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那个茶镈和罗城的城主似乎有问题”
“我也有这种感觉”
再一次汇合时,禄东赞和端美三菩提相互对视一眼,两人不乏低低交流的沟通声音。
禄东赞和端美三菩提难于找出什么证据,但对他们这类心思细腻者而言,有时候进行判断和感官并不需要证据。
他们就是有着相应的感觉。
对方明明一脸天竺人的长相,更是有着一口极为流利的天竺土语,但看上去就是有一些不对劲。
“莫不是婆罗门哪位佛陀控制了茶镈和罗城主的身体”端美三菩提低声道:“会不会是他们在暗中行事”
“他们插手必然会惹到佛教插手,你看那边”
禄东赞低语,又伸手远远一指。
在吉娜皇后整备的军团后方,此时不乏僧人的身影。
两人看不清楚僧人的模样,也难知晓对方属于何方。
但只要被灵山佛教发觉出婆罗门真正插手了征战,拿捏了对应的把柄,必然会随之出手,甚至很可能让诸多皇朝率军征伐吐蕃国。
“先打再说,反正王大人抓了阿罗那顺,他们应该会投鼠忌器,这是我们为数不多占上风的时刻”
端美三菩提低语。
他回上禄东赞一声,随即只见前方吉娜皇后汇聚的兵团陡然变向,有着再一次的奔逃。
“怎么回事”
“定然是那个僧人发现了猫腻,对吉娜皇后有着提醒”
婆罗门是否插手战争还难于确定,但佛教插手进来则让两人有着基本的判断。
“追”
“插入进去”
“阿罗那顺谋朝篡位,逆乱摩揭陀国超纲,袭杀大唐使团,如今已经被我等扣押,尔等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投降不杀”
对应着摩揭陀国兵团忽然的后撤奔逃,李鸿儒等人顿时齐齐喝声发令,又不乏提及阿罗那顺。
他抓起了处于极度痛楚中的阿罗那顺。
“你们的伪王就在我手中,若不投降,莫怪我剑下不留人”
阿罗那顺身上的金光盔甲就是最好的标示。
不需要细细去看脸庞,但凡穿戴了这套盔甲,也能猜测到盔甲之中的人。
只是连连大喝出声,骑马奔逃的吉娜皇后等人果然有着回头。
阿罗那顺上位仓促,不仅是手中缺人,子女亦是处于成长中,难有成气候可言。
吉娜皇后的眼中显然有着迷茫。
阿罗那顺被抓住了,即便是逃回曲女城,他们也难有多少卷土重来的机会。
皇室不是过家家,没有强势的帝王,没有拥戴的朝臣,她那些还未成长的子女几乎没有立稳王位的可能。
何况他们的王位确实有一些名不正言不顺。
阿罗那顺安然时还尚好,若是没了阿罗那顺这根主心骨,他们没可能再撑下去。
逃没了后路,战又打不过。
他们的人数虽然较之大唐混合军团人数更多,但一方士气饱满,一方丢盔弃甲,屡屡逃窜。
甚至于此时还缺乏足够强的大将支撑。
见得杨素前来,吉娜皇后脸上的欣喜还没过三秒,随即脸色有着大变。
“皇后,为了这些无辜的战士,请下马投降吧”杨素喝声道。
“你到底是谁”
吉娜皇后往昔见过夏尔玛,但对方远镇边关,只是有着短短的一面之缘,谈不上多熟悉。
若非被人提醒,吉娜皇后觉得自己还有着深信对方。
思索到因为对方的不断传报讯息,他们就过来展示皇室的君威,这种行动简直错到了离谱。
“大唐鸿胪寺使团副使蒋师仁”
杨素提着狼牙棒,他沉默了两秒,伸手拂过脸皮时,一张东土人的脸孔才呈现了出来。
“大唐人”
吉娜皇后只觉眼前一黑,坐在马上的身体有着微微的摇晃。
“尔等是战还是降”
杨素喝声完,又朝着远远之处的僧人大喝。
“我等宣誓了国战之名,此乃大唐和摩揭陀国之争,莫非佛陀还要插手不成”
当杨素显出了形态,显出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又提及到战争之名。
远远之处,穿着白衣的僧人沉默了下来。
面对杨素的质问,他目光屡屡在杨素身上查探,但又难于窥探出婆罗门佛陀的任何气息。
除了婆罗门的地藏佛,没有佛的身上携带着若有若无的阴气。
对方不是地藏佛,也并非天竺人,而是东土的大修炼者。
这场战争的规格极为正规,他们当前挑不出任何毛病。????
没有了理由,又不曾与大唐撕破脸,他们就难于插手进来。
“我们是佛祖幕后支撑上位,这位佛陀,还请帮帮我们”
杨素喝声时,吉娜皇后仿若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亦是大声开口有着请求。
“这位大唐的施主,佛家与东土大唐关系向来友好,还望看在佛家的份上,请放他们一马”僧人最终开口道。
“他们袭杀大唐使团就是对大唐正式宣战,你姓谁名谁,居然敢扯佛教这张虎皮来调和”
指挥完军团形成团团包围之势,又喝令了诸多摩揭陀国人迅速与溃军交流策反,李鸿儒亦是看向了那位僧人。
“贫僧,唉”
白衣僧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辅助诸多,又不断给予对方帮助,甚至奉送宝物,但阿罗那顺太不争气了。
只是半天时间的交战,阿罗那顺就已经躺平了。
这能让他们怎么办
若阿罗那顺大胜,一切的事情或许就消失了下去,难于引发数万里外东土大唐朝廷的波澜。
但阿罗那顺惨败到了翻不了身的地步。
看着极显痛楚难于动弹的阿罗那顺,白衣僧人一时难于决策,不知到底要如何帮对方,只能微微后退三步示意。
他目光中的神情极为挣扎,也极为复杂,更是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味。
“或许只有佛祖才知晓该如何处理”
白衣僧人念头中不免也浮想到神通广大的佛祖。
或许只有佛祖才能解决当前这种情况。
他脑中有所思时,只见远远之处的天空中一团黑云中黄风翻滚,有着急急的飞纵,这让他顿时知晓了来人。
“降龙罗汉,我将迦尸国的军团喊来帮忙了,主人说有麻烦就去迦尸国拉人,如今人也拉来了,肯定将那些大唐人打个落花流水,这也不会在明面上牵扯到我们”
黑云中黄风落下,顿时显出黄眉佛陀的模样。
他落了地,也没管周围的情况,兴高采烈朝着白衣僧人报了讯息,这让降龙罗汉不免捂住了脑袋。
“勿那黄眉毛的妖物,尔等伙同摩揭陀国将领袭杀大唐使团,我们以后会找你讨个公道,你家主人保不住你”
杨素手中狼牙棒一指,又在黄眉佛陀身上不断来回扫视。
吃过对方和对方主人的亏,杨素不免也有几分谨慎,难有莽撞的打杀行为。
他喝上一声,也不去击杀黄眉佛陀,反而是朝着脸上显出一丝惊喜的吉娜皇后奔袭了过去。
“抓住谋逆的阿罗那顺皇室成员”
这让李鸿儒亦是有着瞬间回神,连连喝声速战速决。
他左手抓紧了阿罗那顺,右手的长剑连连指向发号施令。
“投降者不杀,主动剿逆者事后有赏”
李鸿儒也管不着什么迦尸国。
但凡他们将这场战争扫了尾,迦尸国就算是带着军团前来也没辙。
这场战争基本该告一段落了。
只是李鸿儒也想到了战争善后的诸多事情,不免有了几分头疼。
眼下拿了这份优势,他们自然要将优势延续下去,而不是等到佛陀们靠着大修炼者的实力上门,强行镇压讨要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