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还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吗，为了审讯效果更加出众，我特意将这具身体的痛觉上调了好几倍，假如没有前老板的密语，啧。”
陈尚的神情又恢复正常，他原本以为感情变淡是因为没有肉体，结果发现即使有了，感情仍然没有恢复正常，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这具身体的感情正常吗？”
一头银白短发的北极星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ai想体会人类的感情吗？但这具身体的感情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将ai移植到审讯用身体上还是第一次，也许......是出了什么差错吧”
陈尚没有回话，他突然发现，感情对于现在的自己不是必需品。
这还真是悲哀呢。
正当他情绪不对的时候，北极星过来，将一根数据线插入大脑后方。
等等，还有接口？
北极星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手里摆弄着各式各样的仪器，用一种老师教学生的语气说。
“能力这东西，越用死的也快，所以我模拟了我的能力发明了这项技术，闪烁科技独家。我一直称呼它为意识传输，这么正常的名字，结果某些不明真相的某些人听说了之后，激动的把它奉为永生技术这种名字，这么畸形的永生，呵。”
她的话里不乏对“某些人”不加掩饰的鄙夷表情。
“实际上，能查看别人记忆的只有我，普通的意识传输虽然也可以做到查看意识，但地上神明的污染还没有消退，没有能力的保护，我怕即使地下三百米，你的脑子依旧会被塞进一些危险的东西。”
忽然，陈尚没有了各种感觉，只剩下了听觉。
“我关闭了你其他的感觉，放空大脑，做不到的话就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什么东西，从肉体转移到机器的时候理论上会损失一些数据。”
就像是耳鸣一般，脑中嗡的一下，陈尚又失去了听觉。
之后便是过了不知道多久，陈尚一下有了视野，控制中枢的画面传入脑海，入眼就是北极星，她面容虽然姣好，但是会把自身的冰冷传递给每一个人，似乎只有面对周琳的时候，才会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女人。
“嗯，精神数据没什么异常的，陈尚，我需要你回忆一下，看看有什么忘记的。”
那么，自己忘记了什么呢？陈尚努力回想，各种电器因为他发出了嗡嗡的运行声。
好像……确实忘记了什么事情，他看到了一段失真的回忆。
那是自己躺在病床上，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用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了什么！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陈尚的精神哀鸣着，为自己的不完整感到悲戚，要分裂出第二个自己。
“陈尚！”北极星厉声喊到，手对着陈尚，发出了淡蓝的光芒。
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绳子一样，陈尚从“水”里被救了出来，他大口呼吸着，却发现自己不能，取而代之的是各式风扇的转动声。
“缓过来了？我需要你打开实验室，后面闪烁科技会派出一两支调查小队，到时候探索完应该能带回来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罢，北极星就离开了控制中枢，留下陈尚一人独自沉默。
“陈尚？你干嘛呢，算了跟我去研究所到处转转吧，因为你被北极星说了一顿，接下来三天都得吃营养棒！”
周琳气鼓鼓的盯着监控探头，大有你不道歉我就一拳打死你的气势。
看着面前的疯女人，陈尚内心的阴霾终于开始消散，他知道自己是辅助系统，周琳也知道，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想必北极星已经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了她。
“谢谢你，周琳。”监控探头仿佛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没，没什么啦……”周琳的脸红起来，但没有移开视线，依旧盯着监控。
她的眼里也闪着光。
“周琳，脸红？相会？”一个海蓝头发的女人刚好路过，奇怪的看着周琳，她与一般人的装束不同，是厨师服。
“没，没有，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对，高兴的事情。”周琳努力的辩解着。
“那是？尤莉娅厨师？”陈尚检索着数据库，给出了疑问。
“嗯，她也是五元老之一但自从被‘交织’攻击后语言就变得无法连贯，之后放弃了元老的身份，成为了一名厨师，不过从来不做鱼。”周琳撇了撇嘴，似乎对奇怪的氛围被打断这件事感到不满。
“从来不做鱼？为什么？因为不会做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陈尚问。
“那也不是，主要是鱼来自深海，她感觉很恶心，浅水鱼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她也很讨厌。”周琳越想越气，两双小手都握成了拳头。
“你怎么还在看啊！”周琳发现陈尚还在看她，气不打一处来，挥舞起了拳头。
监控探头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周琳尽在咫尺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