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开始了战争,将无畏与信念铸入刀尖,刺穿敌人的铠甲。”
“人类开始了战争,大炮把骑士、武士和侠客的浪漫轰成渣,滚滚雷声过后是寸草不生的焦土。”
“他们希望爆炸更大一些,更有力些,他们把弹头换为贫铀、钨钢,把火药变成白磷、沙林,用裂变的方式点燃它然后将炮口对准文明——一声令下,人类结束了战争。”
飞行员醒了,他在天堂。
天堂没有疼痛,没有饥饿、严寒或者酷暑,即使在高高的云端,即使直面太阳的照射,飞行员只觉得很温暖、柔和。
这里有清泉、瀑布,奇异的植物随着山丘蜿蜒而上,雕像、庙宇又或炊烟鳞次栉比,宛如梦境。
有着两对羽翼的天使走了过来,金色的盘发,碧蓝的双眸,白皙的肌肤以及唯美的笑容……
“你好,勇敢的探险家。”
“你好,这里是哪里?”
“天堂。”
飞行员笑了,他放声大笑。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死后能来天堂,哦天呐,你知道的,你是天使你肯定知道的,我杀了那么多人我居然来了天堂!”
他激动的扯下胸前的徽章。
“我还以为……我以为你们只是政府宣传骗人的——我以为你们都是虚构的!”
天使注视着那枚“万”字勋章,它漆黑的反射不出一丝光。
“勇敢的探险家,您并没有死,只是幸运的找到了我们,您与您忠诚的骏马从天而降,撞到了我们。”天使笑了笑,顺着她指的方向,那架破烂的斯图卡渐渐显现。
“您的同伴死去了,您的马儿累坏了,但我相信对您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来吧,探险家,让我带您参观一下这里,您一定对另一位探险家十分感兴趣,他也在这里。”
“谁?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没死?”
飞行员冲到陆地边缘向下看去,战争仍在继续。
“伟大的先驱者,探险家圣埃克絮佩里先生。”
“什么?”
“第一位来到这里的人类,是他赋予了我们存在的理由。来吧,随我一同去见见他,您的疑惑自然会消除。”
天使望向山顶雪峰处的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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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乌尔醒来了,维尔德还在写,王梦明在门口抽烟,玲以一种糟糕的姿势披头散发地正在睡。
似乎没什么人想要讲话。
该死早知道就带本书了,或者带个笔记本也像上铺那家伙写个日记啥的。现在乌尔只能顶着天花板发呆,或者把目光转移到玲那里……算了没这方面需求。
那就盯着天花板吧,发会呆没准还能睡个回笼觉。于是,一个问题渐渐浮现在了他的心中——我究竟是不是本书男主角?
“呦你醒了啊,来一根不?来陪我说说话呗。”门口的王梦明朝他招了招手,反正闲的无聊,乌尔就走过去了。
“不抽?哎真实好习惯啊,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哎,你来这里的第一天可能还不太清楚,但这种生活可能就是你的后半生了,无聊就是生命的主题。”虽然话题沉重但王梦明的语气柔和轻松,“拓宇迟早会修完,之后咱们又会被弄到个其它的什么地方瞎忙活。这让我想起来了我祖先被你们的,还有床上的那家伙的祖宗绑去修铁路,咱们估计和那时候差不多吧。”
“那你就没打算忙完后回去吗?”
“这个我们都讨论过了,没这个必要,因为我们都是被现实世界抛弃的家伙。”梦明抽了口烟,盯着他笑了笑,“你呢,你为什么到这来?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军校生的,都能在上头指挥我们了,干嘛过来?”
“可能是觉得生活的不真实感吧,在我们国家的国防培训中,坐在显示屏前操控导弹车占了80%,太傻了。”乌尔耸耸肩,“我的父亲是一名指挥官,但他的任务无非也就是站在满是全息投影的作战室,挥一挥手指下达些作战命令,就会有无数的机器人为他卖命。反倒是叛军,我认为他们才是真正的战术专家。”
“啊,原来都是这么打仗啊,我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呢。现在都用机器人啊,怪不得。你上铺那家伙原来是联合政府的空军飞行员,挺傲气的吧,结果犯事儿了被贬这儿来。”
“谁,维尔德?”
“想不到吧,那么神经兮兮的家伙。没准你和他能唠的来,我反正是各种看不惯他。诶,算啦!”梦明一脚踩灭剩下那半截烟,“聊点开心的吧,看见那妹子没有?”
“说实话我从她身上看不到日本人的含蓄。”回想起玲那些“豪迈”的瞬间,乌尔不禁笑了笑,这种性格的女孩在俄国也有,但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诶,其实挺她挺懂礼貌的,你看‘前辈前辈’叫的多勤快。”梦明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是我们这儿的开心果,就可惜挺忙的醒着时候不多见。”
“喂喂!”突然房间里传出维尔德刺耳的声音,“一个真正的小说作者,是不会靠两个人无聊的对话内容划水的!懂吗!”
“滚你的把!谁不知道你日记本里写的什么乱七八糟!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王梦明一反刚刚的温和,暴躁地骂了回去。
“呜哇啊真够吵的你们闭嘴啊!”玲翻了个身。
……安静了,维尔德不说话了。
“啊,那家伙就这尿性。不过我们既然要留在这里就必须好好了解对方,不是吗。”王梦明长呼口气,“行了,我去洗个澡,先走了。”
“这一章!可真够!水的!快开第六章吧!我要讲我飞行员的故事!你们这帮唠家常的老年痴呆!”
“闭嘴!!”王梦明和玲一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