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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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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医院的规定,为保证危重病人的安全,防止院内感染的发生,重症监护室探视时间每日下午16:00至16:30,其他时间一律谢绝探视。①

宋哲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的一点,然后他一直等着医生做手术,到和医生沟通再到现在正好马上四点,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姐姐,想要知道现在姐姐的情况,所以他去咨询台和护士申请了一下,准备穿上无菌防护服看一看宋芷。

宋芷虽然是他的姐姐,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保护着他,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受伤了也会疼也会哭的。宋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宋芷满脸绷带,几乎看不见人的样子,眼眶一热,无端端的就要落下泪来。

面前的女孩子是他的姐姐,更是扶养他长大的女人,可是现在缺躺在他面前的病床前,身上插满管子,一动不动的,只有那心电图的起伏才能证明他姐姐是真的还活着。

他站在他姐姐的病床前,像以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就那样安静的注视着她,却不说一句话,直到时间慢慢流逝,医生来叫他,他才缓过神来,转身出了病房。

他姐姐没办法离开人,所以他出了医院,直接跟原公司的领导说明原因,然后提出了离职,并告诉他让保洁直接将他的东西扔了就好,不用再寄过来之后,这才挂断电话,往家里走去。

他得好好收拾收拾家里边,他姐姐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忙,根本没有时间收拾,所以苦力还得是他来才行。

家离医院并不是很远,他走走停停,中途和街坊邻居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才,这才缓缓的走回了自己的家。

以前家里有姐姐,他总是马不停蹄的飞奔回家,从不在路上逗留,生怕姐姐担心,就算偶尔晚点放学,也是拼了命的不顾一切的跑回家,不然姐姐一个女孩子在家,不但孤独而且也会害怕。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姐姐不在家里,他其实也不是非要回这个家不可的。

没有姐姐的地方才不是家。

。。。。。。

傍晚的时候,他将自己家的卫生收拾完,瘫坐在沙发上,累的手脚都动不了了。

他望着茶几上岗的一众食材,最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泡面,然后将所有的食材一股脑的堆进了冰箱里,眼不见心不烦,之后转身去了厨房跑了泡面,还顺便给自己加了个鸡蛋和火腿肠,这才心满意足的跑到了沙发上。

这一顿丰盛的晚餐填饱了他的胃,也愉悦了他的心情,之后他拎起东西走出了家门。

姐姐还在医院里,他得无时无刻不陪着她,不然怎么都是不放心的。

还有,他得找个女护工,不然多少是不方便的,虽然是亲姐弟,但到底男女有别,不得不避嫌。

。。。。。。

宋哲在医院附近的进货市场里买了一张折叠床,准备在他姐姐没出院之前,在病房常住。

这时候多少有一些晚了,很多年轻人出来吃夜宵,大爷大妈们在广场上跳着舞锻炼身体,小孩子们则被父母都领回家去睡觉了,热热闹闹的,让人心情很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宋哲的错觉,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

宋哲活了二十四年,说句自信的话,虽然长相帅气,身材也好,高高大大的样子,但是除了被人要微信想要交个朋友之外,从来没有一个变态和跟踪狂敢尾随他,除非他不怕死。

为什么?

因为宋哲从小就被他姐塞进了散打班学习散打,一直到他有自保能力不被其他人欺负,再到他越来越厉害可以保护姐姐,到最后谁都不敢近他的身,所以当他发觉自己身后有人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是那种让人兴奋的,想要随时打架的兴奋感。

但那个人显然是事先了解过他,根本不给他机会直觉飞奔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飞快的跑远了。

“搞什么鬼啊?”宋哲非常不解。

他看了看手里的卡片,黑色为主掉色,磨砂的纹理,上边写着一行字“替人续命,靠人不如靠己,加入暗夜,你也可以。”

“这什么中二病犯了的少年印的东西啊,还暗夜,简直笑死,非主流看多了吧。”宋哲嗤笑道。

。。。。。。

医院咨询台的晚班护士和下午的护士不是一个人,他和护士说了一声他姐姐的情况,并将他想留宿的想法说了一下,护士了然,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反正重症监护室这种地方半年都见不到一个病人,别说你住在走廊里了,就算是住门口,只要不挡着医生护士的路,那都没问题。

宋哲感叹于护士的好说话,然后将床放在了不碍事的另一边,随即坐在上边翻看着刚才的那张卡片。

那张卡片只有这样一句话,就在没有其他的了,没有一个联系方式,也没有一个这到底是干什么的说明,就只有这一句话,宋哲拿起手机,打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暗夜”这两个字,一个又一个的词条便冒了出来。

他缓缓的扒拉着看,大多数都是对这个词语的描述,比如暗夜为黑夜,喻黑暗的社会②这一类回答,直到他看见这样一段话“暗夜既为黑夜,黑暗的社会,也意味着突破,为自己寻找光明,破除黑暗,暗夜既代表了黑又象征着白,只要你心向光明,没有哪里视为黑夜,加入我们,为你的光明而战,为你所向往的,所要得到的努力,不惜一切代价向前,永不言败,永不背弃的誓言。”下边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似乎是专门等他来一样,他刚刚输入聊天软件之中,那段文字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一度觉得自己见了鬼。

之后他就没再多想了,那条聊天好友申请一直停留在没有通过的状态,他也没有在意,欢欢的闭上眼睛准备睡一小会儿。

今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了一天,根本没敢放松,提心吊胆的,到这会儿才慢慢平静,他得趁着这会儿好好睡一觉,一会儿医生查房的时候自然会叫他起来的。

所以,没有关系的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里有很多人,有他已经离开了很多年的父母,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他姐姐,让她一个女孩子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姐姐和小时候的他,那时候他总是调皮捣蛋,但姐姐从来不会怪他,总是笑眯眯的帮他拍拍身上的土,然后牵着他的手回家,帮着他不让他受爸爸妈妈得骂,还有很多很多不认识的人,但是这其中有一个人他印象最为深刻,他一直站在暗处,远远的跟着他走在他后面,无论他怎么邀请他都不来他身边,直到梦的最后,他告诉宋哲,他叫计轩,让他等着自己,总有一天回来找他,然后就消失了。

宋哲一下子就惊醒了,一看手机,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他的铁哥们立冬。

立冬是他家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小的时候胖乎乎的很是招人喜欢,总是喜欢跟在他和他姐姐的身后到处跑,是个难得的令人喜欢的跟在别人身后也不令人厌恶的跟屁虫。

他从小是被他姥姥带大的,与姥姥的感情最好,也最亲密,后来姥姥去世,他父母把他接回城里,从此断了音讯。

但缘分这种事情没人说的清楚。

他高中的时候考到了离家近的算是好学校的重点中学,他也是其中的学生之一,好巧不巧,他们又在同一个班相中了同一个座位。

之后他们的友谊就越发升温了,一直到大学再到工作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但后来他才知道,其实立冬一直喜欢姐姐,只是姐姐拿他当弟弟,他才那么痛快的同意和父母走,不然,他一直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

只是有缘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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