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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起毫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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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了脸上,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了,小真嗣睁开眼,偏过头去,看到了医院的标志,只感觉到浑身疲惫。

“白鸟哥?我们现在在医院?凛老师呢?”男孩清醒过来后,开始询问自己入定后的事情。

“自己看~”风间白鸟懒洋洋的给小真嗣传递昨晚事情的记忆回放。

男孩的先是眉头微皱,之后时不时地点头,紧接着下意识的咬住了牙,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男孩长出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定了定神,男孩继续接收信息,紧接着脸就有点红了,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接着接收,太阳的映照下,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到最后直接烧红了耳朵。

“白鸟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小真嗣忍不住尖叫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要那么大声,附近还有其他人啊,我在救人啊,难道是说的不够清楚?”风间白鸟语气里透着无辜。

“那最后给老师耳朵吹气是怎么回事?这是调情吧!你这个大色狼!!”小真嗣都快气炸了,以后要这么面对凛老师啊啊啊。

“不要乱说哦,我那不过是说话间无意的哈气罢了,而且现在你得赶紧去宿舍了,以及给你俩这一晚上的行为找个好借口,我忙了晚上累了,先休息啦,晚安~”风间白鸟打着哈哈下线了。

“可恶,又转移话题。”男孩抱怨道,可是对方往往很有道理,自己现在的确需要给两个人善后。

可想而知,真嗣的回归以及飞鸟凛老师的平安归来又引发了不小的骚动,男孩思量了一段时间,决定先去找当地的负责人晓之以利害,大家一起约定飞鸟凛老师只是夜晚出去的得了重感冒,并没有什么熊类伤人的事件。

“大江老师,如果这里有熊伤人的事情曝光出去,不光是修学旅行,其他的游客数量减少呢,这并不是你们所希望的吧?我也很喜欢这里,希望明年可以再来啊。”

“飞老师那边我会说服她一起向校方报告的,但是这段时间需要各位帮忙带队啊,不要让修学旅行耽误。另外,那只周身完整的熊我会指出在哪里,但是售卖的大部分收益请让我交给飞鸟老师,毕竟她受伤很严重,需要钱来治病。”

办公室里,男孩站在当地负责人面前侃侃而谈,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几分纵横家的风采。

“。。。如果你能说服飞鸟凛老师,我可以答应隐瞒其他孩子,以及其他的条件。”沉默了一会,中年人回答道。

“感激不尽。”小真嗣鞠了一躬,有礼貌的走了出去,先跑回宿舍解释自己的情况,并散布了飞鸟凛老师重感冒,可能需要其他人带队的谣言,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顺路买了几个水果。

“凛老师~我来看你啦。”,真正忙完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床上闭目修养的飞鸟凛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嗓音,奇怪的是,语调却和昨晚并不一样。没有那种让人沉溺的慵懒。

“是真嗣同学啊,昨天晚上真是感谢你了,其他同学还好吧?”飞鸟凛还是时刻不忘记班上的孩子们。

于是小真嗣坐在床边,一边给凛老师解释情况,一边给她弄水果。

“。。。就是这样,希望飞鸟老师可以和我一道隐瞒实情,避免大家的担心,而这段时间我会负责照顾老师,工资的话,那张完整的熊皮肯定可以买个好价钱,老师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开学的时候基本上就不会受什么影响了,老师你看可以吗?”小真嗣一本正经地和老师解释完,提出了要求。

“。。。但是你自己的课程怎么办呢?”飞鸟凛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虽然男孩的想法足够贴心,但是。。。好像就是和自己所期待的不一样。真是的,单身太久了吗?

“没关系,实际上以前和叔叔学过野外生存的,老师你看我昨天的表现就知道了。”小真嗣解释道。

一提到昨天,飞鸟凛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低下头嗫嚅道:“那好吧。。。麻烦真嗣同学了。”

而男孩敏锐的发现了床上女子的情绪变化,看到了对方红红的耳朵,想起昨天风间白鸟干的事情,一下子也脸红了,不敢多待,道了一声老师记得吃水果后就落荒而逃了。

看到男孩慌不择路的样子,飞鸟凛忍不住笑了一下,结果肋骨的疼痛马上让她小脸一苦。

就这样,在其他同学还在住宿舍的时候,小真嗣一个人搬进了医院,照顾飞鸟凛的生活,输液吃药换绷带自然不会交给小孩子,擦拭身体上卫生间也有女护士陪同,小真嗣的主要任务是一日三餐和时不时陪老师聊天,剩下的时间就完全自由了。

“。。。最终,库丘林带走了弗尔格尔的女儿,和她在王宫结了婚,但是命运的考验并未结束,他的前路接下来会怎么走呢?我们下回再说。”又一个片段讲完了,和风间白鸟的一样,小真嗣通过讲故事引发老师的思考,同时也会聊一些其他事情。以此打发她无聊的时光。

“啊~今天也辛苦真嗣同学了。”飞鸟凛忍不住打了个哈气,边思考边听故事还是很累的,但是飞鸟凛很喜欢这种感觉。

“没什么,那老师你休息吧,明天见。”男孩站起来挥手道别。

现在是下午6:30,剩下除开必要的睡眠,剩下的时间都归他支配,在照顾了老师之后,男孩就要在黄昏时节去山里进行新的修行。

实际的内容并不复杂,但很考验耐心,就是“观察与推断”。

“所来所往皆有痕迹,命运给出了未来提示,能不能识破,就看你的能力了,大自然是变化最好的老师,你要多观察才能有所收获。”风间白鸟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小真嗣心领神会。

那颗救了飞鸟凛的树现在又有了新的任务,小真嗣再开始的7天只是在树上坐到10:30,之后回去睡觉,后半夜的练功由白鸟负责,同时他也会对山里的情况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为第二天的修行做准备。

树上干啥呢?风间白鸟表示,你要放空自己,才能观察到更多的变化,云在流动,风在吹拂,光在转移,甚至地球也在旋转,我已经把你的感官训练好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心境和观察力的培养了。

于是男孩不论天气怎么样,都要照例在树上“感受”世界的特征与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比较枯燥,因为脑子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与想法,同时他也不知道注意力该放在哪里。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慢慢的静下来,五感自然就变得敏锐了起来,小真嗣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如此的丰富多彩,树木的纹理,光影的变化,各种细小的声音,甚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平时被大脑选择性忽略的细小信息开始不断的冲刷男孩的心灵,他沉浸其中,享受着一种奇妙的沉浸感。

“好了,可以开始下一个阶段了。”三天后,风间白鸟开始给他安排新活动,这次需要小真嗣带着帐篷一整个晚上都住在外边,同时晚上没得饭吃,需要自己找东西吃,同时另外两顿饭要限量。如果晚上可以吃到东西,那么就用剩下的时间来联系观察。

“真嗣同学,你没事吧?”望着以往狼吞虎咽的男孩如今吃的和自己差不多,还一脸菜色,飞鸟凛不禁担心的问道。

“没事。。。最近有点肠胃不适,可能是水土不服,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小真嗣一边敷衍凛老师,一边思考今年晚上该吃什么,上次差一点就抓到小鸟了,一直找种子吃实在是受不了啊。

十天的观察训练外加长期锻炼的身体素质,以及长久一来对思维的锻炼,小真嗣在最初的紧张和难过后,开始渐渐找到了诀窍。

“所来所往皆有痕迹,万事万物皆有轨仪。”男孩对这句话又又了新的体悟。

小型动物和种子是他主要的食物来源,从一开始不敢下手杀动物到后来娴熟的剥皮放血,果然饥饿是人类最大的动力。

而在渐渐熟悉了山里的生活后,男孩开始往山林深处前进,期间倒是没碰到熊什么的大型野生动物,但是险些被树丛中暴起的毒蛇所伤,还好白鸟会及时出手,但代价就是当天又只能吃种子了。

后来,男孩凭着过人的身体素质和观察力,居然可以徒手抓蛇了,蛇胆会被风干调药,直接吃什么的,白鸟表示纯属生吃鲜人参,暴殄天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男孩心底里羡慕风间白鸟轻描淡写诱杀棕熊的风采,所以刚开始一直咬牙坚持,等到后来,他开始渐渐地习惯了晚间山里的生活,生火做饭,找住宿地,辨别方向,寻找猎物,躲避危险。风间白鸟总是会有几句让人醍醐灌顶的点拨,再加上饥饿的驱策,男孩的野外生存能力进步神速。

“生存的过程只是手段,重要的是培养快速从大量细节中捕获关键信息并相互串联的能力,以后在其他领域,道理都是相通的。”风间白鸟总结道。

假期已经快要结束了,小真嗣和他的同学们要踏上返程之路了,多亏了当时风间白鸟对飞鸟凛骨伤的按摩复位,老师现在也可以上车回去了,只不过可能要吃外卖一段时间了。过于完整的熊皮卖了个好价钱,老师算是得到了工伤补偿。

而此时的真嗣坐在车里,微眯着眼睛正在休息,终于结束了山林生活,可以回去休息了,他现在的气质多了一丝锋芒和锐利,就好像一只慵懒的老虎,漫不经心的表情下是细致的审视。

“秋风未动蝉先知,哈哈,抱歉,忘了这里只有夏天。”风间白鸟慵懒的声音里,校车一路疾驰,离开了这座静谧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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