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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幕: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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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矿场有着悠久的历史,这并不是什么好评价。这意味着,三号矿场所使用的技术手段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了,它仍使用着四皇之战结束后引进的那一套模式。不仅如此,正如它的前辈们、已糟废弃的一号矿场和二号矿场一样,它的矿藏也接近枯竭,这一点连最普通的矿工也能察觉得出来。如今他们必须将矿道挖得比以往更深才能勉强找到值得采集的矿石。

虽然“含有源石”的矿石分布十分广泛,但真正值得采集的量却相当稀少。尤其是这里,在乌萨斯帝国的腹地,由于源石加工等配套产业的落后,使得对于源石纯度的要求被大大地提高了。许多在维多利亚还能被视为“品相不错”的矿石都被当作废料筛除。

实际上,矿场里绝大部分的矿石,包括冬青他们在矿场外面看到的那几根高耸入云的石柱都不具有开采的价值。因此,真正意义上的矿场面积其实并不算太大,只包括那个巨大的矿坑外加周围一圈的建筑。

不知道是不是湼瓦山郡这些年来的治安太好了,三号矿场在设计上几乎没有考虑对外防御。尽管他们把感染者们的住所包夹在矿坑里,尽管他们设置了层层的岗哨和关卡……这些设计足以把一切内部的反抗都平息下去,让矿场安如泰山,但这仅仅是对内的设计。

无论是最初建立它的那位湼瓦山男爵,或者接手它的夏洛子爵,他们似乎都没有考虑过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从外面对矿场发起进攻的情形。三百多名守卫中接近两百个只有棍棒武器,配有旧式护甲的亦不到三十人,弓弩只有约五十把,而且这些人员仅有极少数受过军事训练或者是退伍军人,剩下的基本都是地痞流氓出身的社会闲散人员。

当然,这不是因为夏洛子爵缺乏远见,而是矿场的产出只能支撑得起这种配置,他不可能一心损人、毫不利己;他也不可能用打发流氓的价钱招来职业军人。但让这些人对矿工们耀武扬威自然不难,可如果把对手从手无寸铁的感染者们换成粗具战斗力的整合军,结果就会大不一样。

这一次,冬青也不打算再玩什么潜入的把戏。

1089年12月18日,拂晓。

他看见一条红线劈开了混沌,橙色的霞光在红线上挂起,使天地再次分明。黑夜的帷幕被撤下、飞一般地向着后头退去,那耀眼的金色光球便自遥远的群山与薄雾间跃起。

初升的太阳才展现出一半的身姿,哨兵却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奇怪,仿佛粘上了什么污渍,总有些黑点留在表面。不知为何,黑点竟然在扩大着,好像在向他靠近。脚下的大地微微颤抖着,随着黑点的接近而愈发剧烈。

马蹄声疾,长刀如雪。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黑点!哨兵终于反应了过来,可是已经太晚了。感觉有风吹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的脖子上,哨兵倒在了地上,鲜血像喷泉般溅开一片,仿佛是为今天奠定了主色调。

尖锐的哨声回响在宽阔的营地里,仿佛乌鸦的悲鸣。等待着换班的守卫们虽然听到了警报,但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以为又是一次矿工的暴动,只是下意识地拿起武器,三三两两地集中起来,其中几个因为匆忙甚至忘记披上护甲。

这是一个严重的疏失,他们即将为此支付沉重的代价。冬青带领一半的马队作为前锋,在突破在外围的哨卡之后向着最先反应过来的一批守卫冲去。

“向我靠拢!密集阵型!”

冬青大吼道,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变样。三十多名骑兵都向着他靠拢了过来,排成两排密集的横列。骑兵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几乎到了肩抵着肩、膝盖碰着膝盖的地步。

一开始,骑兵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快的速度,一些冲在前面的还特地缓了一缓。马匹们以慢步前进,互相调整着位置和距离,好像从一堆砖头变成了一堵墙。

距离那部分敌人两百步时,冬青吹响了第一声哨,骑兵们开始加速,战马们以小跑步前进。

距离敌人八十步时,冬青吹响了第二声哨,这一声比之前更长。骑兵们夹紧战马,以大跑步前进。每个人都紧握着缰绳,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敌人。

而眼前的敌人们虽然没搞清楚这群骑兵是从哪冒出来的,但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太多的懵逼时间,开始对冲击做出各种应对。在这个时候,训练度的差距就体现了出来,这群守卫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骑兵的冲锋,而且也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景,几乎是就是呆立在原地,因恐惧而不自觉后退的人也很多,他们打乱了自己的阵型,即便其中的管理员大声呵斥也无济于事。

但守卫们还是做出了一点有用的抵抗,他们拿出弓弩,向着冬青他们射击。如果他们更有经验,可以将弩手们聚集在一起,在冲击前的极限距离发起齐射,那么这轮齐射就算不能阻止骑兵们,也能带来巨大的损失。但显然他们没有那种勇气,不是谁都能在战马的吐息前冷静地射击的,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在拿起弓弩的瞬间就发射,甚至连瞄准都没做。

守卫们短时间内凑起了二十多个弩手,但他们位置分散、没有号令,大多在尚有六十步的距离时就发射,尽管如此,这轮散射也是一个威胁。

“不要慌,只管冲!”

冬青大声鼓励着左右的骑兵们,冲击阵型太密集了,这也导致很难躲避弩箭。大多数箭矢都失了准头,但还是有几支飞进了骑兵的阵线中。许多骑兵都被锐利的箭矢擦伤,连冬青也不得不动用源石技艺拨开了几枚乱箭,回头一看,左边有一名的骑兵左肩中箭了,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然而那名骑兵却没有因此掉队,他甚至没有叫喊,只是咬了咬牙,仿佛那箭伤就不存在似的。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到了!

弩手们匆忙地逃入队列中,手持制式盾牌的盾手们接替上前。就在这时,几个黑色的光球突然砸进了守卫们的行列里,接着便引发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把他们本来还算整齐的阵型炸了个七零八落。

“有术士!他们有术士!”

守卫中的指挥者还在试图填补被炸开的空缺,可他们却无法阻止那些被炸断了胳膊或者腿的人发出惨叫,意志软弱的家伙已经哭喊起来,推搡着想要脱离阵型。指挥者举起弓弩,毫不留情地射死了一个逃兵,让沸腾的队列稍微冷静了一点。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骑兵的刀锋就到了。

全完了,他心想。指挥者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弓弩,迎接结局的到来。

“最后二十步!放开束缚,全力冲击!”

这是最后了。冬青收起施法用的短剑,拔出略带弧度的马刀。骑兵队中的其他人也如此照办,一时间长刀如林,在太阳的反光下形成了一堵冷酷的杀戮之墙。

在最后的最后,顶在守卫队伍最前列的持盾手们,终于崩溃了,比冬青预计地晚了一些。他们不敢面对这堵疾速撞开的翻墙,纷纷丢下盾牌,转身挤入后方队列。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在指挥者弃疗的此刻,没有人来阻止这一切,最终导致了整个队伍的溃散。

可惜,溃散也来得太晚。很多盾卫只是刚刚转身就被高速的战马撞倒,马刀随后就到。骑兵们机械地挥动着马刀,血花四溅,在他们的脸上留下沉重的色彩。这未免太简单了,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这么想,几乎很少有守卫在逃跑的路上回身反抗,骑兵们只是举刀、落刀,就结果了他们的生命。

冬青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骑兵们杀穿了这上百人的队列,又驱赶着残兵们冲乱了其他原本整齐的队列。所有的守卫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看到了冬青他们是怎么轻易地收割人头。因此,溃散又一次发生了,比刚才那次更快。

唰!冬青再次挥刀,削掉了一个疑似指挥者的半个脑袋。这对附魔过的刀刃来说就好像劈开一个西瓜一样简单,一挥手便汁水四溅。

“停一停,停一停!”

冬青连吹了三声哨子。在刚才的一次追击中,骑兵队伍还是不自觉地散开了,看来每次冲击后都得重整阵型。

“蒲鲁东。”

冬青对他身侧的一位骑兵说道,

“现在由你指挥,等步兵赶上之后再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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