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命,什么运”
鸠摩罗西晃动着脑袋,他目光放向了琵琶洞主。
这让琵琶洞主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两人很清楚燃灯佛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之中。
他们没法穿插进去,也难于穿插到对方处于的争斗之中。
只有李鸿儒拿剑放了阿罗那顺的血,看上去似乎产生了一些裨益。
在那赤鸟玄色阵旗中央,佛珠表面不断龟裂,又有腥臭的晦血渗入进去。
场地之中的争斗显得有些诡异。
但诸多高层没有开口,只是如鸠摩罗西一样难于分辨情况。
“难怪尸罗逸多会出问题”
杨素看着元神之躯上不断闪现裂缝的燃灯佛,不由低低的感慨了一句。
“什么难怪”李鸿儒问道。
“佛教似乎将天竺看成了囊中物,我怀疑他们有力撑某位帝王统一天竺的心思”杨素道。
“就阿罗那顺这样的拿来力撑”
“若是打正经点的仗,我觉得阿罗那顺还是不错的”
杨素点头回了一句。
佛教不算眼瞎。
矮个子中挑高个,阿罗那顺确实还算不错,对方处于中年,又有儿子和女儿。???????
对方的儿子和女儿虽然没有捣鼓出什么浪花,但年纪轻轻就跟随父母出征镀金,显然也并非娇生惯养之人。
只是阿罗那顺碰上了他和李鸿儒这种不打常规仗的人。
他和李鸿儒单独拎出来都要胜过阿罗那顺,更无须说两人合作。
“尸罗逸多想拉着诸国成为大唐的藩国,借大唐之力掀翻佛教,而佛教想谋取天竺统一,这份矛盾难于调和”杨素低声道。
“原来是如此”
待得现在,李鸿儒总算对尸罗逸多死在圣河水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也清楚了燃灯佛为何反对布置风水气运阵法。
他和杨素对望。
“幸得佛教的三位佛祖没有齐来”李鸿儒低声道。
“他们想来,只怕是很可能过不来”杨素道。
“怎么”
“你谨慎处理,我要暂避一下看看情况”
李鸿儒询问时,只见杨素眼皮猛跳,嘴上交代了一句,脚步随即不断向外。
待得数秒后,杨素已经消失在进入宫殿区域的诸多人之中。
“嗯”
李鸿儒皱眉有着疑问时,目光放向了天际。
天际深远之处,他只见一道金光和一团白云不断飞飘而来。
这让李鸿儒抿了抿嘴。
待得看过燃灯佛后,他又放心了下来。
燃灯佛和唐皇相斗,只要斗上了,哪怕是将这些阵旗拔掉,燃灯佛和唐皇也难于止下这份胜负之争。
摩揭陀国亡国的气运不沾也罢。
杨素已经避让走人,李鸿儒寻思清楚,只觉这份气运中夹杂的风险过大,而经历过唐皇和燃灯佛争斗后,泽被也很可能有限,当下熄了心思。
他目光旋转,目光从燃灯佛身上再度转移到天际中。
待得不断靠近,李鸿儒也清楚杨素为何会避让的原因。
金光坠落,显出一个体态肥胖袒胸露腹的僧人,而白云落下,则是李鸿儒许久不见的镇元子。
“弥勒佛”
镇元子目光一扫,宫殿之中诸多人和情景齐齐映入眼中。
眼下的场景与弥勒佛介绍的情况有着全然的不同。
甚至于佛教的燃灯佛祖还处于争斗之中。
看着一面面旌旗飘荡的赤鸟玄色阵旗,镇元子心中已经大致明了。
他询问上一声,顿时让弥勒佛瞪大了眼睛。
弥勒佛伸手探过,手掌顿时从燃灯佛身躯之中穿过。
宛如镜花水月,他明明看到了燃灯佛,但难于触摸到实质。
“镇元道长,这莫不是什么恶咒”
弥勒佛诧异时不免大急。
他看着元神之躯不断龟裂的燃灯佛,只觉燃灯佛在承受莫大的痛楚。
“这不是恶咒”镇元子摇头道:“这是东土皇朝风水气运衍生的命和运之争,你们教派何时绑在了这等国度之上,又与大唐有着恶意的冲突”
“我也不清楚呀,我们就是扶植了那个阿罗那顺成为皇室,按规矩祭祀了天地”
“山河社稷重典岂能轻造,简直是胡来”
镇元子斥声。
他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佛教内部谋算之事,他也不便斥责。
但毫无疑问,他此番被弥勒佛策动前来追杀白骨妖,定然也被算计成了其中一员。
镇元子双手掐算了一番,只觉自己牵涉甚少,这才放心了下来。
“您一定要帮帮燃灯佛祖”弥勒佛恳请道:“小僧确实不懂这其中奥妙,只是按燃灯佛和如来佛要求才办的事,根本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奥妙呀”
“你们冲撞的是大唐”镇元子转身皱眉道:“贫道那处秘境还在大唐区域管辖之下,做不得背信弃义之事”
镇元子的回复让弥勒佛哑然。
这别说请来帮忙,镇元子不给他们添乱都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镇元道长,我们皇上和这个老僧人在打架,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呀”
李鸿儒竖起耳朵听了数句,清楚了镇元子的大致来意,也拉下脸皮开始求援。
“我五庄观又不曾绑在大唐皇室身上,这如何能帮”
镇元子拒绝了弥勒佛,又摇摇头,同样拒绝了李鸿儒。
“这是命和运之争,不是我们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争斗”镇元子道:“他们此时争斗动用的是山川河洛的灵气力量,蔓延数万里,穿梭了时间与空间,我们寻常动用的力量难于拉扯如此之远”
相较于李鸿儒和弥勒佛,镇元子所知显然极多,也透了其中部分的关键。
“教派轻易不要绑在国度上,这涉及的祸患无穷”镇元子劝诫道。
“唉”
弥勒佛叹息了一声。
难于寻求镇元子的力量,他也只能靠自己。
弥勒佛一双眼睛扫视着场地之中,亦是不断扫视着众人。
“燃灯佛祖轻易不会和大唐赌命运,定然是你们有人作梗才营造了这种场面”
弥勒佛目光一扫之际,亦是看到了飘扬的旌旗,又有趴在地上的阿罗那顺。
还有佛珠,阵旗之内隐隐约约的低低龙吟。
对主持阵法者是一种感受,对阵旗旁观者显然又是一番感受。
弥勒佛觉得阵旗之中,或许就有着难于想象的争斗。
“若是我断掉大唐这套阵法的基础,定然对燃灯佛有裨益”
弥勒佛脑中念头浮过。
他扯了扯腰间,顿时取下一枚金铙。
弥勒佛伸手一投,那金铙就划线飞纵了出去,对着赤鸟玄色阵旗一划而过。
只是这枚金铙的打击宛如他伸手探入燃灯佛身体一样,看似锦旗飘扬,却是不曾沾到半分边。
“谁特么是主阵者,赶紧给佛爷滚出来”
一击之下难于摧毁阵法的基础,弥勒佛不免也有着失态。
他看着龟裂不断,隐隐显出身体中舍利子的燃灯佛,心中不由大急,有着破口的大骂。
再这么持续片刻,燃灯佛就该圆寂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