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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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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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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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秋天即将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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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海风还夹杂着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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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街道横桥下驶船穿过的灯里发现湖面到处都是游船，各式各样的人在游船上执桨划船。
最近运河上面的游船特别多呢，这是怎么了？
港口，ARIA公司。
“艾莉西亚，我回来了！”
“呶！”
“哎呀呀，你们回来了。练习辛苦了”
亚里亚社长一下子跳到了刚沿着运河回到ARIA公司的灯里背上。而梳着金黄色麻花辫的艾莉西亚正穿着领航员制服，一边哼着歌一边开心地在门口张罗什么，似乎也才刚回来。
“你在贴什么？”
不同于日常行为的艾莉西亚吸引了灯里的注意力，她也走到ARIA公司的饼干门前。
“呵呵呵。”
艾莉西亚并没有回答灯里，而是把刚贴好的海报展示给灯里看——
海报上是新威尼斯的鸟瞰风景图，浮岛、马可波罗广场和运河络绎不绝的船只尽收在图中，不同于现实，图中漫天的彩纸渲染着某种节日的气氛。
排头上写着“第30届新威尼斯 市民船马拉松 VOGARE LONGA”
“VOGARE LONGA？”
灯里显然不懂这种外来语。
“对。VOGARE就是划船，LONGA是长时间的意思。这是全市市民一起举报的划船马拉松大赛海报哦。”
艾莉西亚耐心地解释道。
“哦……”
“这是新威尼斯秋季最大的活动，所以要在全市区都贴起来，营造气氛。”艾莉西亚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胶水罐。
“啊！怪不得最近街上的船只很多……”
“对，大家都在练习。比赛长度约32公里，划得快也要四小时；划得慢的，要花一整天才能到终点。”
艾莉西亚收拾完张贴用具，扶着栏杆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这是不分职业或业余的活动，大家共享划船乐趣的祭典，是完全不计较胜负的。”
听着艾莉西亚的娓娓道来，让喜欢祭典灯里满心欢喜。
“喔……那我也可以参加吗？”
“当然！”
“哇……好令人期待。”
灯里走到艾莉西亚身边，与她一起望着水路。从ARIA向外只能看见整个新威尼斯的冰山一角，远处仍有一些小孩蹒跚地站在船上执桨，满天的落叶点缀着有限的视野，显得小小的港口颇有节日气息，或许只是因为灯里一路过来没仔细观察罢了。
艾莉西亚轻轻碰了碰灯里的肩头。
“？”
艾莉西亚微笑着把食指靠在嘴唇上。
噤声。
叮铃——叮铃铃——
远处传出若隐若现的声响。
“啊！是风铃。”
卷起落叶的秋风同样摇响了风铃。
“VOGARE LONGA也是向这个城市宣告秋天结束的风物诗。比赛结束后，人们就要正式过冬了。”
ARIA的两位领航员依然沉浸在风铃的余韵中。
“希望你可以表现出平日的练习成果，灯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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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太天真啦！灯里！！”
蓝华庞大的脸占据了整个视野。
“简直就是天真得无可救药！”
“误课酒摇？”
蓝华把灯里的脸像面皮一样扯来扯去。
离“VOGARE LONGA”开赛前的某日，灯里正一如往常一样与蓝华相约一起划船。她们平时在同一支小舟上互相交接行驶一小段，再指出彼此的问题，以此来达到训练的目的。
结果在休息闲聊的时候，蓝华和灯里偶然聊到了不久之后的祭典。
“对一般人而言，‘VOGARE LONGA’当然只是一般的市民马拉松，但对我们未来的领航员而言，据说是考验是否能独当一面的升等考哦。”
“什么——？！”
提到升等考，这当然让灯里吃惊不已。对于领航员来说，升等考可以说是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事了。
“可是……艾莉西亚并没有提到过这回事啊？”
“笨蛋，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从见习升到半正式领航员的事了吗？那时候她也是临时说要考，事前完全没有提起呀，这可是有前例可循的。”（笔者注：这段剧情应参考前传一）
“诶……是哦……”
蓝华煞有介事地朝着灯里步步紧逼，就差把灯里扑倒在船上了。
“对了，刚刚艾莉西亚还若无其事地说‘希望你可以表现出平日练习的成果’。”
“哦哦！那这么一来就可以确定了。‘VOGARE LONGA’就是升等考，一定要挤进前几名。顺利的话要得冠军！”
“那个……小姐们，你们挡到我了。”
“抱歉！”
虽然灯里和蓝华聊得火热，但是她们纹丝不动的船还是挡住了狭小的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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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
> 自从那时起，
>
> 我跟蓝华便为了升等考一直在练习。
>
> 就算是传闻，一听到升等考，整个人就认真起来了。
>
> 顺便一提——
>
> 在领航员的世界，依手套的有无，大约可分为三阶段。
>
> 双手套、单手套、无手套
>
> 刚开始，见习生要两手戴手套累积经验。
>
> 接着是脱下另一只手套，成为半正式领航员，继续练习。
>
> 最后脱下另一只手套，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领航员。
>
> 一流的领航员直到就算不戴手套，手也不会长茧。
>
> 顺带再一提——
>
> 我跟蓝华都是戴一只手套的半正式领航员。
>
> ————
深夜，ARIA公司。
穿着睡衣、睡帽的灯里合上笔记本电脑。
窗外的海面只有海风拂动和潮汐力的拉扯引起的浪涛声。
“亚里亚社长。”
“呶？”
趴在床边的亚里亚社长一直望着灯里写信，这都是例行公事了。
“我会加油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成为独当一面的领航员！”
“呶～”
虽然不知道亚里亚社长的猫语是什么意思，但是作为公司的社长一定是给予支持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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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作为秋末的一大盛事，“VOGARE LONGA”当天盛况非凡。新威尼斯的大大小小的街头都挂出了张贴着庆典的海报，空中盘旋着各式各样的飞艇到处泼洒着象征着节日的彩纸；来往的游人络绎不绝，既有专门参加祭典星际游客，也有愉悦参加的本地人。他们拿着象征着祭典的小彩旗，簇拥在水路的两旁，享受着一年一度的节日庆典。
“哇啊啊——！”
当然最让灯里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一番城市沸腾的景象，而是——
“一整面船海！”
因为祭典的主题是划船马拉松，所以在新威尼斯的港口边停满了形象各异的船只。既有像灯里一样穿着各种各样制服的领航员，也有诸如小孩、商贩、游客等普通民众，他们都拿着桨蓄势待发，可以看出为了祭典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虽然灯里几乎每天都会在新威尼斯的水路上闯荡，但是如此多的船使得平常孤寂冷清的水路熠熠生辉使灯里高兴不已，毕竟人多热闹嘛。
水面上如花丛一般的船只堆里，灯里、蓝华、艾莉西亚一行人也是其中一小部分。
“……喂！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吧！专心比赛。”
看见灯里一副激动到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旁的蓝华赶紧跟她咬耳朵。换作是平常的入组，蓝华肯定敲灯里的脑袋了，这时候只是顾虑到在灯里另一旁的艾莉西亚。
“还有……为什么连亚里亚社长都上你的船了？”
“嗯，他说想一起参加。”灯里张望着其他参赛领航员的制服，对于在新威尼斯穿梭的水精灵们来说，领航员的参赛是必不可少的，今天也有各式各样公司的领航员们参加这次祭典。
你是怎么知道猫在想什么的啊？蓝华不禁内心吐槽道。
“可是她的重量会妨碍你比赛哦。”
“喔——喔——”灯里舞着小彩旗向岸上的人打着招呼。
“喂！！！”
“嗯啊，我的旗子……”
“这是攸关升等考的重要比赛啊！”蓝华一怒之下揪着灯里的辫子。
“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
“啊哈哈，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在调整船头的朝向，艾莉西亚前辈。”
蓝华做完做作的表情之后，随即又跟灯里咬耳朵：“振作一点啦，灯里。”
“抱歉……看到好多船，一时高兴过头了……”
“你专心点啦！”
看着灯里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蓝华就是放心不下心来，就像是照料着小猫，说不准就爬到哪个危险的树枝上去了。
经过短暂的休整，离开赛只有几分钟了。
“灯里、蓝华。”
原本在一旁静默等待的艾莉西亚突然开口。
“是？”
“好好加油，享受比赛啊。”
“好！我会加油的。”
“请交给我们吧！”
虽然都是回答，但蓝华一副斗志昂扬的气场，灯里却是愉悦轻松的样子。
顺带一提，艾莉西亚并没有参加全民马拉松，原因是她的船和桨正在保养中。
“请注意，比赛即将开始，各就各位！”
盘旋在上空的飞艇广播着裁判员的报数。
所有船上的选手都握紧了船桨。
“预备——”
砰——
气枪声音一响，所有小船都循序渐进的行驶起来。如果从新威尼斯的上空鸟瞰下来，海面的景象大概就像是水天一色的麦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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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比赛刚开始时，参赛的船只会先进入到城市中心的网状窄水域，再行驶到广场的宽水域。所以蓝华和灯里一行行驶途中，仍能见到许许多多的观赛者和居民。比较不幸地是，灯里的行驶速度还是慢于蓝华，毕竟她还载着亚里亚社长。
“喂——小姐——”
“啊——邮局伯伯。”
戴着贝雷帽的矮小邮差向灯里呼喊道，之前与灯里也有过一面之缘。他也拿着象征节日的小旗挥舞着，很明显是为了给灯里加油专程赶来的。
“加——油——啊——”
“好——”
能在这么紧张的比赛上听到熟人的鼓励，让灯里放松不少。毕竟这是事关升等考的要事，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嘎————！！！”
前方的蓝华看着不断向后挥手的灯里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诶！”
“专心比赛啦！真是的。”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太开心了，所以……”
“前面是广域水路，现在开始要加速了哦。”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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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从新威尼斯毛细血管网般的窄域水路行驶出来的船只，像汇聚成一条江的支流一般，在广域水路凝聚到一起。广域水路不同于窄域水路，窄域水路离人行栈道近，大多数船只都是在桥洞和小码头之间穿行；广域水路十分开阔，四周有商船、铺船这样的商铺，有着水上商圈的作用。如今大多数商铺船靠岸，让出空间给予马拉松的船只们进行比赛。但即使这样，热闹的人流依然有增无减，对于商船来说也是增加盈收的好机会，所以广域水路两边依旧被形形色色的商船填满。
“亚里亚社长，一路上好多船呢……”
“呶！”
对于灯里来说，这样热闹的场景还是头一回见。前方的蓝华已经加速冲向远方了，所以灯里也握紧船桨准备冲刺。
“谢谢惠顾——啊！”
噗通——
就在灯里准备冲刺的时候，一个大木箱掉落在了她的小船周边，箱里的金黄的橘子散落在飘荡的水面上。
“诶？！”
“哎呀，糟糕。”
原来是灯里身边水果商船的阿姨，不小心把装橘子的木箱碰掉了。但幸好这是新威尼斯的水面，如果是落在地面上保不准水果就摔坏了。
“啊——蓝华……”
灯里下意识向蓝华呼唤。但是像蛮牛一般一个劲儿猛冲的蓝华已经走远了，当然既没有听见，也没有发现。
于是乎灯里便停船俯身拾捡橘子。
“你不用捡了啦。你还在比赛，快点跟上。”
水果铺的阿姨着急地说道，因为掉落的水果，自己可以慢慢来捡，可灯里的比赛可不能慢慢来划呀。而此刻一艘艘船只正从灯里的小船边飞驰而过。
“哎呀，槽糕。”
灯里不仅不慌不忙，还驾驶着船把漂流在远处的橘子拾了回来。
“你不要捡了啦！”
如果此刻蓝华在灯里身边，可能会气到头晕脑胀吧。
没过多久，在灯里的帮助下，意外掉落在水面上的橘子基本上都被拾了回来。
“我听说‘VOGARE LONGA’是领航员的升等考哦，还是说这只是传言而已？”
“是的。”灯里不慌不忙地说道，她正在把木箱里的橘子摆成漂亮的层叠状。
“咦？那你快走啦，考试很重要哦。”
“没关系，一下就捡好了。毕竟水果也很重要啊。”
灯里把摆放整齐的橘子木箱放回到商船的铺架上，然后重新持桨。
“啊，等一下……”
水果铺的阿姨探出上身大喊道：“看你的制服。是‘ARIA’公司的没错吧？”
“对。”
灯里在船上转过身回答道。
“下次有需要叫船的话，我会找你们哦。”
“请多多指教！”
“好——还有，谢谢你帮我捡水果。”
半空中响起短促的礼花声，大概是宣告比赛过半的信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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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们落后一大截呢。”
“呶。”
无奈于早已不见踪影的蓝华，灯里只有默默与船上的亚里亚社长交谈。
因为中途出现的小插曲，灯里的船早已落后于高速行驶的大部队了。所以不同于之前，附近都是悠然的马拉松参赛者。
穿过广场之后，便又回到了细密分布在新威尼斯之内的网状水路。不同于之前的景象，这里的水域与水上居民的生活咫尺之近。矮小的三角明房里，会有孩子和家人们探出身子为来往的船只加油助威；撑起阳伞的露天咖啡厅，喝着下午茶的游客们也会默默对着参赛者们微笑；至于桥上那便是更为热闹的景象了，围观的游客们趴在栏杆上，挥舞着彩旗，为素不相识的执桨手们助威呐喊。
望着这不同于往日的热闹之景，灯里不禁细眯起双眼，仿佛自己的船以水面为脐带，与整个悦动的新威尼斯联结在一起。
我好想……永远就这样一直划下起啊。
心里默默嘀咕的灯里，握着桨的力道稍稍松了半分。
在灯里抵达终点的时候，橘红的太阳已经落入水平线一半了。
“喂！！！笨蛋灯里！”
“啊，蓝华……哎呀——”
蓝华冲过来对准灯里就是一记头槌。
“我一回头就发现你不见了，而你竟然花了一整天才划到终点，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可是决定能否独当一面的升等考耶！你要用什么脸面面对艾莉西亚？”
“诶……对哦——”
“你该不会忘了吧……”
灯里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股放松的感觉，可能是在见证了城市那热闹非凡的一面后，与它亲近许多的缘故吧。
“灯里，你回来啦！”
就在蓝华和灯里聊天的时候，一旁的艾莉西亚才缓缓走来。
“嗯，我回来了！”
“如何？”
艾莉西亚微微欠身，微笑着看着船上的灯里。
“开心吗？”
“当然！”
灯里开心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唉……真是的。”
一脸凌乱的蓝华挠了挠头，像操碎心的老父亲一样嘀咕起来。相较之下，灯里和艾莉西亚就笑得很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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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初次挑战“VOGARE LONGA”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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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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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有忘记升等考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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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因为比赛太令我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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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觉得太早划到终点很可惜。
>
> 我想要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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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自己的方式，朝着独当一面的境界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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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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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都要做，就要开心地做嘛。
>
> 我还会再跟这个世界某处的您寄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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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艾莉西亚，你有听说这场比赛是半正式领航员的升等考吗？”（灯里）
“嗯，那只是传言而已。”（艾莉西亚）
“诶？！”（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