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短六年,但文公主在吐蕃做了很多事。
伴随吐蕃王朝大刀阔斧的改动,诸多儒家的文化也被夹杂在其中,跟随着吐蕃王朝的改革传播了下去。
大唐的服饰、文风、种植、酿酒、饮食、纸墨等,甚至于如养蚕这类技术也在不断普及。
在改善着吐蕃人生活条件时,诸多大唐理念和技术也不断铺设了下去。
至少吐蕃人知晓这类事物是源于大唐,心化的传播。
相较于李鸿儒往昔在摩揭陀国靠嘴巴传播儒家文化,文公主这是实实在在的在做事,不断调用着陪嫁的人员插入吐蕃各项改革中。
一点一滴,也不断改变着吐蕃国。
这种改变极为缓慢,但又不断在累积,远较之一朝一夕的讲学来得实际。
即便是李鸿儒也不得不赞叹文公主的智慧。
他所想的文化只是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但文公主所传播的文化涉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远较之他所想要彻底。
一切的变化都是润物细无声,甚至于难于让人察觉。
但毫无疑问,但凡承受了大唐技术带来的裨益,又看到了顶层穿戴大唐服饰,听得了大唐的礼乐和各类典籍,诸多人就会对大唐心生向往之心。
文化不知觉的侵袭莫过于如此。
一种文化让人心生兴趣,又让人心生向往,必然会慢慢伴随去了解和学习。
待得日积月累,一场文化的变革也在不知不觉完成了。
“公主真是大智慧之人”
李鸿儒心生赞叹,亦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他很少这般夸赞别人,尤其是夸赞比自己年龄小的人。
但文公主所作所为确实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当一些女子还在刁蛮任性的年龄段时,文公主已经成为了一位传播文化的先驱。
李鸿儒自叹不如,他连连拱手,顿时让文公主发出开心的低低笑声。
“您别这般高看我,我也只是清闲的时候寻些事儿做”文公主低声道:“我从未如您想象中的那般智慧”
“您做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好,若是您父亲和皇上得知,定然会非常高兴”
李鸿儒很高兴看到文公主安然无恙,对方不仅在吐蕃国坐稳了位置,还有着各种相应的贡献,和松赞王亦是家庭和睦。
他们两人在一侧嘀嘀咕咕许久,顿时让后来来回走动的李淳风连连发出提醒的咳嗽声。
“你们是来这儿随意看看吗”
文公主回神,亦是询问了李鸿儒前来的目的。
这让李鸿儒用手指了指佛像,随即招呼了李淳风前来。
“就这儿了,你检查检查,看看我风水龙术的水准”
李鸿儒一指点下,文公主的眼中顿时显出了微微的异色,李淳风则是发出闷闷的哼哼声。
李淳风有些不满李鸿儒和文公主说如此久的悄悄话,又随意指了一处佛像下的位置。
他嘴巴公主,这才让李鸿儒去搬开佛像。
“若是不准,你以后在风水龙术上莫要这般轻佻,这皇室风水龙术虽然少有派上用场,但真要用的时候就是镇国之事,涉及的祸患无穷,你”
待得李鸿儒搬开这尊沉重的佛像,李淳风才止住了口中的唠叨,对着那佛像落地之处一脚踏上。
“嗯”
只是入足的瞬间,李淳风的面皮便是一红。
他微微眯上眼睛,脸上如同饮酒之后一般红润。
这让李鸿儒望了望寺庙外跟随的杨素。
“这牛鼻子感应如此之快,确实有几分真本事,风水龙术本领或许要胜过我两分”
蠕蠕如蚊虫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杨素不免也有几分落寞。
能看风水龙穴是一项本事,能验证风水龙穴也是一种本事。
这其中又根据准确率和时效有着对比。
李淳风如此之快就有着确定,这出乎了杨素的预料。
在杨素看来,李淳风一路的唉声叹气和不信任感压根就没少过。
但在涉及专业领域时,这位钦天监的台正极为快速的进入了状态,甚至直接有着确定。
脚步踏足在佛像之处,李淳风脸色红润无比。
他额头不断蠕动,只是刹那之间,他便看到了这寺庙中散发的万道金芒。
这是王朝承载气运之处。
他脚踏七星步,只觉身体都难于支撑,在这种翻滚的金芒中有着沉沉浮浮。
李淳风更是将目光放向了那尊大日如来佛像。
“这是谁摆弄的佛像”
一脚收回,沉声让李鸿儒将佛像搬回远处时,李淳风亦是低声询问文公主。
“这”
文公主一时不免有了迟疑。
她看过李淳风,又看了看李鸿儒。
“但说无妨,李台正不会害你”李鸿儒低声道。
“这是傅人君道人奉皇上密旨,前来对我有着指导构建寺庙,将这尊佛像放在了此处”文公主低声道。
“这个老家伙专干糊涂事”
李淳风蹙眉,低声骂了傅人君一声。
若非这老鬼死了数年,他都想找上对方骂一骂。????
借用这尊大日如来像,佛像守护着文公主,但佛像背后的佛陀获取的裨益显然更多。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交换。
当唐皇对佛教需求降低,双方又难言盟约,这份付出便不需要再持续。
傅人君这是死得不巧,事情只做了一半。
李淳风有些明白唐皇为何要自己跟随使团进入了吐蕃国多看看多找找了。
他目视着这尊佛像,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不断思索着化解的手段。
这不是简单将佛像搬开就算解决问题。
他能搬开,其他人也能搬回去。
需要不动声色,也需要依旧对文公主有着守护,甚至于他行事不能引发后续隐患。
在这场化解中,他需要面对的并不是一尊佛像,而是佛教,甚至于还有吐蕃松赞王可能的疑惑,又有婆罗门或许产生的察觉。
“观自在菩萨摆了我一道,我且也摆上一道,看看她能不能看穿这番手段”
李淳风抿抿嘴。
他往昔与观自在菩萨斗法时,考验的是相术和元神水准。
但在眼下则是考验风水龙术,又涉及个人的眼光问题。
“怎么样怎么样,我定的位置准吧”
李淳风没有理会一旁脸色兴冲冲等待答案的李鸿儒,他思索了一番,面孔才转向了文公主,询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公主,您想成佛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