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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幕: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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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三百多人里,经过武装和训练,能够直接投入战斗的统有两百七十一人,计有长矛大队一支、侦查中队一支、游猎中队两支、近卫中队一支、射击小队一支、骑兵小队一支。

人数最少的是射击小队,因为满打满算他们手里也只有十二把老式军用弩,这种弩是全机械结构,并未配有流行的加速线圈和爆破部箭头,而后者那种新式弓弩才是乌萨斯军队装备的主流。考虑到十二把弩很难形成弹幕压制,冬青就干脆把他们往刺杀和狙击的方向带。

当然,必要的时候,弓弩手们也能进行齐射,每个射手都配有一名助手,帮助他们加快射击速度。塔露拉也试图派人去收购猎户闲置下来的弓箭,但是养成一名弓箭手可能需要几年时间,而培养一名弩手只要几天就行。

整支队伍里最精锐的就是直属于塔露拉的近卫中队,由三十二名历经多次战斗的老战士组成,人高马大,而且纪律和经验都属上乘。他们使用单手盾和短剑进行战斗,冬青在对他们进行训练时有意模仿罗马式的作战方式,贴近突击,用盾牌压制对手,用短剑制造杀伤。

盾牌用两层松木钉合而成,外面蒙上了兽皮,重量适中,对于普通的斩击有较好的防御效果。至于短剑,则是以游商的名义向多个村庄里的铁匠分别定制的,整体比较粗糙,长约六十厘米,开有两道血槽。为了筹齐三十多把费了很大的心思,好在塔露拉身上还带了不少财物,一个金币下去铁匠就纷纷表示就是给土匪用的他们也肯打。

可惜冬青对于罗马战士一知半解,给出的建议常常带有想当然的天真,练着练着就变成了中国传统的刀牌手。这一兵种很受明清的军头们喜爱,一直延续到太平天国战争时期,因为其适用多种地形,灵活机动,突破力强,训练有素的一百名刀牌手可以很轻易地压制几倍的普通士兵。唯一的麻烦在于操作刀牌的技艺需要长期训练,只有将领们的家丁才负担得起,因此这一兵种也只能由塔露拉的卫队承担。

幸好还有塔露拉,在她看来,这种作战方式很像高卢人的精锐剑盾手,虽然高卢已不复存在,但这种作战方式仍流传于世,被不少势力所模仿。虽然不愿承认,但柯西切留下的知识的确起到了作用,塔露拉亲自接手了近卫中队的训练,冬青自然乐见其成。

剑盾手日渐成型,但仍然不能抵抗骑兵的冲锋。不过冬青本就不打算用他们对付骑兵,在他能搞到枪械之前,对付一支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另一支骑兵。那支骑兵小队的建设才是冬青最上心的事,可惜柯西切只教了塔露拉贵族式的马术,优雅但无济于事,至于师承塔露拉的冬青则是蹩脚而无济于事。他费尽心思才把这套二把刀马术教给其他人,让这帮家伙不会动不动从马上摔下来,好嘛,现在至少有了一支骑马的步兵。

如果碰上乌萨斯的正规骑兵?那就指望他们能跑掉吧。骑兵可不是专门用来对付别人的骑兵的,甚至也不是用来冲击步兵阵线的,得等己方的步兵取得优势、对方打算撤退时再出动,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瞬间就能把敌人的撤退变成溃败,乃至追猎与屠杀。这种偏远地区很难碰上正规军的骑兵,至于他们的步兵,的确训练有素,但是同样会流血、会恐惧,可以被战胜。就像被歼灭的几支纠察队一样,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根本就没有进行有组织的抵抗。

关键在于,如何让敌人心态爆炸。

“靠他们?”

冬青看了看身边仅是骑在马上就用尽全力的青年,不由摇了摇头。

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些人对学习骑马的热情都还算非常高。骑兵这一兵种在过去几乎就是贵族的象征,即便是现在,乌萨斯的骑兵军官也基本上都是贵族出身。骑着高头大马的就是老爷,这一印象普遍而深刻。因此,所有人,尤其是年轻人,对于成为骑兵干劲满满。

冬青当然有着自己的私心,尽管知道山头主义是不好的,但他还是想要将骑兵这一机动性最强的部队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也说不准是为了干什么,也许将来不得不与塔露拉或者说那条黑蛇决裂,又或者,跑得够快就能追上一些悲剧。

因此,冬青很看重年轻人,正是热血的年纪,有激情,有未来,容易接受新知识,容易被理想煽动,但也容易后劲不足。所以他们需要更多鼓励和指引。对于这些年轻人,冬青并没有继续用先知那一套,而是以平等的态度对待,所有人围成一圈,冬青站在中间,教他们识字,向他们普及知识。

其实他还是想太多了,仅仅是会写字这一条就足以使别人不因年龄而轻视自己,而其他有关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知识则更是令他们折服。

“你们看,这一块就是乌萨斯,往西是萨米和卡西米尔,往南是莱塔尼亚,往东是大炎和东国……”

冬青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权当做画笔在雪地上勾勒出了泰拉各国的位置。

“那个……”一个年轻人举手问道,“先知大人,我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

冬青看了这个红发的年轻人一眼,他叫蒲鲁东,印象里好像懂得也挺多,有基本的书写能力,家庭出身应该不错。

“我,我想知道比斯克在哪里。”

“比斯克?”冬青迟疑了一下,记得塔露拉跟他提过这个地方,好像是个乌萨斯东北部的小镇,于是他往东北方向随便指了一下。

“那么远啊……”年轻人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有些黯淡。

“怎么了?你对比斯克有兴趣?”

“我……其实我就是从比斯克逃出来的。”年轻人苦笑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年了,也没想到走了那么远的路。”

冬青看了眼比斯克和湼瓦山的距离,好家伙,直线距离就够恐怖了,这么走三年,没点本事还真不行。

冬青没有问比斯克那里的情况,能把感染者赶出家乡,踏上九死一生的流亡之路的,一定是非常惨痛的经历,不是别人能随便触碰的。这支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如果不是自己开口,谁都不会问起过去的事。

年轻人低着头,像是在回想。记得那是个湖边的小镇,那里的夕阳会落入山谷间的沟壑,湖里的鳟鱼能熬出奶白色的汤。即便发生了那么多事,他还是会首先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过往的美好使人沉醉,而苦痛紧随其后。

“想家了吗?”

“不,没什么好想的。”年轻人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叙述着,仿佛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人了。”

冬青看着他那副久经风霜的老成样子,想笑又笑不出来。说是年轻人,但究竟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

他愣了一会,不知道如何回应年轻人的话语,只好站了起来,吹响挂在胸前的军用银哨。那哨声尖锐而悠扬,如风在山谷间穿行,将众人的思绪从过往中唤回。

“好了!休息时间到此结束,所有人——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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