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世与薛定谔的黑洞)(15100字)
第一世
当你面对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个最坏的时代,在冷湖镇奎屯诺尔湖,天空中的云像我外婆弹得棉花一样,溃烂无章、藕断丝连且向周围溃败着,甚至把天空的变通延续到这蓬勃的河中,这条河太过用力了,就像一个分娩的孕妇那样横躺在我面前,而我更像是一个接产的老妈婆,弓着身子在奎屯诺尔湖的下边小心的拿着我的叉子,对!是叉子,一柄闪着寒光精铁铸造的叉子,它的木柄并没有想象的长,如果有人拿他从我的嘴里捅进去,我惦着脚趾应该还能露一半木柄在外头,我这样想着,这真是个滑稽且残忍的想法,话说回来除了我谁会拿一柄叉子捅到自己胃里?我不免嗤笑着。对了,我为什么拿着这柄叉子?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我很不想承认,我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我到底是什么?我要去哪里?我来此干什么?也许我就是个渔夫,我在打鱼,我用力将鱼叉扔出,一条鱼没有任何抖动的迹象在一个平面上被三条钢锥从头、身、尾三个部位贯穿,低等生物的自觉意识从来得不到重视,就像人类面对强大的外星文明的时候,我冷酷的想着,但是我又警惕起来:我凭什么这么想问题?看着水中晃动着的男人满身肌肉,脸部渐渐清晰起来,面容英俊,星眉剑目异常有神,但是诡异的是脖子上盘着一条眼镜蛇,蛇头和蛇的挡泥板伸向我的右边肩膀,我吓了一跳看向右边,蛇的鳞片漆黑且有力,孕育着生命的强壮,我一动不敢动,就这样我小心拿着叉子,叉子上插着鱼,我和眼镜蛇就这么用一个奇怪的半蹲姿势和谐的僵持着。
就这么过了有一个小时,这蛇没有丝毫动作,我扭了下僵住的脖子,蛇依然没有动,我甚至能感受到蛇冰冷的躯干,我快透不过气,莫非是条死蛇?我用空着的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捅了下蛇身,眼镜蛇依然没有动,死的?我不经舒了一口气,但是谁会开这种玩笑,拿一条死蛇缠在我脖子上,我左手变指为掌想要把蛇拉下来,但是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是徒劳的,我不免颓废起来。
“你在河里干什么?”我回过头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迷彩服背着大背包的男子问道,他的背包太大了,大到装一具切割良好的尸体都不在话下,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他们满是疲惫但是像是很久没有吃东西,并且能很好忍耐饥饿的样子。
我没好气的说:“你瞎吗?看不到我是一个渔夫!”
背包男子满脸古怪的说:“但是这里是冷湖镇,方圆百里没有活人。”
我吹了下掉下来的头发说:“我不就是活人?”
少女突然惊叫一声,背包男子看向少女,少女指着我的脖子说:“蛇。。。蛇。”
我用力弹了弹蛇的身体说:“装饰品。”
少女舒了一口气说:“假的呀!这也太像真的。”
我一步一步划着水朝岸上走去,边用力的向前移动着腿边问:“既然是无人区,你们两个来这里干嘛?”水向我身后抛出线条和旋涡,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了。
背包男子把背包带子紧了紧,让自己与背包有更好的接触说:“我们是驴友来这里旅游。”
少女把水壶从脖子上取下来拧开盖子递给我说:“我们来找东西。”
我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说:“找什么?”
少女说:“找一位神,听说只有找到他才能打开通往天堂的大门。”
我差点没把水喝气管里,我一阵咳嗽,咳嗽了有8秒后说:“开什么玩笑?你们找天堂?”
少女一脸认真的说:“是。”
我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你们开什么玩笑?”
少女说:“我们没有开玩笑。”
我说:“这是个物理的世界。”
少女一脸希区柯克式的表情说:“你怎么知道这是个物理的世界?”
这一句话把我说无语了,是啊!我怎么知道这是个物理的世界?
少女又说:“你没有听爱因斯坦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吗?”
我知道了,我是在跟两个被宗教洗脑的傻子在说话,我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说:“祝你们如愿以偿。”
少女说:“承您贵言。”
我从叉子上捋下鱼扔在地上,鱼鳞闪着亮光,并没有再挣扎一下。我继续朝水里走去。
背包男子突然说:“等等你是谁?”
是啊!如果我不是渔夫,我能是谁,我说:“对了也许我是写瓦尔登湖的卢梭,在河边盖了自己的房子,打鱼种菜为生。”
少女说:“那你的房子呢?你种的菜呢?”
这一说,我又愣神了,是啊,我的房子呢?我的菜呢?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是个想知道一切的人,我继续划向水中。
“希瓦!”少女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希瓦!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我停住脚步。
少女说:“别装了,你就是湿婆神,希瓦。”
我转过身吼道:“不!我不是希瓦,我不是神,我只是肉体凡胎。”
少女说:“你就是!湿婆神,告诉我们天堂的入口在哪?”
我吼了一声,把叉子扔了出去,叉子飞过少女和背包男子的头颅,插在她们身后的石山上,山和叉子碰撞后飞溅起铁水和火花,此刻天地昏暗所有一切变得虚无。
我睁开眼,看到宇宙中混沌一片,一个硕大的黑洞在吞噬着周围,一切靠近他的星球、尘埃、光和时间。
我身旁站着少女和背包男子,我疑惑的说:“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天堂吗?”
少女和背包男子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少女说:“他们说天堂里什么都有,是最美妙的地方。”
我戏谑的说:“看起来是挺美妙。”
少女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洞?吞噬世间一切的黑洞?”
背包男子说:“看来是。”
少女恍然大悟的说:“我懂了,冷湖其实是一个传送门,湿婆神就是拿着钥匙的保安,而这个传送门就是通往一切毁灭的源头:黑洞!”
背包男子摇摇头说:“并没有什么天堂,只有毁灭。”
少女接着说:“也许毁灭就预示着新生呢?”
背包男子说:“你这个想法太激进了,毁灭就是毁灭,我们都将消失于黑洞之中。”
少女激动的说:“这也许是一个神谕,宇宙中的一切不洁和污秽都将被清洗,个体的存在相较于万物之寿,如梦似幻!”
我疑惑的说:“如果个体消亡了,要宇宙又有何用?”
少女和背包男子陷入了沉思。
突然背包男子惊声喊道:“黑洞在靠近!”
少女兴奋的叫道:“不!是我们在靠近黑洞!”
此刻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所有光和时间、星球在吸入黑洞的一瞬间枯萎、消失,我可以从少女的眼中看到惊喜和期待。
我摇了摇头说:“疯子,你们就是疯子。”
少女转头看向我说:“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是你将我们引导至此。”
我不置可否的说:“我。。。我不知道。”
少女说:“我们至此必有缘由。”
背包男子说:“除了毁灭和消散还有什么缘由?”
少女说:“也许这是一个契机。”
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我大吼一声朝着黑洞扔出叉子,一股寒光闪动,天地动容,一声庞大的声响如闷雷一般响彻过来,一切灰暗下来。
奎屯诺尔湖在流淌,天空暗沉,冷湖镇不断有沙尘刮过,一堆火边,我烤着一条刚刚打上来的鱼,鱼肉在炭火之间跳动着他的味道,这味道有一半是炭火蒸发水汽的灰味,也有鱼肉在生与焦的鱼腥味之间的挣扎,曾经它是一条健壮的鱼,现在只能接受火的洗礼,多么像人类啊!我这样想着。
少女和背包男子坐在我旁边的石头上,少女和背包男子同时睁开眼异口同声说:“我做了一个清晰的梦!”少女和背包男子相似一笑,我认真烤着鱼说:“希望是一个伟大的梦。”背包男子说:“是关于生和死,毁灭与重生的梦。”少女接着说:“真奇妙,我以为自己要成为黑洞的一部分。”我小心撕下鱼烧焦的部分说:“这不是梦。”说着用嘴朝着天空的方向努了努。
少女和背包男子看向天空,只见冷峻的冷湖镇奎屯诺尔湖之上有一个庞大的黑洞在由远及近的不断扩大,周围不断有东西被吸入。
背包男子抹去脸上的尘土说:“人类没救了,世界将重启。”
少女用左手摸了一下右手说:“你怎么知道人类没救了?也许这是一次新生呢?”
背包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但是我们都要死了。”
我依然在烤我的鱼,我撕下一片鱼尝了一下说:“鱼好了。”说着把鱼从中间撕开说:“谁吃鱼头?”背包男子说:“在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候还考虑吃鱼呢?给我来鱼尾巴吧,我开车。”少女说:“我要鱼眼睛,我近视,听说吃鱼眼睛可以清肝明目。”
我把鱼头递给少女说:“鱼头也吃了吧,鱼头里有鱼脑子,吃鱼脑子人会变得聪明。”少女接过鱼头说:“你这是变相的说我傻吗?”我摸了摸鼻子说:“这是你自己理解的,跟我没关系。”少女小心翼翼摘下鱼眼睛放入嘴里,像吃一粒豌豆。
我好奇的说:“味道怎么样?”少女说:“没有味道,我直接咽下去了。”我说:“你不咀嚼吗?”少女说:“我怕有怪味道。”说着把另一颗鱼眼睛放入离喉咙最近的舌头根部,一仰头咽了下去。
我用一根细木头拨了一下火说:“你们到底是谁?”
背包男子说:“普通人。”
我用细木头在空中划了几下说:“普通人为什么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用细木头指着背包男子说:“不要装了毗湿奴。”
背包男子哈哈笑着说:“你是不是认错了?我不叫毗湿奴。”
我一字一句说:“你就是掌管宇宙秩序的毗湿奴,你想借助黑洞毁灭地球。”
背包男子停止笑声认真的说:“不是毁灭地球,是保护地球,真正想毁灭地球的是你,湿婆神!”
我惊讶的说:“我吗?我为什么要毁灭地球?有什么理由毁灭他?”
背包男子说:“那么我问你,湿婆神,你的记忆呢?”
我困惑的说:“我不知道。”
毗湿奴说:“你的记忆在一亿年前就被植入,在今日冷湖镇召唤黑洞灭世!”
我抱着头说:“你撒谎。”
少女说:“湿婆神希瓦,你要回头是岸,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指着少女说:“你又是谁?”
少女笃定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怎么?不认了吗?我是另一个你!”
我说:“另一个我?”
少女说:“我是你的妻子萨蒂,我们到此是阻止你灭世的。”
我说:“可是我并不想灭世。”
萨蒂说:“那么你为什么召唤黑洞?”
我说:“什么?你是说黑洞是我召唤来的?”
毗湿奴说:“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力量?”
“我吗?这一切都是我带来的?”我迷惑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有这样的力量吗?”我呢喃道。
“我的父亲你说什么?”一个象头人身的年轻男子说。
我更困惑了说:“我是谁?你又是谁?”
象头人身的男子甩着长长的鼻子说:“你是湿婆神啊,而我是你的儿子象头神,父亲!”
我呢喃道:“我的儿子象头神?”
象头神说:“是的父亲。”
我看了看眼前宽阔的河和身前的菩提树说:“我现在在哪?”
象头神说:“父亲,你在恒河边,已经冥想了一千年了。”
我呢喃道:“原来我已经在恒河边冥想了一千年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对,我和毗湿奴和萨蒂在冷湖奎屯诺尔湖,他们二人呢?”
象头神摇了摇鼻子说:“萨蒂母亲去找外公达刹和毗湿奴了,已经走了很久了。”
我说:“萨蒂为什么去找他的父亲达刹?”
象头神说:“因为达刹在毗湿奴和众神面前破口大骂您。”
我说:“达刹还是放不下吗?”
我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突然睁眼说:“不好!”
象头神惊讶的说:“发生什么事情了父亲?”
我说:“萨蒂有难!”
我运起法身飞向达刹的宫殿。
我出现在宫殿正中央,只看到熊熊烈火在燃烧,毗湿奴和达刹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火,萨蒂不见了踪影,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我的妻子萨蒂呢?”达刹满是悲伤的说:“因为我当着众神破口大骂你,萨蒂既不想违逆他的父亲又不想辜负你跳入这火中自焚了,我的女儿!”达刹掩面痛哭起来。
我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我说着:“都是你们,是你们所有人逼死萨蒂!”
达刹难掩悲伤的说:“湿婆神,不要怪众神,是我这个父亲逼死了女儿!你的妻子!”说完达刹用双手掩住脸,不住的颤抖,没想到一个神为了女儿如此脆弱。
我已经悲愤的说不出话了,我一点点的舞蹈着,这时天地变色,山崩地裂,海啸如潮,一个黑洞在天空中越变越大。
一个神喊道:“这是灭世之舞!”众神都慌了神,不时各种哭喊之声此起彼伏,达刹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湿婆神,请你杀了我放过众生吧!”
我依然不言不语跳着灭世之舞,只感觉这世间的一切在流逝,被一点点吸入黑洞。
“你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吗?”毗湿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打了一个冷战看了看四周,奎屯诺尔湖依然在流动着,那些像冰一样的细纹流淌着,呈现着它在这个世界柔情的一面,我更多的是一种收的状态,我看着毗湿奴说:“灭世!”
毗湿奴微笑着说:“上一世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用力握了握强壮有力的手臂说:“难道这一世不是吗?”
我看向少女眼神复杂的说:“萨蒂,你是我的妻子萨蒂。”
萨蒂温情的看着我说:“是的,我是你的妻子萨蒂。”
我奇怪的说:“你不是死了吗?”
萨蒂表情坚毅的说:“是的,我是死了,但是每一次死亡就是新生。”
我不耐烦的说:“但是,我并不想灭世。”
毗湿奴说:“但是黑洞在降临,每一个生命难逃一死,每一只动物,每一颗植物,都将不复存在!”
我说:“上一世地球为什么没有毁灭?”
萨蒂说:“是毗湿奴和梵天挂在你身上,阻止了你灭世。”
我说:“但是这一世呢?我并没有跳灭世之舞。”
毗湿奴说:“那都不重要了,黑洞依然在存在。”
我说:“我们该如此阻止这一切?”
毗湿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这要问你呀湿婆神希瓦,只有你知道答案。”
我闭上眼进入冥想状态,空气中流动着晶体和灵魂的契合物,冷湖镇奎屯诺斯湖升腾着灵与气,我睁开眼,毗湿奴和梵天挂在我身上,天空中的黑洞已经消失,在皇宫中达刹依然在哭泣,我的萨蒂早已消失在烈火中。
毗湿奴依然微笑着说:“你终于改变主意了?”
我呢喃道:“我知道,我不该把愤怒强加给这个世界。”
梵天说:“清洗这个世界于事无补。”
我说:“我知道,我们本该如此。”
众神微笑着看着我,有的神朝我点着头,庆贺我回心转意。
突然我浑身冰凉,像掉入冰窖,我睁开眼,大风狂作,天空变色,所有的一切,包括冷湖镇和奎屯诺尔湖的水逆流而上被黑洞吸入,地球的生命一点一点被吸入黑洞,毗湿奴和萨蒂早已不见踪影,我摇了摇头。
第二世
时间:2122年
地点:冷湖镇石油小镇
大风吹来,卷着小石头无助的砸着石油小镇,好像所有倒塌的房屋都与风有关,我喝着青稞酒,仿佛眼前的一切与我无关。
一个少女用纱巾裹住半边脸,穿着风衣看着我,我又喝了一口青稞酒,少女首先开口问道:“你是谁?”我不看她的脸说:“我不是谁。”少女不死心又说:“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我依然不看她那张遮住一半但是精致的脸说:“和你的理由一样。”少女笑了,但是这里的风沙让她得意不了多久,果然她咳嗽了两声略沙哑的说:“希望你能如愿。”我说:“youtoo。”少女想了想依然不死心的说:“青稞酒好喝吗?”我说:“好喝,不过还有更好喝的酒。”少女说:“在哪?”我摸了摸胡子说:“新朝。”少女声音略尖锐的说:“哪?”我笑着露出自己的一颗金牙说:“汉!”少女说:“原来你也是。”我说:“我是。”隔了半晌我说:“对了,我叫艾尔温。薛定谔。”此刻石油小镇上空有黑洞若隐若现。
时间:公元8年(居摄三年)
地点:未央宫前殿
我摸了摸眼睛,此刻印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和两边分庭而立的三公九卿等各位高官贵胄,堂上宣官庄严肃穆的喊了一声:“跪!”所有大臣连同殿外所有官员和卫兵一起跪在地上高声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直冲而上绕梁不觉,这种和谐和共鸣产生的纠缠仿佛有金属的质感,让我不免愕然,我从龙椅上拿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这场景心里想着:莫不是穿越了?见我半天没有反应,各位官员都低着头看着地默不作声,气氛一度紧张,旁边的太监偷偷斜着眼睛关切的看着我低声说:“皇上,皇上。”我回过神威严的回了一句:“众爱卿平身!”我记得皇上都是这么说的。
太监高声说:“起!”众大臣一起说:“谢主隆恩!”我示意太监过来,太监畏畏缩缩的走过来几步小声说:“皇上。”我小声说:“我是谁?”太监扑通一声跪下说:“皇上请治罪奴才!”我说:“我不治你的罪,你说我是谁?”太监抬起头说:“您是咱新朝的新建兴帝!”我呢喃道:“王莽?说现在是什么年?”太监说:“现在是居摄三年。”我疑惑的说:“这么说我不是薛定谔?”太监头磕着地说:“奴才有罪!”我透着大殿的朱门看到远处天空上黑洞渐渐浮现。
时间:1933年
地点:瑞士皇家学院诺贝尔颁奖现场
一个会议室,周围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我问旁边一个年龄不算年轻的男子说:“老哥这是哪?”男子用一种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说:“这是一个玩笑对吗?”我说:“我不开玩笑,这里是哪?”男子用手指着我说:“虽然你一副认真的表情但是你想耍我对吧?”我急了说:“我不开玩笑快说这里是哪?”男子尴尬的说:“这里是瑞士皇家学院诺贝尔奖颁奖现场我的朋友。”我说:“我是谁?”男子笑着说:“朋友,你是不是睡傻了?还是穿越了?你是艾尔温。薛定谔啊!恭喜你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你要留名青史了。不!准确的说是我们两个都要留名青史。”我眼珠子一转说:“当然,我开玩笑的狄拉克我的老朋友,你是狄拉克对吧?”男子表情凝重,气氛瞬间紧张,难道我又认错人了?我这样想着,突然男子拍了我后背一下说:“除了我还能是谁呢?哈哈哈。”我也赶忙拍了狄拉克后背一下笑着说:“那必须的,老朋友,也恭喜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共同的成就!”
这时候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对着话筒讲:“现在欢迎我们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薛定谔和狄拉克上台领奖。”所有人回过身看着我鼓掌,眼睛里满是羡慕的表情,狄拉克站起身伸出手给我一个请的姿势,我赶忙站起身和狄拉克一起走上领奖台,人们更加热烈的鼓掌,甚至还有几个科学家吹起了口哨,我悄声骂了句:“这群小混混。”主持人将证书递给我并且脸朝照相机,我也连忙朝着照相机直起身不自然的微笑着,闪光灯哗哗的闪个不停,我眼睛都花了,狄拉克举着获奖证书也喜气洋洋的站我旁边,这小子意气奋发的不行,年轻了不少。
照完相主持人把话筒递给我说:“薛定谔先生说下您的颁奖词。”我接过话筒尴尬的说:“还要说颁奖词我都忘记了,不说行不行?”所有的人瞬间愣住了,我回过神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大家都哈哈笑起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狄拉克赶忙爬我的耳朵上说:“你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张纸条,照着念。”我一摸口袋果然有一张纸我惊讶的说:“曺,你怎么知道的?”狄拉克说:“我也不想知道啊,你小子都照着念了几天了。”我笑笑打开纸条念起来:“受过教育的人中,大多数对科学都不感兴趣,也不知道科学知识是形成人类生活理想主义背景的一部分。在对“科学究竟是什么”全然无知的前提下,许多人认为科学的任务就是发现新机器,或者是帮助人们发明新机器,以便改善我们的生活条件。他们会把这些事情留给专家来做,就像让管道工来修理他们的水管一样。如果让持有这样观点的人为我们的孩子选择学习课程,其结果必然是可悲的。 ----薛定谔
●我已经陷入困境
我已经陷入纠结
我在自我拉扯
我就像薛定谔的猫
只能被困于箱子
这样才能处于相对安稳的状态
我想救自己
但是我却不敢打开箱子
●周远川低低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其实无所谓的。
爱或者不爱都只是量子世界不稳定下一个无关紧要的选择。薛定谔的猫是死还是活?你今天早晨吃的是麦片还是紫薯?我是否爱上了你你是否又爱上了我?每个相平行的宇宙中的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尝试完全不同的选择。
所以总有一个世界里,你是爱我的。
●我与你之间不清不楚,就像薛定谔的猫一般不知生死。
●我等过落日里的光年,我化作薛定谔的孤独。
●他与她,是夹杂在时间之中的薛定谔的猫,密箱中的猫儿既生又死,非生非死。而他们,是既不属于昨日,也不属于今朝的荒谬。
而结局,在这终于终结的夕阳之中,在打开的一瞬间,永远的,尘埃落定。
此后,她活在昨日,他存于今朝。
犹如两个平行的空间,永无相交。
●女生们所谓的爱情,就像是那薛定谔的猫,一边死亡一边生长。”
说完这一番长篇大论,下边的人都一声不吭,我呢喃道:“难道是我说的不对?”过了2秒钟掌声大震,所有人都鼓着掌经久不息,我赶忙对着话筒说:“这次来的太仓促了,准备不充分请各位领导和同仁海涵!”狄拉克和我拥抱了一下说:“没有没有,说的非常好我的老朋友。”主持人也侧身抱了抱我说:“非常棒!”
我抱着主持人的肩膀说:“给您添麻烦了!”
时间:公元8年(居摄三年)
地点:未央宫后殿
我怀里的人突然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皇上,您给谁添麻烦了?”我诧异不已推开眼前人一看,一个凤冠霞帔,浑身金玉之光样貌端庄秀丽,杏眼桃腮的年轻女孩映入眼帘,我不免看呆了,年轻女孩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皇上皇上?”我回过神说:“你是谁?”年轻女孩不置可否的说:“臣妾是文静啊,皇上怎么认不得臣妾了?”我摸了摸胡须说:“认得认得,朕只是昨日多贪了几薄杯,一时恍惚,一时恍惚!”史皇后骄哼一声说:“不行,皇上忘了臣妾,臣妾要罚皇上。”我哈哈笑着说:“皇后要罚朕什么?”史皇后笑着说:“罚皇上今日一天都陪着臣妾,哪都不许去。”我说:“换一个吧,朕还有很多政务没有处理。”史皇后说:“不答应,不行不行。”我转念一想:“这王莽在历史上做了很多错事,多做多错,不如什么不做还能逃命。”我笑着说:“那就只有今日,朕陪着你,明天朕就去处理政务。”史皇后起身说:“今日是月圆之夜,那臣妾去让下人在后花园备点薄酒,招呼歌姬乐师好好伺候皇上。”我摆了摆手说:“快去快回。”
转眼酒席备好,我和史皇后欣然落座,看着天空中圆圆的月亮,不免有说有笑起来,史皇后举起一杯酒说:“今日圆魄上寒空,天下大同,都是皇上的威仪所致,臣妾替天下苍生敬陛下一杯。”我闻言一惊说:“皇后这一番话,好生气魄。”
史皇后娇嗲道:“臣妾还不都是和陛下学的?”我喝了一口酒,史皇后又给我斟了一杯酒说:“来,我给陛下再满上。”我举着酒杯看着月亮说:“今天是花好月圆的日子,这月确实圆,皇后这朵花也确实好。哈哈”史皇后娇羞的说:“陛下又拿臣妾打趣了。”我看着圆圆的月亮皎洁不已,月球表面像是有一只玉兔在捣药,离月亮肉眼看见的旁边一个黑洞在旋转着把所有遇到的光和宇宙物质吸入其间,我指着黑洞说:“皇后快看,那是何物?”史皇后顺着我的手指示的方向看去说:“呀!那是什么东西?像是,一个洞!”我警惕起来说:“这是黑洞啊,会吸入所有一切,看来天下要有浩劫了。”史皇后惊恐不已的说:“皇上要不要斋戒沐浴祷告上苍?”我摇了摇头。
时间:1507年
地点:佛罗伦萨
我大声喊道:“怎么办?黑洞出现了,地球就要灭亡了!”说完没有人回应,我睁大眼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点满蜡烛的房间,我的面前有一张画像,一个年轻漂亮没有眉毛的女人浮现我眼前,我看了看手里的画笔和颜料的油污,仆人冲进房间说:“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这里是哪?我是谁?”仆人说:“先生您说什么?”我说:“我到底是谁?这里是哪?”仆人以为我画画画傻了,摸不着头脑的说:“您是列奥纳多。达。芬奇先生啊,这里是佛罗伦萨!”我呢喃道:“我是达芬奇啊,原来又穿越了。”那我现在画的这幅画就是鼎鼎大名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吧,一直喜欢这幅画没想到竟然到了第一现场,谁能想到这幅画将来会成为世界名画,价值连城,不对啊!我赶忙说:“黑洞呢?”仆人说:“先生您说什么黑洞?”我站起身推开仆人走到门外,院子里花草静谧,虫子在不间断的鸣叫着,我看向天空,一轮圆月在天空正中央,奶白色的月光洒满大地,它的旁边并没有看到什么黑洞,我惊喜的喊道:“太好了,原来一切都只是梦,并没有什么黑洞存在。人类不用灭亡了!”我手舞足蹈的跳起来,仆人看到我得意忘形的样子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上帝啊,先生是不是发疯了?”我一边跳着一边说:“没有发疯我只是高兴,来,我们一起跳支舞。”说着我不由分说的拉起仆人的手跳着脚,样子像一个小丑。
这时一个穿着整齐衣服的男子在不远处说:“这里是列奥纳多。达。芬奇先生的家吗?”我停止了舞蹈放开仆人说:“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男子优雅的说:“我是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传令官,国王要见您和您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我看看夜色说:“现在吗?”传令官斩钉截铁的说:“对!就现在。车已经预备好了,就在门外等您!”
我不情愿的说:“请稍等!”说着和仆人退回房间内穿上得体的衣服,约莫半小时,我打包好《蒙娜丽莎的微笑》和传令官上了豪华的马车,马车朝法国国王的皇宫奔去。
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内,一个雍容华贵的男子着急的踱着脚步,仆人推开门走进来跪下说:“陛下,他来了。”男子急切的说:“达芬奇来了吗?”仆人抬头说:“是的陛下。”男子赶忙急走几步坐上王座优雅的把手放在椅子的金色把柄上说:“叫他进来吧!”仆人站起身走出房间说:“宣!列奥纳多。达。芬奇觐见!”镶嵌满宝石的金色大门打开,我走进去跪下说:“尊敬的陛下,您找我?”弗朗索瓦一世说:“听说你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画完了,可不可以让我看看?”我说:“好的陛下。”说着从仆人手里接过画,把蒙着的布拿开,把画对着弗朗索瓦一世展现,佛朗索瓦一世从王座上蹦起来几步走过来蹲下出神的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说:“这画真是太美妙了,这微笑真是太神奇了。不愧是达芬奇啊,只有你才能画的这么传神!”我说:“这都是仰仗陛下的威仪所致。”佛朗索瓦一世说:“谢谢你达芬奇,为法国又添了一件国宝。”我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难受,佛朗索瓦一世说:“怎么?达芬奇,你不乐意?”我说:“我不是不乐意为法国王室做贡献,但是让我再和这幅画呆一个晚上好吗?天亮我就把画给您送来!”佛朗索瓦一世说:“一言为定!”
回到家我彻夜未眠,我看着《蒙娜丽莎的微笑》一点点眩晕起来,蒙娜丽莎的微笑渐渐变成一个黑洞向我迎面扑来。
时间:2122年
地点:冷湖镇石油小镇
“到底有没有黑洞?或者可能黑洞存在也不存在,存在和不存在其实没有什么重要的。
怎么样都好,生存和死亡都不重要!”我像是对茫茫的宇宙说着这一番话,突然我听到风声,我睁开眼,到处是残垣断壁,这不是冷湖石油小镇吗?那个年轻的女孩用淡眉脱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好像有了新的想法。”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年轻女孩说:“没有意义也是意义的一部分。”我说:“黑洞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年轻女孩用手指了指天空说:“你看它不就在哪里吗?”我顺着年轻女孩的手指看向天空,一个诺达的黑洞遮天蔽日的在迫近,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吸入,时间、光、物质、分子,任何东西都逃不脱它的中心,那就像一张大嘴把一切都吞噬,我无法面对这一切,我迎着风嘶吼道:“我能为这一切干什么呢?”年轻女孩依然保持着那该死的笑容说:“不!你不能为此做任何事,除了接受命运!”
我摇着头吼道:“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地球不会灭亡,黑洞并没有降临!”说完我睁开眼,天空中什么都没有,也没有风和黄沙,也没有那个年轻的女孩。
冷湖石油小镇天空湛蓝,大地长出了嫩绿的新芽。我变成两个我,一个变成神一个变成我,又重合成一个我,我好像记起了更多的事情,又好像什么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