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风水气运大阵只是聚集气运之力的阵法,并无打击、迷惑、防御等能耐。
甚至于利用阵旗临时构建的这种阵法极为脆弱。
祥云之中,佛音唱响。
一只巨手随即从空而降,对着下方宫殿之处重重拍来。
“尔等果然是邪教,前有蛊惑阿罗那顺上位,后又阻我等复辟皇室”
祥云之中佛音落下时,李鸿儒腰侧的鸦八剑弹指出鞘。
只是手握长剑的剑柄,这柄剑顿时有着浓郁气血的弥漫。
巨手拍下时,鸦飞射而出,瞬息化成血色的巨龙咆哮而上。
气机的牵引之下,八杆赤鸟玄色阵旗哗啦啦作响。
不仅是李鸿儒神色肃穆,杨素亦是默默拔出了腰间长剑,一双肉手上的白骨有着隐隐欲显。
他目光放向那巨手和血色巨龙相交之处。
瞬间的打击和交锋,也伴随着极为迅速的冲击相撞。
只是巨手和化成血色巨龙的鸦八剑相交,连连噗呲的气爆和刺穿声音顿时响起。
祥云之中,微有闷哼的声音传来。
长剑贯空,不仅射穿了巨手,还将那朵祥云一击打散,显出了祥云之中一位老迈的僧人。
相较于对方侧重摧毁阵旗,李鸿儒这是瞬间爆发直接打击对手,也让对方吃了一些亏。
“施主的杀性很强”
老僧人乘坐的祥云是一条黄绫,被鸦八剑射穿之后,诸多祥云齐齐消退。
他双手合十,夹住了鸦八剑,又托着黄绫,身体缓缓的落地。
“你这僧人莫要顾左右而言他,阿罗那顺是你们捧上位的,他登基那日有佛陀在曲女城中显出九丈金身,被万人所见,这定然是你们在背后操纵,尸罗逸多陛下的死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老僧人看穿真实,开口指责他们窃取天竺气运,李鸿儒也管不得许多,暴力和言语针对齐齐上场。
对方只是一位佛陀,在他们这边,有杨素、有可借用力量的鸠摩罗西、琵琶洞主等数位顶级战力者。
李鸿儒并不显得惧怕。
但凡在人间界,再强的佛陀本事也不会超出到过于离谱之处。
他念念有词时,亦是取出四剑图,只是剑图一展,对面的老僧脸色就微微有着变化。???????
“施主除了一身好武艺,还有一副伶牙俐齿”老僧沉默数秒才道。
“你们教派还有个黄毛佛陀,与阿罗那顺麾下动用布袋法宝杀死我们大唐使团诸多人”李鸿儒嘿嘿冷笑两声道:“你们蓄意挑起大唐和摩揭陀国的战争,如今还要信口雌黄再造矛盾吗”
李鸿儒连连的吐口,不仅仅是让杨素微微抿了抿嘴,素娥公主等人脸上异色也齐齐消退。
老僧的脸上更是显得有几分肃穆。
良久,他叹气出声。
“我等并无多少恶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才引动到这种掀然大波”老僧道:“贫僧燃灯,虽然一张嘴难辨过施主,但还是有几分眼力,知晓施主所布的皇朝风水气运转移阵法”
老僧缓缓开口,伸手指向八杆赤鸟玄色阵旗。
他自我点名身份引得李鸿儒心头猛震。
他此时不比往昔,有着不断的接触,也开始真正踏入到一个高层的圈子。
相较于一些人的茫然,又或需要佛陀显化后才晃然知晓,他们清楚很多人。
婆罗门教有三位主神,对应大梵天、湿婆、毗湿奴。
佛教有三位佛祖,对应燃灯佛、大日如来佛、弥勒佛。
婆罗门教派传承久远,老牌高手诸多,三位主神更是能耐极高,齐齐登顶元神十二品境界。
而佛教虽是后来建立的教派,但能在婆罗门教势力中盘旋周转,更是不乏对立和占据弥罗山的行为,顶层实力并不逊色婆罗门多少。
这是佛教的一位佛祖亲临,一时让李鸿儒如临大敌,脚步有着稍微的挪动。
这位存在威名在顶层中极显,甚至于大唐在正月十五会有点燃灯笼照亮过节,示意为尊敬。
他往昔被湿婆攻伐了一招,很清楚自己在这等存在下需要保持到足够距离。
燃灯佛开口时,李鸿儒的目光从杨素脸上扫过,又看向琵琶洞主,又到鸠摩罗西的脸上。
杨素肃穆,琵琶洞主则是低头,鸠摩罗西则是皱眉,目光有着来回的扫动。
万般的借力,终究是不如自己的力量。
面对老僧自报家门,众人显然各有忌惮。
“这是我们国度之间的事情,任何教派都无权干涉”李鸿儒凝眉看向燃灯的双手道:“即便您是佛教的佛祖也不例外,若是您拔阵旗就是与我大唐为敌,毁旗则是不死不休”
“天竺是我们的天竺,不需要东土来插手,此事我会前往长安向唐皇陛下解释”燃灯佛伸手道。
他也不欲毁了这些阵旗,只是伸手前探拿取。
“咄”
嘴中念诵一句阎立本是个大画家,李鸿儒已经伸手从四剑图上取剑。
一道寒芒入手,便是李鸿儒也觉察出了身体瞬间的冰凉。
他气血腾升,手中取的画宝之剑瞬息绽放出锋锐的寒光,只是放眼望过去,便有利刃临身之感。
燃灯佛伸手,李鸿儒亦是抬手,一道浑身闪烁白芒的巨龙从他手中咆哮飞出。
瞬息的打杀让燃灯佛轻咦出声,又夹杂了几分凝重。
“琵琶洞主,还请助我等一臂之力,将这老僧人赶走”
“鸠摩罗西,这老僧人要坏我等祭祀,还望您速速出手”
李鸿儒一剑飞出,他亦是开口求援。
杨素无须多说,定然是在寻找打击的机会。
李鸿儒侧重是朝向琵琶洞主与鸠摩罗西。
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剑,四剑图上的剑虽然各有神异,但阎立本的元神境界有限,这四柄画宝之剑要稍逊鸦筹。
鸦八剑作为百步飞剑奈何不得燃灯佛,他这四柄剑依旧奈何不得对方。
“那小蝎子往昔与我等有讲经之谊,岂会有忘恩负义之举”燃灯佛笑道。
他伸向赤鸟玄色阵旗的手收缩,双手合十时,李鸿儒的画宝之剑亦被他夹于手掌之中,百步飞剑诸多威能被手掌齐齐磨灭。
燃灯佛并不在意李鸿儒向琵琶洞主的求援,他脸露微笑,甚至还朝着琵琶洞主看了两眼。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只盼古佛莫要伤着他便好”
琵琶洞主双手合十,对着燃灯佛有着微微躬身的行礼。
琵琶洞主的开腔让燃灯佛微微有些愕然,但亦是有着一笑。
“我至今都不曾对他出手”燃灯佛道:“自是不会伤到他”
“如此就好”
琵琶洞主行礼完,亦是有着后退的三步。
对燃灯佛出手会忘恩负义,漠视李鸿儒请求则显无情。
她夹杂在中间,只得向燃灯佛做了一番请求,选择不主动对付燃灯佛,又不欲燃灯佛伤到李鸿儒。
“西牛,此乃大唐皇朝风水气运转移阵法,此阵可窃我等所居之处的气运”燃灯佛道:“你出生不凡,应该有过这方面的见识”
“胡说八道”
见得燃灯佛轻轻松松瓦解掉了琵琶洞主这种稳定同盟,又开口瓦解鸠摩罗西,李鸿儒只觉对方一张嘴巴也是了不得。
他指责了一声,又感触着阵法之中不断的飘荡和风声响动。
李鸿儒很清楚这是长安城的唐皇在寻找接纳定位。
只是他此时哪能做出多少回应。
就算两者关联上了,燃灯佛或动手脚,或破坏,都会让这套气运阵法功亏一篑。
“佛教的人都是大骗子”李鸿儒喷口道:“我宁可相信世上有超脱之人,都不会相信佛教佛陀的那一张嘴”
“施主满嘴诳语,难道不怕这世上的报应”
燃灯佛右手扬起,但目光扫过紧盯着的琵琶洞主时,他又将手轻轻放了下来。
他应下了琵琶洞主的话,并不想将一个具备威胁力的大妖再度送到对手阵营之中。
“只是她应该死掉了才对,怎么可能还存活,她提及的救命之恩莫非是这个东土人出手,只是他身手有限,如何在仙庭克制针对下出手护住这毒蝎子”
燃灯佛沉声应对时,不免也有稍做思索,寻思着琵琶洞主与李鸿儒的恩怨。
而在另一边,鸠摩罗西则是瞪大一双苍老的大眼。
“你们不要乱来,我只是想学点祭祀育牛的方法呀”
鸠摩罗西抓抓自己的脑袋。
他对佛教没多少好感,但佛教佛陀确实少有骗人,尤其是德高望重的燃灯佛祖,对方更是难吐虚假之词。
他愿意相信燃灯佛祖的话,但又对李鸿儒提及的祭祀方法依旧抱着一丝妄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