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暑假就这么过去了。在这一个多月里面，每天都好像在重复一样的事情，吃饭，玩，睡觉，好像还有……谈恋爱。
现在回到了学校里面，反而感觉生活要充实了许多呢。
因为选了两个专业，所以我的课会比嘉雅多一些。接下来有一堂音乐课，我正准备独自前往教室。
“这次我去蹭课好不好？”她抓住了我的手臂不停地蹭啊蹭，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子，被别人知道了该多丢人。
“去吧去吧，教室里空间当然是足够的了，只要你不乱跑乱动，安静地坐着就可以了。”我摸了摸她的头。
摸头这个习惯，一旦形成了就会再也改不掉的。
音乐课上其实也很开放，老师也不会讲很多东西，主要是让我们自己动手去体验。毕竟我们才刚开始学，又不像给快要毕业的同学报的那些高阶班。
像什么带别人来蹭课的事情多了去了，之前每次都可以看到。教室里的凳子是多余的，所以也没什么麻烦的。这次讲的是钢琴和五线谱，都是从地球人那里学来的东西，在原理上应该会和传统的乐器很不一样吧。
到了这次的教室，里面的摆设就是十几架钢琴，每个钢琴前面都有那种长长的凳子，看样子坐上去应该很舒服吧。不过，我还是要把它的高度再升起一些，才方便使用的。
“这堂课介绍的是钢琴，这是一种地球人发明的乐器。为了配合钢琴的演奏，就需要用到地球人的记谱方法，那就是五线谱。”
“钢琴所遵循的乐律是十二平均律，它把相差一倍频率的音按等比关系平均分成十二份，你们可以看到，钢琴上的键是一组一组重复下去的，每一组都有七个白键和五个黑键，按白黑白黑白白黑白黑白黑白的顺序，每一组的这十二个键就对应着十二平均律的十二个等比分程。”
“这样一来，相邻的组的同位置的键，它们的频率一定是相差一倍的。地球人把440次每秒频率的声音定为了标准音，它就是钢琴上最中间那一组键的第六个白键。所以，很容易可以推断出，在右边一组的第六个白键，它的频率就是880次每秒。”
这不就是科学音调记号法的A4音和A5音吗。
说到这个，盈澄用的电子琴好像是魔改过的，不但标准音高和通行标准不一样，连十二平均律都没有遵循。不过，好像却有一种意外的效果呢，同样的乐曲，在她那里演奏出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种风格了。
“钢琴的每一组键都有七个白键，它们的名称分别是C、D、E、F、G、A和B。然后介绍一下五线谱。和它的名称一样，五线谱主要由五根线组成，从下到上叫做第一线到第五线。上面的线意味着更高的音，下面的线则相反。如果超出了范围，还可以在上面或下面添加更多的线，不过那些线都是比较短的，名称叫做上加一线、上加二线……或者是下加一线、下加二线之类的。”
奇怪，竟然没有谁在按钢琴键，一般情况下，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总会有那么一些好奇的同学时不时地按上几下吧。
“在普通的高音谱号C大调中，钢琴上最中间那一组的C键对应着下加一线，然后D键对应着第一线和下加一线之间的位置，以此类推，每个白键都能占据一个位置。还有别的大调和小调，对应关系会不一样，如果要详细学习的话，可以去报专门的钢琴与五线谱课。”
“好了，我就讲到这里，接下来是大家体验的时间，还可以自由交谈。”说完，这位老师走出了教室，不知去哪里了。教室里各种音阶的响声也乱成了一片，看来大家都有好好体验吧。
“这种乐器，我们在卫泉县的某个咖啡店好像见过一次。”说完，嘉雅按响了钢琴最右边的那个单独出来的白键，尖锐的高音C8从短短的琴弦上响起。
“你还记得啊。”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好像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对呢，因为当时看到这个觉得很新鲜，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她又用左手按响了C4，然后一路往右滑了过去，直到C5。听到了钢琴发出的声音，她惊奇地说：“原来这就是do，re，mi，fa，so，la，xi，do吗？”
“可以这么说吧。像这种十二平均律和七个唱名的体系都是地球人几百年前的原创了，和我们的传统乐器用的分成九份的方法不一样的。”说着这些，我想起了之前课上了解到的一些知识。
我们传统的乐律中，相差一倍频率的音之间只会分成九份，而且还不是平均分的，这样的话，就不能像十二平均律这样随便移调，可以变化出各种大调和小调。有一种很古老的乐器，它是把九个魔法阵融合在一体，然后用不同的方式操作可以发出不同音调的声音，这样的一组部件称为一个单元，整个乐器一共有九个单元。据说，九琴州、九琴市还有九琴江的名称，就是从这里面得来的。不过这种古老的乐器因为实在太难制作和操作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用了，和失传了没有太大区别。
“你会用钢琴弹奏什么乐曲呢？”嘉雅向我问道。
其实，我真的不怎么会钢琴，这些几乎全是从盈澄那里了解到的，让我自己来的话就不行了。
感觉自己的手好小，实在要弹起来的话会有点麻烦的。不想用魔法去按下每一个琴键，那样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让我想想我还记得什么乐谱……对了，这个我还可以背下来。”反复思索了一会儿，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勉强弹奏的曲子。
这个是F大调的，所以比C大调要稍微麻烦一点。先按两下F4，再按一下F4，再按一下C4。先按两下A4，再按一下A4，再按一下F4。磕磕碰碰，好不容易才弹完了整首曲子。
“这首曲子就是《Happy New Year》了，它是新年好的意思。弹得不太好，抱歉。”我可能也就记得这样的很短的谱子了，那些长一些的没一个记得住，可能还是因为接触得太少了吧。
“已经很好听了，好像有一种欢快的感觉。”她盯着钢琴的键盘说。
你是怎么听出来这种感觉的呀。现在教室里面这么吵，各处的琴声混成一团，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可言的。
“我想学一下这个，好吗。”她凑了过来，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真传。
我的水平这么差劲，要学正牌的可以去报钢琴课，要学旁门左道可以找盈澄，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我。
不过软磨硬泡的攻势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算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教你一下吧。这个是3/4拍的，要注意好节奏。”我简略地讲解着，然后再次示范了起来。
两下F4，一下F4，一下C4。两下A4，一下A4，一下F4。F4A4，一下C5，一下C5。降B4A4，长按G4。呜，这才弹到一半，我自己就已经卡了好几回了。
“看起来不算太难呢。”她稍微练习了几次，就已经可以基本流畅地把前四个小节弹出来了。
这天赋要比我好得多吧。不过，如果给我来一款定制的小键钢琴，我应该也不会差的。手小的问题也许还是有救的。
接下来就是后半段了。把手指放在钢琴键位上，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之前留下的温度。
G4A4，一下降B4，一下降B4。A4G4，一下A4，一下F4。F4A4，一下G4，一下C4。E4G4，长按F4。终于完成了，感觉我弹得还不如初学者流畅。
据说它还有降E大调的版本，不过我真的不想再试一遍了。
“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学会了呢。”嘉雅独自弹奏了一遍，听起来要比我的要好不少。看来她在这方面很有前途嘛，要趁机把她拉进这一行列吗。
“你已经完全超越我了呢。如果真的感兴趣的话，以后我们一起报钢琴课吧。”我随手同时按着C4E4G4，听着大三和弦的声音。
“那好呀。等我学会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弹四手钢琴了。”她悄悄地掏出了棒棒糖。
上课吃东西不太好吧。不过反正老师不在，还是稍微大胆一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