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
“再投”
当运用杠杆的力量,巨大的抛石机将石块远远抛射入城。
十二架高大的投石车齐齐耸立,不断有石块抛射入城。
在数里之外,还有投石车在不断营造。
茶镈和罗城下,是依旧没有散去的牛群,又铺设着凌乱的牛尸。
这不是一个适合冲击出城的场面,即便阿罗那顺在城内整理了残兵,对方也难于冲杀出来。
在对方整理军团时,这也是李鸿儒等人营造投石机的时间。
双方可缓冲的时间极为相近,说是争分夺秒也不为过。
阿罗那顺还未整理军团驱散牛群出城冲杀,巨大的石块便已经从高空上坠落。
“那到底是什么”
坐镇在茶镈和罗城中,阿罗那顺脸上现出了几分惊恐。
从最初认为东土国度战争手段落后,到如今,阿罗那顺不知东土国度的战争手段超出了天竺多少年。
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水准。
若是东土国度能强大到这种程度,只需派一些得力大将前来,天竺最强大的摩揭陀国会被直接掀翻。
不曾接触的牛阵,也有不曾接触过的战争器械。
阿罗那顺抬起头,看着数百斤重的石块从高空坠落,落地时又四分五裂溅射开来,打到躲在附近房舍的军士们瑟瑟发抖。
冲杀不出去,便只能硬生生挨这种抛射石块的打击。
结合了重量、高度、力量,阿罗那顺觉得自己相隔数百米抛射都难于造成这种毁坏性打击。
他在城墙上冒出脑袋,但只是短短两秒的时间,一枚带着黑色流光的羽箭便已经飞射而至。
“那个大唐人,我克你娘咧”
阿罗那顺破口大骂。
在这处城楼附近,已经趴下了八位将领。
有不信邪想试试的,也有躲闪不及的。
但凡想试试,又或想反击的,此时已经齐齐躺了下去,再也没法吐出哪怕是一声。
射程远,力道强。
十射九中,一箭毙命。
相较于对方的剑术,对方的箭术同样让人难于承受。
茶镈和罗城将领反射被击杀,普通弓箭手只是射死了一些牛,增添了出城的障碍和难度。
阿罗那顺以往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受。
他的战争生涯中都是重型的冲击和冲杀,有厚实的巨象团冲锋在前,侧翼有骑兵团辅助,又有长矛队、盾牌队、弓箭队的候补。
正常的战争应该是他所率领的那样,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皇后祭的斩神法刀进展如何”
阿罗那顺目光放向了远处。
在那处抛石所难及之处,他的皇后正在祭一柄法刀。
只需将斩神法刀祭活,再到城楼上对着那个大唐将领一投,这柄斩神法刀就能干脆利索斩断对方的脖子。
“陛下,夏尔玛城主刚刚又叫了十个没用的废物过去,斩神法刀应该祭得差不多了”
阿罗那顺附近,一个将官抬头回复了一句。
见得抛石齐齐落下,他顿时将脑袋埋了下去。
碎石弹在他脑袋上,感受着脑袋承受的冲击力,他也幸得自己还有个头盔,免了被砸到脑浆迸裂的下场。
“皇后说还要十个人,你,你,你,你过来”
远远处,城主的身影显出,又指点了十人进入那处燃着熏烟的小楼。
往常祭刀没有动用到如此多的人,这让阿罗那顺等待得有些焦虑,想着自己去看看情况。
但在近一分钟后,阿罗那顺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后终于出了楼。
在皇后的手中,是一柄小心翼翼捧着的短刀,数十股怨气在短刀上不断纠缠,映射出黑红不断缠绕的血光。
阿罗那顺觉得这很可能是皇后有史以来祭过最强的斩神法刀。
“这种对手值得这个价”
此时的战争说是惨败毫不为过,阿罗那顺觉得再多的投入都值得。
茶镈和罗城的城主夏尔玛虽然有过失之处,但对方忠心和谨慎俱全,辅助皇后将斩神法刀祭到了现在这番程度。
夏尔玛将一切都有着上报,但他当时没有引起重视,才导致了如今如此难堪的局面。
阿罗那顺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
“此战过后”
阿罗那顺寻思一会儿,已经见得靠近的皇后额头汗水溢出。
小小一柄法刀仿若有着千钧之力,让皇后行走艰难。
“吉娜,看清楚那个大唐人的模样,务必一刀毙敌”阿罗那顺叮嘱道。
“陛下放心,佛祖的法刀定能斩他”
皇后抬起头,手中捧着的斩神法刀愈加沉重。
“皇后要小心那个大唐人的箭术,他箭术非凡,更是具备宝弓,射得又准又远”杨素叮嘱道。
“哼,若非他那柄弓如此强力,我定能射到他抬不起头”
阿罗那顺不甘的说了一声。
他虽然登基成王,但佩戴的弓箭还真不如对方。
而且对方不仅仅是射程压制,箭技水准也是罕见。
那是宛如落日一般的箭术,一箭射中便会炸裂,让伤口破损受创范围极大。
但凡中箭,这便意味着无可救药,会当场毙命。
阿罗那顺当下不由也叮嘱了皇后两声。
“陛下放心,我这就斩了他定军心”
皇后抬起头,低低说了一句便不再出声。
她手中捧着斩神法刀,这让杨素的脸色微微变化。
西天竺确实有一些异于东土的法宝,他跟随了许久也没研究明白。
据悉这柄法刀源于某位佛祖,威力绝伦,是佛祖往昔用过的兵刃。
杨素跟随许久难于摸清楚诀窍,不免也懒得再去研究。
他提了提自己那根巨大的狼牙棒,不经意的摆动了两下。
足有人高的狼牙棒探出了城墙一角,算是给李鸿儒做了基本的定位。
不论李鸿儒此时朝着哪边压制,又不管这位皇后准备跑到那个角落偷袭,李鸿儒定然已经有所警觉。
他发完讯息,又稍微起身瞄了瞄。
“那大唐将领就站在那边”杨素手指远处,又低声对着阿罗那顺道:“陛下要不要拉几个人过来给那个大唐将领射,这也能避免皇后被对方盯上”
“此策甚好”
阿罗那顺只是将杨素的主意一过脑,顿时对杨素又满意了三分。
这真是忠心耿耿为了他们这一代的新皇室考虑。
但凡有人分摊李鸿儒的打击,皇后动用斩神法刀时的危险就要小一分。
“猪脑子,居然不知拿点死人来当靶子”
见得阿罗那顺在那吆喝叫人,杨素抿抿嘴,只觉对方的智商确实有限。
这是慌乱下失了分寸,难于去细细着想,别人说什么就信了什么。
他靠着伸出的狼牙棒定了方位,亦是紧紧跟随在了皇后。
若李鸿儒没有射死这个皇后,他便一棒子敲了这个吉娜皇后的脑袋。????
他狼牙棒没法锤死阿罗那顺,杨素觉得锤一锤这个皇后应该没问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