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叫阳夕”青袍中年人面容和蔼,开口问道。
“嗯。”阳夕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一飘,落在了肖执的身上。
肖执冲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青袍中年人瞥了肖执一眼,又看向了阳夕,温和道:“小姑娘,想不想跟我学道”
阳夕轻轻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开口道:“你要是能让我哥哥活过来,我就跟你学道。”
站在肖执旁边的褐衣老头,微低着脑袋,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之前可不是这样教她的。
这小丫头不按自己教的来,若是一不小心冒犯了尊者,那可就不好了。
青袍中年人,听到这话,却是笑了一声,道:“小姑娘,这是你加入我大昌神门的条件”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啊,一个回答不好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
肖执张了张嘴,想要抢先一步帮阳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他张嘴之后却是无声。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突然间说不了话了。
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就是元婴境老怪的可怕么
肖执明明感觉什么都没发生,就成了这样子了。
一丝冷汗,不知不觉间从肖执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此时的他,只能和身旁的褐衣老头一样,看着不远处的阳夕。
青袍中年人也一脸温和的看着阳夕。
阳夕轻轻摇了摇头,她咬了咬嘴唇:“不是条件,是求您,尊者大人,求求您让我哥哥活过来好不好,我不要他死,我想让他活过来,只要您能让他活过来,我会听您的话,我会好好努力修炼的,求您了”
不是条件,是请求。
青袍中年人凝视着阳夕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阳夕则是有些倔强的与他对视着。
几息时间后,青袍中年人淡笑道:“小姑娘,你哥哥现在在哪里你给我指路,我们这就去寻他。”
“嗯”阳夕重重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希冀。
这时候,肖执发现自己终于能开口了,他忙道:“我也去,我比小夕知道得多一些。”
青袍中年人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不久,青袍中年人带着阳夕与肖执一起,冲天而起。
眨眼间便来到了距离地面超过1000米的高空之上。
肖执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体会到了飞天的感觉。
没有如鸟儿般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反而有些提心吊胆的,心脏都差一点跳出来了。
因为他是被动飞天的,主动权并不在他的手中,生怕这青袍中年人会突然之间松手。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哪怕是先天境武者,也会被摔成肉泥的。
带着阳夕与肖执飞上高空之后,一只精致的纸鹤,凭空出现,然后迎风便涨,化作了一只一丈身长,身上萦绕淡淡光芒的仙鹤,展翅飞到了肖执他们的脚下。
肖执与阳夕二人小心翼翼坐在了仙鹤的后背上,青袍中年人则是站在了两人身前,衣袂飘飘,仙风道骨,宛若神仙中人。
“在哪个方向大概多远距离”青袍中年人微微转头,看向了肖执。
“在南边,往南走320里,便是和平村了。”坐在仙鹤背上的肖执,用手抓着仙鹤背上的羽毛,以防止自己掉下去,一边小心翼翼探出头,注视着下方,一边开口道。
这仙鹤,身上竟然还有羽毛,而且触手还能感受到它的体温,就跟真的一样。
要不是肖执刚刚亲眼所见,这只仙鹤是从一只纸鹤变幻而来的,打死他都不愿意相信,这是假的。
肖执的话刚一说出口,仙鹤便展翅开始飞行。
下方处的景物,在飞快的向后倒退着,预料之中那迎面而来的风压,却并没有出现。
肖执只感觉到了丝丝微风拂过他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这只仙鹤的飞行速度极快。
从高空中往下俯瞰,可以看到临武县城在身后飞快的变小,可以看到苍茫一片的大地,如细线一般的马道,偶尔在遥远处,还可以看到一些村庄的轮廓。
犹记得他们之前离开和平村,赶往临武县城的时候,紧赶慢赶,可是赶了大半天的路,从中午时分,走到了天黑,才赶到了临武县城。
而这一次,仅仅只用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和平村便已经遥遥在望了。
从天空中俯瞰,与站在地面上观望,感觉是不一样的。
但肖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和平村。
“前面那个村庄,就是和平村了。”肖执一手紧紧抓着仙鹤背上的羽毛,一边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前方,开口道。
呼仙鹤振翅,在和平村的上空悬停了下来。
“墓地在那座山头上。”肖执稍稍辨认了一下,伸手指向了距离和平村不远处的一处山丘。
呼仙鹤轻轻一振翅,便带着肖执他们,自高空飞速往下落,眨眼间便来到了肖执所指的这处山丘上空。
仙鹤嘭的一声轻响,化作了一只小纸鹤,闪着微光,飞入了青袍中年人的衣袖。
肖执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托着自己慢慢的落下。
一落地,肖执便伸手指向了前方某处,道:“这边。”
不久,肖执站在一座挖开的新坟前,脸色很难看。
这座新坟,是阳旭的。
新坟被挖开,里面不见阳旭的尸体,就连棺木都有被强行破开的迹象。
肖执还只是脸色难看,阳夕都快要疯了。
她双眼通红,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我哥哥的尸体呢他的尸体呢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
“小夕,你冷静一下,有尊者在,尊者神通广大,一定可以找到阳旭的尸体的”肖执将阳夕强行拉了回来,抓着她的两条手臂不松手。
要是不拉着她的话,她都要冲上去,趴在棺材上面了。
被肖执这一提醒,阳夕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满眼希冀的看向了同样站在新坟前的青袍中年男子。
青袍中年男子此刻也是微微蹙眉。
他的一双眼睛内,似有两团星云在旋转着,似是在观察着什么,又似在推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