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起,彼时的璃月···”
在朗朗说书声中,千年的历史如璃月港袅袅生气的炊烟,升起消散,融入江湖,烟波浩渺,\风儛润。
而给予这片土地的新生的神主岩神-摩拉克斯,总能悄然的混入这群弱小且又无知的人类的生活。摩拉克斯对于他们起初不过是一丝对于弱小的怜悯,岩石并非是没有感情之物,反而,岩石的感情是更加纯粹的,明确,不俱混淆的。
他称这种流躺着自己血肉的情感为[契约],后世的人们,更有甚来自于璃月以外的外乡人,都会尊重敬仰的称呼他为一声[契约之神],可是这份契约的含义,在时间的磨损之中,在他的心中更加的鲜明,却也多了一份让其深思的理由。
荻花洲的风徐徐而过,岩神感受到那种来自于外乡的风传递的声音。
芦絮飘摇,水面绯红色的波光,摩拉克斯在这份安祥之中悄然感受到了一份来自魔物的气息。
而另一边……
茂密的林中,岩石和野草竞生,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孩拼劲全力的往前奔跑。
手里面的佩剑面对高出了两个头魔物,丧失了她曾以为的威胁力。
女孩磕磕绊绊,最后跌倒在地上,她约莫只有七八岁,模样带着倔强和不屈。手里面握着的那把剑也只不过是一把装饰的精致,却是连刀刃都没有开过的“玩具”。
“我···我不怕你!”
她鼓足了勇气,作势挥舞着手里面毫无章法的刀剑,实际上身体早已经是瑟瑟发抖。
脚下的鞋子早已经是不知所踪,她的眼睛之中噙着泪水,但是还是快速的用手臂抹干净。
“我不怕你!”
她又重复了一遍,给自己壮胆。但是早已经是在黑暗被侵蚀的魔物,已经是丧失了感情的共同,它们无法感受到女孩身上面的那种超出了年纪的勇敢,因为早已经是成为空壳的它们任凭自己的最后的一丝野性,攻击,杀戮!
女孩紧紧的抓着剑,听着耳边的嘶吼的声音依旧。
在魔物扑来之际,因为恐惧紧闭双眼,随后却凭空落人怀里,岩石的力量想来使人安心。被岩石所快速攀附,随后与岩石一同碎裂的魔物化为了尘埃随风而去,风中带着一种可惜的哀叹,树影的摇动停止。
她披头散发最后还是没忍住恐惧和委屈,没有流出泪水,像是小猫一样发出幽幽的呜咽。
摩拉克斯大概是遇见了此生最大的一个难题,而他能够做到的是用手抚摸女孩的头顶给予安抚。
在荻花洲的长桥上,两人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面。
女孩略有些揣揣不安的看着男人沉入黄昏落寞的背影:“你也是神明的眷顾者?帝君大人曾经注视过你。”
她略有些激动:“你是不是也拥有神之眼。”
摩拉克斯没有回复她答案,许久,看着失落的小人缓缓开口:“你要去哪里?你的家人在那?”
“我要自己去璃月城,过两日便是请仙大典,我就可以见到岩王帝君了。”
摩拉克斯看着她,女孩身上面穿着的是上好的绸缎,佩饰也是精细的工艺和材料,但是女孩却在生死的一刻有着不屈的意志,那种倔强的神色使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也有着能够不向恐惧屈服的勇气。
“你为什么想要见到摩拉克斯。”
听人直呼其名,女孩眉头微微皱起,但是想到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拍拍裙子,站了起来。
“因为岩王帝君是这片土地崇高无上的神。”
说道这里女孩的眼睛里面是一种单纯的崇拜:“总有一天我也会被神明注视,然后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守护我的家人,守护这一片我生长的土地。”
“那你可曾想过,或许摩拉克斯并没有你想的这般崇高。”
岩神的眼睛毫无波澜,石头的情绪是难以看出了。
他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孩童的身体还没有他神像的一半高大,却是总故作老熟的、坚强的模样。
“帝君曾经驱赶驱赶魔物,带着璃月的子民走向平稳兴奋的生活,在数万年的魔神战争之中,在混沌的纷扰里面,坚持本心与放弃本心的神明一一陨落,而只有帝君至始至终还在坚守着契约,在杀伐与战争之中,安定一方净土。所以帝君大人就是璃月崇高无上的神明,时间不会让我们忘记身为帝君子民的本分,我们也会永远坚守与帝君达成的契约。”
女孩专注的说着自己的话,眼神之中的认真叫人不忍心戳破。
“可是你曾经想过,就算是摩拉克斯也并非是如此崇高的神明,数千年的战争的,杀伐并不会是绝对正确的,更多甚者是无辜的生灵,尽管时间淘去了过往,沉淀下来的都是几千年的美誉,但是那种岁月的流逝的磨损,就算是神明也会消耗殆尽,万物生灵亦是如此。”
“就算是摩拉克斯,总有一天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岩王帝君的美誉也会随之而消失,可是璃月仍旧是璃月,就算是失去了神明的庇护,人们已经是有了自己的智慧和意志,[契约]也将随着时代而淘汰···”
女孩微微皱眉板正的身体:“不对!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就算是时间更替,时代变更,人类不再依赖神明的力量,神之眼也会逐渐的消退这个世界,但是岩王帝君意志,[契约]的力量也会在我们身上面延续下去,因为这就是造就璃月的根本。”
“就算是有一天帝君大人真的不在了,这片他所守护的土地,这份契约和守望也会有人继续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人们不会忘记根本,忘记过去,甚至是忘记帝君!”
她说的有些激动,整个人憋得小脸红扑扑,但也不能不承认眼前男人的话。
人类总有一天要脱离神明的保护,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了岩神的庇佑,璃月就会重新回到荒芜。
可是契约的延绵,她相信帝君的期望是璃月仍是璃月,璃月还是璃月,就算是没有神明,人类也在时间的交替里面学会了得到有关于帝君意志的那份传承,[契约]便是帝君给予人类最大的力量与财富,规则成型之刻,便延续万年不变···
摩拉克斯颇有动容,女孩已经是利索的将自己的头发用芦苇的叶子绑了起来。
她是光着脚的,摩拉克斯索性直接将人给抱了起来,送一个幼童抵达璃月城,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或许这份烟火的气味,在几千来于他心中,是一份最大的慰藉。
女孩起初还有些扭捏,但是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是被吓得腿软,魔物的力量要比她想的强大千倍、百倍。她想要守护这片土地的梦想也逐渐变得遥遥无期,但是她相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份力量,会得到一份肯定,和那份荣光的注视。
岩石的顽固,屹立千年,那位散漫的风神,也曾嬉笑自己是一个死板无畏的老爷子。
摩拉克斯抚摸在她头顶:“你的倔强与坚韧,会被神明注视,”
在璃月港的石桥上,几位贵人家的家仆早已经是守在四处焦头烂额,见到光着脚,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小姐,心几乎是快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
一个贴身的近侍甚至是发出了一声高呼:“大小姐,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不要叫我大小姐!”
刻晴羞耻的回过头去,想要解释好好道歉。
然而在她的背后,早已经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