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去你的!”埃齐奥对哥哥伸出了中指,但一想到陆舟在,他随机又收了回去,而这一切都被陆舟看在眼里。
医生没理睬他们,他洗过手,轻轻碰了碰伤口,随后拿过一个瓶子,将少许清澈的液体倒在一块亚麻布上。他用那块布擦拭伤口,埃齐奥痛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也痛得拧成一团。等擦拭干净以后,医生取出一根针,穿上细细的肠线。
“留神,”他说,“这会有点疼。”
等到伤口缝合,又绑好绷带以后,埃齐奥看起来就像个包着头巾的土耳其人,这时医生鼓励地笑了笑。“收费暂时是三个弗罗林。几天之内,我就会去你们家,帮你拆线。到时候要再收三个弗罗林。你会出现剧烈的头痛,不过很快就会过去。尽量休息——像平时那样就好!别担心:这伤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而且好处是留不下什么伤疤,所以你将来不会让女士们太失望的!”
“医生,你多说了一个们。”埃齐奥纠正道,在陆舟面前他不敢留下不好的印象。
等他们回到街上,费德里克立刻勾住了弟弟的肩膀。他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埃齐奥。“别担心,”他注意到埃齐奥的表情,于是说道,“这是父亲最好的格拉巴酒。这酒最适合受了伤的人喝。”
“那我的呢?”陆舟突然问道。
“在这呢!”刚说完,一个瓶子被抛向陆舟。
陆舟接过瓶子,尝试性地喝了一口,随即被辣得呛了起来。
看到陆舟狼狈的样子,费德里克哈哈大笑,埃齐奥虽然也很想笑,但为了自己的形象还是忍住了。
陆舟看着二人,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喝不了酒,”费德里克说着,“不对啊,那你刚刚在酒馆喝的是啥?”
“葡萄酒,但这个时候蒸馏技术才开始普及,对我没什么影响,(在欧洲人引入蒸馏技术前,果酒的度数都很低,基本跟果汁没什么区别)”陆舟将酒瓶还给费德里克说,“话说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喝水呢?”
“喝水?”听到陆舟的话,费德里克和埃齐奥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后者对陆舟说,“你是疯了才会和这种恐怖的东西,我记得前不久有个孩子误喝了一口水,病倒了你知道么?(欧洲人在引入净水技术前,对凉水很恐惧,因为水中含有大量的病菌,而酒精杀菌,所以他们喜欢喝酒)”
“知道啊,”陆舟拿出一杯葡萄酒喝了起来,“而且还是我治疗他的。”
“见鬼!”费德里克望着陆舟,“你会医术那为什么还要花钱让埃齐奥找医生治疗?”
“忘了带治疗包了啦。”
“今晚过得不错。”费德里克也不打算再问,他望着月亮感慨道。
“的确。我只希望能和那时候——”埃齐奥看到哥哥脸上大大的笑容,连忙打断了自己的话,“噢,等等!”他大笑着纠正自己,“就和那时候一样有趣!”
“尽管如此,我想我们回家前去吃喝一顿应该没什么不好的,”费德里克说,“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不过附近有家酒馆直到早餐时间才会关门,而且……”
“而且你跟酒馆老板是好兄弟?”陆舟说道。
“你怎么猜到的?”
众人喝着布鲁内洛酒吃着牛排配蔬菜豆汤,大约一个钟头以后,酒足饭饱的埃齐奥觉得自己像是根本没受过伤一样。他年轻又健康,此时觉得失去的精力都回来了。当然了,打赢帕齐家那些暴徒的喜悦对他的恢复也作用不小。
“该回家了,弟弟,”费德里克说,“父亲肯定在揣摩我们去了哪儿,他还指望你帮他打理银行的生意呢。幸好我没有处理数字的天分,我猜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让我从政!”
“要么做政客,要么去马戏团——你适合干的也就这两样。”
“这不是一回事吗?等一下,这句话好耳熟。”
“是的,之前在酒馆中那个老板就是这么说的。”陆舟补充道。
“我们最好抓紧时间了,”费德里克在说,“如果你不想挨一顿臭骂的话。”
“他也许会担心我们。”
“不会的——他知道我们能照看好自己,”费德里克好奇地看了眼埃齐奥,“但我们最好抓紧时间了,”在陆舟与二人告别并离开后,他顿了顿,“要不要来比一场?赛跑之类的?”
“跑到哪里为止?”
“这样吧,”费德里克的目光越过月光照耀下的城区,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塔楼,“以天主圣三大殿的屋顶为终点。如果你还有那个力气的话——反正那儿离家也不远了。只不过有个限制。”
“什么?”
“我们要走的不是街道,而是屋顶。”
埃齐奥深吸一口气。“好吧。我们走着瞧。”他说。
“很好,小乌龟——跑!”
在于奥迪托雷兄弟二人告别后,陆舟走在回家的路上,作为克里斯蒂娜·卡尔弗齐的导师,安东尼奥·卡尔弗齐开出了很丰厚的报酬,也使得他在这么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买下一个房子,如果那遥远的东方国家与他的记忆的家乡吻合的话。
陆舟的房子离卡尔弗齐家的府邸不远,就在陆舟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是……埃齐奥?”辨认出了那个人影,陆舟感到一头雾水,“他不是应该回家了吗?”
而接下来埃齐奥的举动让陆舟感到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人的大胆,又或者是陷入恋爱的泥潭的人的大胆。
埃齐奥正站在卡尔弗齐府邸的外面,然后朝一个百叶窗丢了一把石子,而陆舟一下就辨认出这是克里斯蒂娜房间的窗子。
“埃齐奥这个小混蛋,”陆舟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费德里克不知道去哪里,但陆舟猜他应该是回家了,“这么晚了还想打扰一个女孩,就离谱。”
百叶窗打开,克里斯蒂娜出现在阳台上。埃齐奥抬头望向她,只见她的睡衣将她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他的身体顿时一阵燥热。
“是谁?”她轻声喊道。
他退后几步,让她能看见自己。“是我!”
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但语气并无不快。“埃齐奥!我早该知道会是你。”
“我能上来吗,我的小鸽子?”
她回头看了看,然后才低声答道:“好吧。但只能一小会儿。”
“一小会儿就足够了。”
她咧嘴笑了。“是吗?”
看着眼前的二人经历了一段对话后并且埃齐奥爬上了阳台并将克里斯蒂娜拥入怀中,陆舟叹了一口气:“欸,年轻真好(此时的陆舟19岁)。”
此时的埃齐奥与克里斯蒂娜已经进入了房间,发现没有什么热闹可凑的陆舟也就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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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几个设定:
陆舟穿越前是应届高中毕业生,没有父母、妹妹,从小到大被孤儿院院长收养,被院长告知因为一场车祸父母双亡并失去了十岁之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