吃吃该睡睡”了。但狄安娜的问题不一样,如果不能在近期就找到减缓病情的办法,她都未必能有机会和冬青度过今年的主诞日。

冬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样能最快找到减缓病情的方法,但被人撵來撵去的流动作战模式肯定是难度最大的一种,因此他的计划也就必须从“流寇”转成“坐寇”,也就是说这个湼瓦山郡冬青占定了。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卡拉城的安全问题。他劝说塔露拉拨出一半以上的人马,不惜让卡拉城面对防守空虚的风险,也要兵分两路,一路向北追杀之前负责剿匪的那部分城防军,一路向东攻打规模较小的国营矿场。消灭残敌是为了消除威胁,而攻打矿场则是为了补充兵员。

幸运的是,两路进军都非常顺利,北路的城防军残敌在返途上得知卡拉城失陷,当即打算往北逃入斯科利纳郡,但由于其指挥官不愿抛弃从土匪那里抢来的财物、导致行军速度奇慢,被安德烈指挥的追兵赶上、一网打尽;

而东路由冬青亲自坐镇指挥,更是势如破竹。这个国营矿场因为规模太小没有驻军,而看守远没有子爵那的敬业,几乎是在整合军发动进攻的半小时内就自行崩溃了,也没有再出现米哈伊尔之类的隐藏boss。

两路奏凯,确保了湼瓦山郡境内暂时不再有能威胁整合军的武装力量,而从矿场补充的六百矿工更是补足了这几个月来的人员损失。新人们都还需要训练、磨合,好在整合军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比较成熟的训练流程,冬青甚至还高薪聘请了几个胆子大又缺钱的中学教师给战士们上文化课,白天训练、晚上识字,至于城外营地的建设工作则基本都由城防军的俘虏们完成。

其次就是几个兵种的扩建问题了。城防军账面上那两百匹军马一度把冬青乐得笑逐颜开,后来经实地清点才发现,这“两百匹军马”中有五十匹只存在于纸面上的“顶级好马”还有五十匹跑两步就喘气、只能用来拉车的驽马,甚至还有二十匹骡子。用骡子来冒充马也太过分了,简直是帝国的蛀虫,又多了一个追杀阿拉卡季的理由。

不过再怎么说,这三十匹骡子也能提高整合军骡马化的程度,只要比人腿跑得快就好。冬青原来那个世界里,捻军还有大半是骑驴的呢,不照样把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给活活遛死。剩下八十匹正经的军马,再加上在卡拉城和附近村镇高价收购的马匹,一个骑兵营的架子就逐渐搭起来了。

炮兵的组建工作也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进度就要慢得多了。不过这也正常,成为一个炮兵的知识门槛可比骑兵高多了,按照乌萨斯军队的纸面标准,一个合格的炮兵至少要有高中水平,要掌握微积分、力学和平面几何。因此,新来的矿工里随便就能抓出几个会骑马的,可没人能举手说“先知大人,我会开炮”。

简单的迫击炮还能速成,但那三门山炮尽管都是四皇战争时期铸造的老式前装火炮,没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也绝没有掌握的可能。更何况,仅仅学会怎么瞄准、开炮只是开始,还要有配套的炮垒和壕沟技术……而这些,不要说冬青了,就是被俘虏的炮兵连副连长都一知半解。

自“大叛乱”结束后,帝国的武装力量除了各集团军的几只样板部队还在更新换代外,其他的地方部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固化乃至倒退,各级军校也不例外地为腐化的风气所影响,贵族子弟们的排资论辈压过了实际的学识水平,使得绝大部分军校生都没有接受足够的教育。

正是因为如此,乌萨斯才会在十五年前的乌冬战争中铩羽而归,曾经可以对着高卢近卫军发起冲锋的乌萨斯军人们被东国的“黄皮矮子”们反攻至国境内。然而可悲的是,面对如此耻辱,帝国武装力量依旧一天天地堕落下去。如果城防军的炮兵还有四皇战争时期的水平,冬青现在估计已经在圣骏堡吃牢饭了。

冬青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所以也不催促那些“俘虏教官”们,只是要求他们把基础教扎实。冬青自己则从副连长那里拿来了二十年前版本的炮兵教材,每晚抽空研读,怎么寻找有利地形、怎么布置炮兵阵地……这些都是作为指挥官的他需要掌握的。

在阅读的过程中,冬青发现这本教材宣扬的军事理念相当落后,尽管先进火炮的威力已经逼近冬青那个世界的二十世纪水平,但火炮战术却只有十八、十九世纪的水平。这当然不是因为泰拉人眼高手低,而是火炮的升级时代正好撞上了移动城市的盛行,导致指挥官们执着于在移动城市或者移动堡垒安置的超重型火炮,而轻视了单独的火炮部队的作用,只将其当作一种分散的辅助兵种来看待,火炮战术自然得不到发展。

这种思路不能算错,但也不能视为绝对的正确答案。至少在冬青看来,更精巧更灵活的火炮战术在这片大地仍能发挥出重要的作用。比如说,集中使用火炮、重视火力打击群的概念;又比如说,设置骑射营,加强炮兵的机动性。一个高密度、高机动性的火炮打击群在移动城市受限的多山或者河网地带会给习惯于移动堡垒重火力掩护的乌萨斯军队以何等的打击,冬青可真是期待得不得了。

当然了,这还属于yy阶段。他目前唯一能指挥的也就剩迫击炮部队了。毕竟迫击炮简单易学,可以用竖大拇指辅助目测的“跳眼法”,这招冬青和李云龙都会,也不用懂什么原理,因此那八门迫击炮倒是一天比一天准。原本固定在城墙上的炮台也被他派人给卸了下来,找城里的木匠分别造了几个炮车安上,这些炮的岁数比山炮还老,射速慢,威力小,但苍蝇腿也是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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