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温公爵的大帐附近防守还是很严密的,几个呼吸间,就冲出来几十名举着火把的狮家兵。
一个狮家军官看见了带队冲锋的亚瑟,喝问道:
“敌人在哪里你们又是哪位大人的下属”
亚瑟剑指大帐,“敌人已经杀进了此处,我等奉命前来保护泰温大人。”
说完,也不管这些狮家兵,带着人就往大帐冲。
见如此状况,这名狮家军官立时翻脸,“他们就是敌人,拦住他们。”
狮家兵还在懵逼状态,劫营众人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两波人直接开干,刀剑相击的金石之声顿时大响。
给亚瑟抱刀的血戏班成员也及时的将金色关刀递到了他手里,这让亚瑟冲锋的路上少了许多的阻碍。
众人还在厮杀,大帐中忽然冲出来几人。
亚瑟定睛一瞧,正是泰温公爵和他的贴身侍从们。
只是往日威严的西境守护微微有点衣冠不整,常穿的金线描边的绯红大披风没有,身上只穿着胸甲和绸子便服,铁靴子也仅有一只。
他被身边人扶着,和一群亲兵一起远离战场。
“前方就是泰温大人,保护泰温。”亚瑟大喊。
他随手砍翻了面前的两名狮家兵,然后带人朝西境守护追去。
只是成百人的打斗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更多的狮家兵从四周涌出来。
周围的帐篷中也传出声音,看样子睡觉休息的士兵也醒了。
局势更加的不利,但好在后面加入的狮家兵暂时没有分清状况,站在一周,看着自家的两波人干架。
先前认定亚瑟为敌人的狮家军官大呼:“这群轻骑兵就是敌人,快上快上。”
“我们都是奉命保护泰温大人的士兵,他们才是敌人。”马珂跟在亚瑟后面,最为轻松,所以出言驳斥。
亚瑟边挥刀边喊:“就是,他们企图扰乱我们,兄弟们快上,拿下这群河间人。”
就在后来的狮家兵犹豫的几个呼吸间,最先出场的红袍子们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那名军官也挨了亚瑟一刀,脑袋顿时搬家。
这让劫营众人面前畅通无阻,他们直奔还在视线内的西境守护。
神射手安盖发挥稳定,泰温公爵身边人不断减少。
只是西境人还算忠心,西境守护身后被亲兵们拿大盾护着,暂时射不死他。
在火把的灯光照射出亚瑟关刀的金色后,后来的狮家兵总算是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跑过去的劫营众人。
“前方就是敌人,保护泰温大人。”
“持金刀之人为亚瑟布雷肯,快拦住他。”
“帐篷里面的猪别睡了,快出来干架。”
劫营众人为了搞得更混乱,也纷纷大喊:
“后面的是河间人,兄弟们干他们。”
“敌人装成了泰温大人的亲兵,不要把他们和自己人搞混了。”
“帐篷里的同僚认清楚,我们才是来保护泰温大人的。”
就这样,泰温、几名侍从和二三十名亲兵在前,劫营众人跟在后面,一大群狮家兵紧随其后。
月色不明,微弱的火把光芒照出了西境大营的现状。
跑不多时,西境守护被人扶到了马厩处,然后被亲兵和侍从围着,骑马朝着营地外去。
现下敌人身穿狮家兵的装备,无法分辨敌我,跑出营地确实是一个应对方法。
亚瑟他们也跑到马厩处,一人一匹马,翻身上马就追了出去。
这下劫营众人不需要伪装了。
一众人策马狂奔,追的追,逃的逃,夜晚的宁静被打破。
“前方没有红袍的是泰温。”亚瑟持刀指着前方,转头对劫营众人提醒,“追杀泰温。”
安盖会意,等身长弓如满月般拉开,一支利箭霎时窜出。
一名侍从大呼:“勿伤我家大人。”
然后挡在自己封君身后,用身体拦下了这只箭。
西境人被提醒,有人将自己的绯红袍子递给了封君,又开始策马快溜。
亚瑟瞥的清楚,回头喝道:“秃顶的是泰温,射杀泰温。”
安盖又是一箭,递红袍的西境人用身体拦箭后栽倒在地。
又有人将自己的狮型半盔给封君戴上,这下亚瑟也不能分辨出前方那个是泰温公爵了。
好在马珂派柏急中生智,大喊:“有头之人为泰温,追杀泰温。”
西境人虽然紧张,但还是有脑子的,没有将自己的封君脑袋割下来。
而后,西境的大部队也终于赶了上来。
亚瑟一回头,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火把,起码大几百人,远远的喝骂不止。
但是他们和泰温的距离也不断地拉近,目测三四十步远。
安盖也停止了射击,他的箭壶中存货不多了。
就在劫营众人即将追上目标的时候,西面忽然闪出一大队西境的轻骑兵。
他们听到了亚瑟等人的呼喝,赶来保护自己的封君。
“大人不要担心,我亚摩利洛奇来也。”领头之人大喝,不管有没有拦住追击者,先把自己的救驾之功表清楚。
洛奇本来被派去追杀贝里伯爵等无旗兄弟会成员,这两天正好追到了赫伦堡附近。
洛奇的一百多轻骑兵有一半被派来和追击者缠斗,剩下的人被他带着泰温公爵身边。
“大人不要惊慌,有我亚摩利洛奇在,这群河间人伤不了您分毫。”
此人生怕惊慌中的封君不知道自己是谁,特地提了遍自己的名号。
救驾之功可是能和从龙之功相提并论的大功劳。
劫营众人被拦住,距离已经开始拉远。
这么好的机会,下次可能就没有了。
亚瑟当机立断:“河间各家的士兵和他们缠斗,血戏班的人跟我来。”
河间各家的士兵大多是精锐步兵,虽能骑马,但奔驰中的马上打斗并不擅长。
血戏班的这些人则适应马上打斗,带去追杀正合适。
于是三十余河间各家族士兵留下来缠住洛奇的人手,剩下的二十五人跟着亚瑟追杀泰温。
“驾,驾,驾。”众人死命催动马匹。
十几个呼吸间,双方在距离再次拉进到几十步。
西境众人有点惊慌,推诿了几下后,地位较低的洛奇和他手下的轻骑兵被留下来拦截追击者。
洛奇心生忿气,但在泰温面前不敢造次,于是乖乖带着自己剩下的五十余人拦截追击者。
“瓦格带着血戏班拦住他们。”亚瑟没有耽误一点功夫,大喝道。
他自己带着马珂和安盖二人直追泰温。
西境守护的身边现在只有十几人了。
安盖再次拉弓射箭,又一名西境人倒地。
策马冲过此人的尸体时,亚瑟瞥了眼,还不是泰温。
“我洛奇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得大人周全。”
身后又传来大喝,亚瑟回头一看,这个老仇人又追了上来。
但洛奇并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勇敢,而是让手下拦住亚瑟三人,自己直追封君而去。
板荡识忠臣,我亚摩利洛奇在封君面前展现自己忠诚勇敢的时候到了。
亚瑟抡起关刀,两下砍死两个轻骑兵。
只是这群人有二三十人,后面的血戏班只拖住了和自己差不多人数的西境兵。
眼瞅着泰温越跑越远,亚瑟心中急得不行。
这次劫营后,势必让西境军加强夜间防御。换言之,这可能是唯一一次诛杀泰温的机会。
“你快去,我和安盖拖住他们。”马珂大叫。
劈死一名西境兵后,亚瑟勒马大呼:
“两位好兄弟,拜托一定拖住了。”
然后奋起直追。
亚瑟和前方目标的距离又一次拉进,只是这次,情况更加的不友好了。????
约过一处山丘后,数百支火把显现。
护卫泰温的亲兵们兜了大半个圈子,竟然绕回来了。
“我是达冯兰尼斯特,叔父大人可放心进来。”前方西境兵中,有传令兵大喊。
于是护送泰温的亲兵们带着西境守护策马跑向这支西境兵。
“后面是敌人,射杀他们。”洛奇隔着老远冲达冯的手下大喊。
西境兵显然得到了长官的命令,一阵准备以后,第一轮箭雨抛射而出。
嗖嗖的破空声大噪。
亚瑟还在死命拉进与泰温的距离,却感到有点不对。
仰头一瞄,他顿时心生不好。
满天的箭如暴雨般坠落,虽然披了西境轻骑兵甲胄的他能扛得住,胯下的马却受不了。
此马前蹄没稳住,当场跪倒,把马背上的亚瑟摔了下来。
好在他及时将脚从马镫处抽了出来,然后一个翻滚,站了起来。
骑马的泰温与站着的亚瑟的距离开始拉远。
“哎”他惋惜的长叹一句。
为了挽救,亚瑟猛地抽出腰间的大剑朔月,倒握剑柄,瞅准某个像极了泰温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向此人掷去。
还没等他细细观察大剑刺中了没有,第二轮的箭雨已经落下。
无大盾护身的他顿时成了一个浑身长箭的“豪猪”。
虽然铁札甲和头盔的防护,以及铁骨技能带来的厚血让这样的小伤不是啥大问题,但也不是很好受。
“亚瑟大人快来,马珂大人和我撑不住了。”就在此时,安盖的声音响起。
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多恩人,虽然只是雇佣关系,但对亚瑟的一系列指令都是不打折扣的完成。
他出言呼救,那就真的是情况危险至急了。
亚瑟看了眼冲进西境兵阵列的目标,又看了眼还在天上飘着的第三轮箭雨,心知今晚是拿不到泰温的人头了。
他不再犹豫,转身向马珂和安盖二人的方向跑去。
“撑住,我亚瑟来了。”爬上刚越过的那处山丘,浴血死战的二人和十几名西境兵出现在亚瑟眼前。
骑马的马珂被七八名西境轻骑兵围着打,他动作迟缓,已然受了大伤。
安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杆长枪,倒是和四五名轻骑兵打得火热。
亚瑟大踏步上前,至战场,一刀劈死了一名西境兵,弄下他的尸体,然后翻身上马,加入战斗。
几分钟后,十名西境兵被亚瑟砍死,活着的西境兵四散而逃。
马珂受了重伤,看见敌人跑了以后,朝亚瑟一笑,从马上栽倒。
亚瑟和安盖急忙下马,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我没事。”嘴角流出黑血的马珂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杀死泰温了吗弄死他,河间地就没有战争了。”
亚瑟满心羞愧,“好兄弟,我,我的马被箭雨射倒,我追他不上,用剑掷了一人过去,我觉得是击中了,但那人不一定是泰温。”
马珂的神色肉眼可见的低落了,“夜色太黑,你看不清是正常的。”
他虽然自己受伤,仍在开导亚瑟。
亚瑟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安盖急呼:
“既然杀不了泰温,那就带着马珂大人去赫伦堡包扎伤口,他还有的救。”
马珂道:“就是,我也觉得我还能救一救。”
三人不再磨叽,亚瑟挑了匹壮马,抱着马珂上了马,和安盖向着赫伦堡跑去。
其余劫营众人,大多被亚摩利的人手拦住,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也顾不上了。
约摸半个小时的疾驰,三人两马到了赫伦堡大门,他们又绕到东边的东门,然后呼叫守门卫兵,这才进入城堡。
“去把赫伦堡的学士找过来,这几天进来的修士们也找来,要救命,快点。”
一走出城洞,亚瑟朝着守门卫兵下令道。
有不少的河间修士进入城堡,他们自称不是为了避难,而是帮助离家的流民来了。
修士们有不少会治病,倒也可以当医生用。
值夜的两人跑去执行这个任务,剩下的人合力关上厚重的铁门。
马珂已然昏迷不清,亚瑟抱着他上了焚王塔,安盖自己也受了些伤,需要包扎治疗,因此也跟在后面。
不多时,赫伦堡的年老学士和一些修士陆续赶到。
“我觉得首先应该是让他喝点罂粟花奶,然后放掉瘀血,至于催不催吐,要看这两样的疗效。”老学士抚了把自己的白胡子,颇为得意地说道。
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
这把亚瑟给气乐了,赫伦堡河安家族的人口凋敝,此人怕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给一个砍伤出血的人放血,也亏他说得出来。
“走开。”他朝着老学士挥手,然后面对几个修士,“你们来,给点可行的建议。”
一名老年但身体强健的修士快速说道:“先清理伤口,拿我的草药止住出血,然后包扎,再服点生血的药物补品,或许能保住他一命。”
“行,就这么干。”亚瑟同意了这个治疗方案,令此人赶紧实施。
此人行动起来,几个修士也在一旁打下手。
老学士眼带鄙视的看着忙碌的众人,摇摇头,走了出去。
就在众修士给马珂治伤口的时候,亚瑟忽然看清一个人的脸。
此人中年模样,圆脸、秃顶,五官颇为和蔼,身穿浅灰色罩袍。
让亚瑟震惊的是,此人长得极像前世的某教教皇。
这脸蛋可不兴张啊
他试探性的问此人:“大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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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