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靠着吃药修行,依托脉经和大药临门一脚。
但李鸿儒是第一次依靠画宝临门一脚。
阎立本的二十四臣图太多了,选取的大修炼者也太多了。
这是相当于请了大唐建国以来最优秀的二十四位顶级朝臣辅助。
这种辅助并不会改善到身体,但能让人通窍。
这较之看书写字练琴画画下棋要快太多。
李鸿儒差的就是通窍这一点点。
武魄不缺,妖丹品阶游刃有余,他只有文气元神逊色。
宛如诗人写出流传千古之诗,平常绞尽脑汁想不出,到了地方触景生情就能吟。
文气元神的提升靠累积,也靠领悟,通透了就是通透了,毫无道理可言。
二十四臣画宝进入过半,李鸿儒心中就隐隐有感。
待得踏入过大半,他眼中已经有光华溢出。
而到与李靖探讨对练完毕,这种提升已经达到了元神满溢的条件。
阎立本这套仿制的画宝对他裨益诸多,李鸿儒不免也会想想唐皇在凌烟阁悬挂的二十四臣图。
相较于阎立本藏私的货色,凌烟阁中的二十四臣图笔墨纸砚材料无一不是上乘,相应也较之这些画宝要强。
但他思索到自身的条件,随即又熄灭了心中的小念想。
再好的辅助画宝也要自身有对应的能耐,才能形成相应的裨益。
并非过一趟二十四臣图就能获益,不满足使用的条件只会浪费到画宝的使用次数。
他元神突破是累积太多才形成的质变。
“我有些忍不住,也想再进去看看”
在一侧,见得李鸿儒成功收尾,实力跃上一层楼,阎让有些忍不住。
“兄长莫急,你三天前才进去过一趟”阎立本劝诫道。
“这些画宝定然能让我们齐齐踏入八品”阎让道:“咱们到时候肯定没这么窝囊了”
“忍住,咱们慢慢来。”
阎立本劝诫了一声。
朝堂之上出色者太多,阎家虽然是世家,更是有两兄弟齐齐位列朝堂,但阎家的话语权有限。
而从事琴棋书画的传统文人修行,让两人更是缺乏灵活。
若兜里的画宝不够多,等到他们画出应敌的画宝出来,他们脑袋都被人割了三遍。
画技有儒家独有的特色,但画技修行的难度让人难于承受。
诸多文人修行时选用术法不外乎如此。
阎让此时有些急,阎立本也只能劝说。
越急便越难弹奏琴曲,也越难作出好画。
对他们而言,焦虑的心态没有任何裨益。
“我忍不住啊”阎让吭声道:“我也不指望登顶,就想着这辈子踏入线文臣,不再像现在这般怎么做事都有着极限”
“会有那一天”阎立本道:“但咱们当下更应该去做城建之事啊”
“也是”
阎让脑袋一晃,终于回想到了自己的正事。
他不是来观看李鸿儒提升元神品阶的,而是与对方做着交换,让李鸿儒飞纵配合测试。
眼下李鸿儒实力提升,这对他们设置洛阳阵法更显利,也能将事情做得更为完善,让人难于挑剔出毛病。
承建洛阳工事是一件大事情,远较之建造一处宫殿事重,以往诸多承建者不乏人头落地。
做这种事情鲜有人有好下场。
这不是阎让想干的活。
他在将作监只是想干点画画图纸,让麾下修建宫殿和亭台阁楼的轻松事。
阎让也没搞清楚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提建议奏效,让唐皇动了一国两都的念头。
这是有长安一处重都还不足,还要在洛阳另外开辟一处。
若非在职位上,阎让也就当个吃瓜众。
但落到监察建造洛阳工事,他不免有几分头疼。
他往昔还得意于和阎立本合伙作画,拿下江湖司画坛圣手的名声,但他现在很嫌弃当初的自己,感觉那时的自己哪儿凉快就蹲哪儿去。
事情做得越好,就越可能委以重任。
虽然不乏被人排挤,但这也是自找的,阎让一番苦水难收。
如今两兄弟抱团,就是想将事情干好,避免唐皇将来核查时出错,被将作监其他人挑剔出毛病。
但凡是阵法就没可能十全十美,些许瑕疵不可避免,但要落到缺陷诸多,难于用人力去镇守,这就是失职。
这种事情能弥补便弥补,弥补不了就拿脑袋凑。
涉及重地的缺陷时,不乏有工匠需要灭口守秘,甚至于大匠都无法避免。
阎让此时临近收尾,也是步步小心,避免着可能出现的缺陷。
“十面埋伏阵你们这阵法听上去怎么一点都不威风霸气”
取了好处就需要去做事情。
此前就有过商议,李鸿儒倒没什么好拒绝的,该怎么飞他都配合。
但他听得阎让的介绍,不免也感慨洛阳的阵法不够威武霸气。
但凡阵法中不带个天和地,这都有失阵法的威严名声。
“这阵法有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能做到十面埋伏,这已经是非常厉害的顶级阵法了”阎让不满道。
“长安城的九字连环阵威慑数百年,让佛陀不侵,仙人不涉,你说这十面埋伏阵威不威风,霸不霸气”阎立本亦道。
“霸气”
被两人一番教育,李鸿儒顿时就改了念头。
他也是见过阵法的人。
李鸿儒早年时就陷入过二龙出水阵。???????
待得成长一些,他又见过袁天罡利用阵旗布置小范围的帝构建的陵墓阵法,又入过方丈岛的天然阵法。
而近年中,他还出入过万僵大阵。
李鸿儒对阵法一途了解有限,但也是实打实破过阵的人。
他这种经历让阎让和阎立本无力吐槽。
但凡命薄一点,入阵后都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甭管阵法简单还是复杂,这都是利用自然对抗个人,正常人难于去承受。
“咱们这十面埋伏阵引了洛水河之力,又牵了诸多地脉之力,波及远到数百里之外的长安城,阵法范围几乎笼罩了整个洛阳城,威能十分强大”阎让道。
他需要李鸿儒来做测试,但并不是要拿阵法弄死李鸿儒,此时也得将一些规矩说清楚。
该避让之处避让,该停下之处停下。
只要按主阵者要求去配合,就能在阵法中自如。
“没问题”李鸿儒应道。
他老早就有去将作监占便宜的想法。
这原因无他,洛阳城正在城建,也在构建守护的阵法。
这是学习阵法的好地方。
他可以不会构建大阵,但需要具备足够的学识,面临遭遇阵法时能走出来。
如阎让所说,若是陷入杀阵之中,一般人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他能活下来很侥幸。
诸多阵法从一字长蛇阵到十面埋伏阵,又有各种变种,譬如衍化出万僵大阵那种阵法。
但万变不离其宗,通晓了总纲的十类大阵,就有了破阵的基础能耐。
何况眼下还有实际操作的机会。
李鸿儒一时也是兴趣大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