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炎晨和舒乐龙心想,他们对那位已死的陶姐姐没有丝毫印象,准确地说是在她死后第三天两人才穿越到这个世界,不同于第一个兽人世界的凭空出现,也不同于第二个仙侠世界的从婴儿做起,这第三个鬼故事世界,莫炎晨和舒乐龙是中途接替了他人的人生,虽然用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从找到的照片看与被接替者的样貌完全不同名字也不同,但周遭的人却都把他们当做了那全然不同的两人。
顺便,如果没弄错的话,那两人应该已经死了,与陶姐姐一起死的。
“这里一定有内幕。”另一个一起来的男人潘凯说,他也是因为某个亲人的惨死而来到这里的,除了舒乐龙和莫炎晨外,在这里的十一个人都抱着与陶薇香相同的目的,“既然警方矢口否认甚至根本不做调查,那么也只好我们自己来了。我可不相信真有什么鬼怪作祟。”
苗可试着用建模软件画鬼屋的内部结构图,她用的是一款傻瓜式屋内摆设模拟软件,要做的只是把已有的一个个小模型摆在需要的位置而已,就跟搭积木似的,省略力的仿真模拟步骤便可保证即使积木搭建有误,也不会垮塌——反正鬼屋里有点失重现象也算正常的……吧。
选择这款软件的理由,一个是操作简单,另一个是,便宜。这混账的世界可没有免费软件用,苗可表示真是太糟心了,哪怕有些软件的试用版免费,但每人只能试用一次——芯片会留下使用记录——一次多则24小时少则只有几分钟的试用版,以她的代沟度也就只能熟悉下界面了。
说到代沟苗可就不得不抱怨一下前任留下的记忆,什么化妆品什么穿衣潮流什么时尚风情什么名贵珠宝什么豪门恩怨……此类她作为一个死宅完全没兴趣的玩意留了也白留,因为记了也会忘掉,一点也不能给代沟填土,真是的,哪怕留点游戏通关记忆给她也好啊。
唉唉唉。苗可一边为自己跟前任南辕北辙的生活方式叹气,一边苦哈哈地继续搭建模型,太多的读者抗议她的文没个配图,每次涉及到场景描写以及在该场景中发生的动作时,大家总是不能很好地将动作跟已描写的场景静物结合到一起。
苗可想说,不要这么较真嘛,其实一间屋子里摆了些什么,当她让自己的主角第二次踏进时她多半都会忘记之前的设定,于是让主角在本来摆了花盆的地方再放一个火盆什么的……就当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内摆设自然有变吧→ →
可惜,较真的读者是大多数,或者说,大家都习惯了文章有配图。以前苗可为《死亡迷宫》的配图惊艳过,看多了文她才知道,虽然达到那种层次的模型确实极少,但略低一级或者几级的却比比皆是,基本上可说是篇篇都有。
通篇没一个配图——比如她的前几篇文——才是罕见。
一行十三人走到鬼屋门前,看似破旧半掩的门却怎么用力都无法推开。
“怎么看都像是作死的节奏。”莫炎晨对舒乐龙嘀咕,“人数、场景、时间……你说为什么他们要选黄昏时分来这个鬼地方?”
“你能看清门后有什么吗?”舒乐龙问,“我看着像结界。”
“我看着也像。”莫炎晨点头。
“可是恶灵的话,一般会用这么有理性的结界吗?我怎么觉得他们都是靠自身附带力场来混乱作祟的?”舒乐龙以自己的实战经验琢磨。
“恶灵的场特征是无序、暴躁、瞬息万变。”莫炎晨背诵,“所以里面要么不是恶灵,要么是我们没接触过的恶灵。似乎更惨了,简直就像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那敢情好,”舒乐龙嘲笑,“你去同归于尽,就什么都净化干净了,我就能平安脱身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你还能死回火鸟王身边。”凤凰本质上是不死的,一次身体的死亡只是涅槃而已,净化旧的身体,重塑新的身体,灵魂永远不灭。同时,每一次涅槃重生都会有初次觉醒般的本能冲动,也就是去往王的身边朝拜。
“这有一个签名本,”潘凯发现,“这些名字……”
“姐姐!”陶薇香一眼就看到了其姐的笔迹。
“都在上面。”众人一个接一个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或挚友或恋人的签名,那些死去的人们。舒乐龙和莫炎晨也找到了那两个被他们顶替的人的名字。
这时陶薇香注意到挂签名本的地方还有一行小字:欢迎每一个留下姓名的人进入我的乐园。
虽然觉得越来越像是作死的节奏,但本着有生以来与鬼作战就没吃过大亏,在上个世界更是降妖除魔的一把好手,舒乐龙与莫炎晨也在本子上签了名。所有人都签了名后门自动打开,向内望去,除了黑漆漆就是阴森森,如果真有欢迎的意思,那肯定是用吓唬来表达的。
“这种程度也好意思装神弄鬼。”舒乐龙瞥着莫炎晨最后一个签下的名字,嗤笑。
莫炎晨笑吟吟地将签名本挂回到原位,在其他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鬼屋上时,对舒乐龙耸耸肩:“这下我就彻底放心了。”
十三人陆续走进鬼屋,空荡寂静的屋内只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在流动,猛然间清风仿佛变成了沙尘暴刮得人睁不开眼,莫炎晨也没抗拒,闭了闭眼,当再睁开时,没有意外地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只有自己一人孤零零地留在大厅中。
“咦?为什么?”有个声音代替莫炎晨惊讶了,“为什么你没有进入幻境?”
“好说我也是个灵能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中灵术陷阱?”莫炎晨一派理所当然,完全无视舒乐龙也中招的现状。
“不可能!”那个声音更为惊诧,“灵能者也不可能挣脱,只要签下了名字,名字就会束缚躯体以及灵魂。”
莫炎晨咋舌:“还真是玩这手啊。不过真可惜,我签的是假名。”
“不可能!!”那声音变得尖厉起来,有点往莫炎晨熟知的恶灵音调上靠拢了,“假名无法打通外界和这里的通道,签假名你进不来,那是唯一的钥匙!!”
“哦,唯一钥匙,那么打通通道只要名字就可以了其他都能直接省略啊~”莫炎晨愉悦,“那么,我的真名是——”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在旁响起,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舒乐龙在与某种束缚对抗挣扎,几近成功,莫炎晨微微提高音量,说完自己的通关密码:“严翔羽。”
话音落下,舒乐龙首先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其实不加外力他自己也能很快脱身——接着是其他十一人挨个撞撞跌跌地落回到大厅中。
莫炎晨嘿嘿笑着对疑似鬼屋主子的狂乱气息解释:“严翔羽才是我的真名,不过,莫炎晨是我觉醒时被赋予的人间界名字,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觉醒时灵魂和躯体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重塑,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它也可以算是真名,只是无法从本质上束缚我的灵魂反而还会疏导我的灵力罢了。对你的签名本而言,在使坏方面跟假名区别也不大了。”
出于对自身知识储备过分缺乏的自卑,苗可对学习的积极性颇高,但即使如此,坐在教室听课堂面对面教学却依然让她有点反胃。哪怕最初的一堂课让她找到了点亲切感,却也架不住两三堂课后就更找回了过分熟悉感然后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果然距离才能产生美,当然也不排除是那高昂的学费让她先入为主地产生了‘不适合我这种小市民’的判断继而影响了后续接受度。
不过事实上,学校是非常平民化的地方,除开专家或专业教师授课的死贵外,其他方面都是非常价廉物美甚至尽量免费的。
什么,不上课去学校还能干嘛?说到这个苗可就郁闷了,她上了好几堂课后才知道,现在学校的主要功能是交流而非传授知识,给组队讨论问题的人们提供场地就是学校这个实物存在的主要意义。单方面授课什么的,不过是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表示现代人还没忘本之类的意思。所以它贵,因为它不是必需品,而是古董类的奢侈品。
这件事其实在前任的日记和记忆里都有提到,苗可也看了,但虽然她看了,却抵不了十几年学校生涯所烙下的深邃刻印——即是说,她看了,却压根儿没过脑。
初次去教室上课认识的尤琳带着苗可参加了一场讨论课,没有老师,没有主持人,没有核心人物,只是定下了一个主题,一个单纯的在场诸人都有兴趣的主题。述说自己的所知,听取别人的了解,相互印证,不当场判断对错,各抒己见,不试图说服谁,也不轻易赞同他人的观点,只是述说,然后听取,记录下自己认为有益于自己的,讨论课结束后再寻找相关资料进行验证判断。如果有必要,可能还有相约进行的第二第三第很多场的后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