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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彼来彼往 万物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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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已经悄悄降临了。

微风从东南方向悄然而至,带来了一缕清凉,而月亮已经在东北面的天空中升起了。

和平时的土褐色不同的是,今天的月亮要显得更加鲜艳,黄橙橙的就像熟透的柑橘。

“你好,请问去植物园怎么走?”有陌生人向嘉雅问起了路。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第一个立交桥左转,再过几百米就到了。”嘉雅迅速地给出了答案。

“非常感谢。”说完,陌生人匆匆离去。

“我们还要走3千米才能到家吧?”我稍微估计了一下路程。

为什么要选择走路回去,这么远会很累的。

“想吃棒棒糖……”依芙踮起脚尖,扯着嘉雅的衣袖。

“还吃,你们两个今天都把我带的棒棒糖吃光了。”嘉雅停下了脚步,摊了摊手。

“我也想吃了。”我在一边小声地说。

“好啦好啦,真没办法,现在就去买去。在这里稍等一下,五分钟之内就回来。”嘉雅往最近的一家商店走去了。

那个地方还真的有点远呢,需要走地下通道过马路,然后再往前走几十米,我觉得往返五分钟都不一定够。

嘉雅走远了之后,依芙突然示意我跟上,然后隐去身形,往天空中飞去。

这么小就会这些魔法了,以前又没看到她使用过,感觉真的很不正常呢。

来不及多想,我借助魔力的感知跟了过去。刚刚应该没有人看到吧。

飞行高度提升到了一百多米,我们降落在一座三十几层高的大厦楼顶。

“有什么事吗?”我试探着问道。

这个时候,应该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她交流了吧。

“早上好喵~”依芙发出了某种我曾经很熟悉的声音。

“你是……别说了,我明白了。嘉雅会怀上,肯定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原来她就是伊露依芙,一直到现在才向我坦白。不过,看来嘉雅给她起的名字是完全起对了。

“那当然了,你们都进行到那一步了,弄出新生命来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所以,本喵就成了你们的女儿。”

“唉……算了。”看来,这个女儿一点也不乖。

“本喵今天要告诉妈妈一些好消息。”今天的依芙果然那么地开心呢。

“什么好消息?”我一下子好奇了起来。

“这里,就是本喵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呢?”

“因为这颗行星,Biaa。”

“嗯?”

接下来,依芙花了十分钟左右给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颗行星。

Biaa是碳基生命,按地球人的定义来算,更接近植物一些。这颗行星曾经也是一颗还算常规的行星,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这颗行星走上了和地球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生物能进行新陈代谢,其中同化作用尤其重要。特别是自养生物的同化作用,使得越来越多的物质成为了生物体的组成部分。偏偏这颗行星不像地球那样,含有大量的碳基生物难以利用的元素,比如硅、铝等,它的组成元素大部分都是氧、碳、氢、氮这些容易形成有机物的元素。这样一来,碳基生物吸收太阳能,将越来越多的自然界中的物质合成为自己体内的物质,最终整个行星都变成了由生物体组成。

又经过了激烈而残酷的竞争,一种植物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地位,杀死了其余所有的物种。由于已经不再需要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细胞无须以很小的体积来保证比表面积,它的规模可以变得很大,渐渐地就有了现在这样的行星级别的单细胞。

之前嘉雅就猜测过,地面是细胞壁。看来,她猜对了呢。

当一种生物的规模变得很大的时候,它的各部分之间还有持续而频繁的通讯,这样一来,巨大的神经网络就组成了。行星级的神经网络不但产生了意识,还具有极其高度的智慧,它很轻易地就发展出了极高的科技水平,至少在我们目前已知的宇宙中是最高的,连那些可以一发摧毁整个太阳系的文明都远远比不上它。

正是因为如此,Biaa有能力保护好它的恒星,还有附近很大范围的空间。Biaa的表面成了不少流浪文明的庇护所,地球文明正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地球文明的主体并没有留在这里,而是去了更远的地方。一定和小慧说的一样,大部分人都不喜欢生活在Biaa严格的限制下,连改造自然的权利都彻底失去。

“你知道本喵的愿望是什么吗?”依芙问起了我。

“不知道。”虽然她一定完全知道我所想的事情,但我还是弄不清她在想些什么的。

“本喵的愿望是,种下一颗新的世界树,让它茁壮成长。”依芙郑重地说道。

“这样不就可以重建我们的文明了吗。”

“对。”

“可是,哪来的地方可以种下世界树呢?”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来。

“快看。”依芙抬起手臂,指向了我的身后。

一轮明亮的月光洒落在城市的侧畔,我们的影子里也沾上了朦胧。

橘色的月亮显得比地球上看到的月亮大了许多,带来的亮度当然也是强得多的。在这样的一个月圆之夜,就算是没有路灯的地方,只要能够照到月光,也不用担心失去方向。

“你是说……去月球?”

“对。本喵想把Biaa唯一的天然卫星借过来,不还的那种。”即使处于隐身的状态之中,我看不到依芙的表情,但是她的决心有多坚定我可是感受到了。

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将月球视为了未来的希望。

就像听过的某一首歌。

我们看到它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你我一起。

“喵?”

“没什么,只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接下来就看本喵的表现了。本喵一定会努力和Biaa谈判的,争取拿到这颗卫星的使用权。”说完,依芙消失在了我的感知范围之中。

就这么去了吗,我到时候怎么好向嘉雅交待……不过,祝她成功吧,这真的是我们当前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不能够做到重新建立起我们的家园,是不是之前那么多的牺牲都失去了意义。

不会的,我相信。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一天,因为等待,所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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