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秋月茜说:“用过…”
风微微吹拂着秋月茜的头发,她诉说着这个回答的表情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模样。这是个真实的答案,也是个没有虚假的答案,但是,却不是姚若叶想要听到的答案。
“是么…”姚若叶微微低下了头,她的神情有些难过,她沉默了一会儿,对秋月茜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那一天…”秋月茜静静地说:“我们一起去披萨店的时候,就在我亲了你的一瞬间。就像我刚才说的,虽然不通过接吻也可以办得到,但是那样会让我感到头疼难受,所以我就在那个时候用了…”
“果然呢…”姚若叶苦笑道:“我就说为什么,那段时间我对你不断地产生好感…原来是这样的么…”
“恩,是啊。”
秋月茜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但是她的内心却是产生了无比剧烈的波澜。她轻咬自己的嘴唇,在心里后悔着:“(搞砸了呢,我…啊——真是的…把这种事憋在自己心里就好了嘛…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来呢?…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秋月茜预感到若叶可能要生气了,但是她却不想要因此而失去若叶。这一个多月,她付出的感情,比以前和任何女生谈恋爱的时候都多,如果就因为这样说破裂就破裂了,她已经碎过的内心,恐怕又会再支离破碎一次…
“不过,若叶…”秋月茜转过头,微笑着对若叶说:“其实没关系的!因为…若叶喜欢我,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我那个能力的原因,还有你确实对我有好感的部分在里面。我们的感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不是虚假的。”
“是么?…”若叶对着秋月茜为难地笑了出来,她说:“不过为什么我觉得是假的呢?…”
“不,不是的。”秋月茜解释道:“这么想是不对的…”
“但是这是事实不是么?”
“你不能因为那一点点的细节,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否定了吧?我们在一起那么开心,有那么多快乐的回忆,难道就因为这一点你就要将其全部否定么?”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姚若叶说:“只是把你当朋友看而已,如果不是你用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能力,我会喜欢上你么?
我的人生轨迹都被你改变了…就因为你用了这种不正当的手段。”
“……”
“你凭什么这样随随便便想干什么干什么呢?”若叶眼角流出了泪水,她难过地看着秋月茜,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敢堂堂正正地让我喜欢上你呢?…
我…我是那么的喜欢你…你却用这样的手法…”
“……”秋月茜看到若叶伤心了,自己的表情也难过了起来,她低下头,低语道:“因为我不敢…”
“?”
“我和若叶不一样嘛…”秋月茜无奈地笑道:“你那么坚强,什么事都可以一个人扛过来,笑着应对…而我没有那么坚强,只想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仅仅是这样而已。
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你是想说,只要为了自己,任何手段都可以用吗?”
“恩,是啊。”
“不管是不是卑鄙无耻,”姚若叶问道:“又或者像这样扭曲别人的情感。都无所谓,是么?”
“是啊,没错啊,我就是这么想的。”秋月茜说:“只要对方愿意爱我就可以了,只要对方愿意跟我睡就可以了,只要对方愿意保护我,愿意逗我开心就可以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从我姐离开我之后,一直以来都没什么人真正关心我,我向这个世界要点补偿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不是你扭曲别人情感的理由。”
“喜欢上我也是一种情感,你凭什么说它就是扭曲的?”秋月茜说:“只要可以幸福不就好了吗?不要用你那传统又封建的思想教训!
自从我姐姐离开我,我就一直过得很痛苦,每天都无比惶恐…那种感觉,你根本不懂…直到我可以让别人无条件的爱上我,我才总算从那份痛苦中解脱出来的。
有快乐为什么不享受,就因为像你自己心里有一套陌生城规的价值观么?那种东西坚持着又有什么意思?”
“是么…月茜觉得没意义是么…”若叶无奈地笑了下,她对秋月茜说:“那是对别人尊重的表现,是尊重别人意愿的表现,也是我爱别人的方式…包括你也是…”
“……”
“没想到,我一直以来觉得对的事情,在你这里是可笑又无聊的。”姚若叶无奈地留下了一滴眼泪,她说:“我已经…没办法再跟你在一起了,月茜。”
“……”
这一句话,像是一枚重磅炸弹一般,落在了秋月茜的心上。她的神情呆滞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是个女孩子,”姚若叶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然后又戴了上去,对秋月茜很勉强地笑道:“我只喜欢能堂堂正正征服我的人…”
“是么…”秋月茜微微低下了头,苦笑道:“意思是我不配么?”
“分开吧,月茜…”
这么说着,姚若叶离开了天台,只留秋月茜一个人站在这里。好不容易迈出的第一步,好不容易想向别人表述自己真实的第一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口的第一步。
似乎…
以失败告终了。
下午的时候,老师继续在课堂上讲着课。
而姚若叶,不在教室里,教室里的人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干什么。秋月茜看着自己同桌无人的位子,不由得觉得难过。
“(明明刚开始做同桌第一天的…)”想到这里,秋月茜心里不断地难过了起来。
而姚若叶,则是回到了家中,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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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放学的时候。回到家中的秋月茜,来到了姚若叶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若叶…”秋月茜站在门口对门内的若叶说:“你在里面的吧?”
“什么?…”门内传来微弱的回答声,但是却没有开门的迹象。
“我可以进去么?”
“不可以。”
“还在生我的气么?”秋月茜鼓起勇气对若叶说:“我们和好吧?”
“……”
“刚才都是我不对,之前也是我的错,我改还不行么?…我再也不用自己的能力了。认认真真地继续跟你谈恋爱…或者从新开始,好不好?”
门内没有传来回应。
“真的,我不骗你…”秋月茜眼泪流了出来,她说:“我会再一次堂堂正正跟你表白的,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好么?…”
门内没有传来声音。
“你真的这么绝情么,若叶?”
“我不想和好…”
“……”秋月茜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说:“那…那你之前说的…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呢?就这么说话不算话了么!?
我们一起相处了那么久,你说分手就分手的么!对我一点留念都没有么?”
“是你先骗我的…而且…”
“?”
“我不喜欢你这个人,”门内的若叶说:“我们分手吧。”
“啊?…”
“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一番话,是击碎秋月茜内心的最后一根矢。最终,所有的幸福和对未来的期许,在此刻,支离破碎。
“额…”秋月茜的神情,由悲伤转为了愤怒,流着泪的她猛地一脚踢在了姚若叶房间的门上,整个房间都穿出了“咣当”一声巨响,她愤怒地说:“你个骗子!不守信用!去死吧你!”
随后,她便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而房间内的姚若叶,也无比的难过,已经哭了一下午的她,眼中又涌出了泪水。
“(对不起,月茜…)”姚若叶在心里念叨道:“(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