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5年,佛罗伦萨正值甜美的春夜。
一支支火把在维奇奥宫的高塔上摇曳发光,而北方不远处的大教堂广场却只亮着几盏灯。还有几盏街灯照亮了亚诺河的岸堤码头,而在那里,在这座城市的大多数居民都已随着夜幕降临回到家中的时候,一艘货船悄无声息地靠近。
“陆先生,佛罗伦萨到了。”年近五十的船长走到一个年轻人身后,后者望着维奇奥宫,一支支火把在高塔上摇曳发光。
“谢了,船长,”年轻人对老人说着,前者行了一个礼节,“你看我的英文是不是又进步了?”
“当然,比一开始好多了,看来在海上的这段旅程你很用功,”船长大笑,“好了,现在也不早了,先生。我也该收工休息,毕竟人老了。”
“休息?”年轻人露出玩味的笑容,“你确定不是赶着去妓院?”
“嘿!去你的。”
1476年,佛罗伦萨。
年轻人默默地走在街道上,月亮在钴蓝色的天空中升起,君临于众星之上。它的光辉洒落在维奇奥桥与亚诺河北岸相接处的开阔广场上,拥挤的店铺不见灯火,寂静无声。
虽说是深夜,但有的酒馆和妓院仍亮着灯。一名男子径直走进一家酒馆,“来杯格拉巴酒。”他说着,随即,一位伙计将杯子端在桌上。
陆舟慢慢地喝着葡萄酒,同时望向了刚才的男子。
“嘿,费德里克!你又去哪里鬼混了?让我猜猜……你小子又去妓院了吧?”酒馆的老板笑着说道,但语气中并无恶意。
“你懂什么?那叫生活……”
“对对对,生活。你什么时候能像你父亲一样有所作为,我想他老人家也很希望自己的大儿子能省点心吧。”老板说着,同时坐在了椅子上。
“得了吧,你也知道我也不是那块料。”费德里克摆了摆手,然后将格拉巴酒一饮而尽。
“用你弟弟的话来说,就是除了做政客,你也就适合干马戏团了。”
“这不是一样的么?”
“这位先生,”这时,陆舟突然开口,打断了对话,“我想你应该想一想,此时你亲爱的弟弟正在哪里。”
“你是谁?”费德里克和酒馆老板同时望向那名男子,前者问道。
“陆舟,卡尔弗齐家的导师。”男子做了个自我介绍。
“卡尔弗齐?”费德里克想了想,但随即突然明白了什么才是重点,“等一下,你让我去思考我弟弟在哪?”
“是的,据我所知,他现在应该圣斯特凡洛教堂策划他伟大的‘行动’呢。”
“该死!我就应该知道他是不会长记性的。”费德里克大声说着,随即冲出了酒馆,在街道上飞奔着。
“喂!你钱还没付啊!”酒馆老板喊着,但显然费德里克已经听不到了。
“我来付吧。”陆舟将几个弗罗林放在了柜台上,然后向弗德里克奔去。
“其实我和他是朋友来着,”老板嘀咕着,默默将弗罗林收进怀里,“而且那个老流氓还欠了好多弗罗林呢。”
奔跑在前往圣斯特凡洛教堂的路上,陆舟很快就追上了费德里克。
“看不出来,你还跑的挺快的,”费德里克向陆舟道谢,前者的双臂快速地摇摆着,“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弟弟的消息的,但总之还是谢谢你啦,卡尔弗齐家的导师,而且我大概也猜到了你为什么提醒我了,毕竟我亲爱的弟弟可是和卡尔弗齐家的大小姐有着关系。”
“没错,作为克里斯蒂娜·卡尔弗齐的导师,我我从她知道了你的弟弟——埃齐奥·奥迪托雷,而且我看得出来,小姐很喜欢他,虽然那个小子有很多毛病。”
“是么?”费德里克思索着,随着离圣斯特凡洛教堂越来越近,一阵打斗声也清晰地传进二人的耳朵。
“该死!那个小子,”费德里克暗骂着,随即开始加速奔跑,“我早该知道会这样!”
“现在知道也不迟啊。”陆舟仍跟在费德里克身后,不过由于长时间的奔跑,前者的体力逐渐开始不支,与后者的距离越来越大。
很快,二人来到教堂旁的维奇奥桥上,此时,两队人马正激烈地打斗在一起。其中一队人身穿黑衣,而另一队人身穿蓝色背景的金色海豚与十字架图案的斗篷。
“嘿,兄弟,你正在做什么呢?”费德里克向其中一个身穿一袭黑衣的年轻人说道,听见了他的呼喊,年轻人松了一口气,随即大喊:“嘿,费德里克!你来这干嘛?我还以为你跟平时一样去寻欢作乐去了!”
“胡说八道!我早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我还以为我亲爱的弟弟终于学会照顾自己了。不过看起来,你还需要再多学点!”
由于费德里克的加入,战局瞬间呈一边倒的趋势,对面的为首者,也就是身披红色斗篷的年轻人对自己的手下大喊:“后退!”嗓音因愤怒和疲惫而沙哑,他叮嘱埃齐奥的双眼,吼出几句难以分辨的威胁,接着退入夜色,穿过维奇奥乔,那些仍能步行的手下跟在他身后,埃齐奥的同伴则乘胜追击。周围的几个船厂工人聚集在安全距离外观战,由于光线昏暗,对方显然认为他们是埃齐奥的援军。
埃齐奥正想追上去,费德里克的大手却抓住了他:“稍等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把他们打跑了!”
“别急。”费德里克说着,他望向了埃齐奥额头上的伤口。
“只是擦伤而已。”
“谁家擦伤会伤成这样?你最好去看个医生,而且我身上也带钱了(路上找陆舟借的)。”
“谢了,费德里克。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赶过来,对了……这位是?”埃齐奥拍了拍费德里克的肩,随即看到了刚才一直在远处观战(划水)的陆舟,于是自然而然地问自己的哥哥。
“陆舟,克里斯蒂娜·卡尔弗齐的导师。”
埃齐奥:Σ(っ °Д °;)っ
陆舟:~~(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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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终于写完了,虽然说书名跟碧蓝航线有关。但其实主线是刺客,而且舰娘在这里面的戏份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一点没有。所以想看舰娘的读者就很抱歉了,喜欢看刺客的读者可以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