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
属妖。
佛祖大日如来的二弟子。
天竺修行方法与东土有着不同。
鸠摩罗西提及东土斩三尸的手段,又提及了金蝉子取巧的方法。
听得对方重复投胎数次,才完美褪下眼前的这具躯壳,这不由让李鸿儒咂舌。
“我听闻西天竺之地是死后才能去转生投胎,他投胎这么多次,脑袋中还能维持往昔的记忆吗”李鸿儒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鸠摩罗西摇头道:“这毕竟是他褪壳的本领,又不是我褪去的壳。”
“那您也有好眼力”李鸿儒赞道。
“这着时是我其实,我家里也有一具这样的壳呢”
鸠摩罗西眼睛转了转,才有着低声的转述。
“也是金蝉子的”李鸿儒奇道。
“不是不是”鸠摩罗西连连摇头道:“是我主人的”
“您还有主人”
“以前有呀”鸠摩罗西道:“我就是他的牛”
“那您的主人真是了不得”
“还行吧,反正他以前是天下第一,确实了不得”
“能达到第一的水准了不起”
“他自封的”
鸠摩罗西的话让李鸿儒不知如何吐槽。
但能拿鸠摩罗西这种牛妖作为坐骑,本领想必是不浅了。
“他自夸时常说老子是天下第一”鸠摩罗西耸耸肩道:“我以往认为他是喜欢吹牛的人,待得百余年后,我开始认为他说的对”
“那您主人确实厉害”
能让鸠摩罗西在百年后才明白过来,对方的主人确实了不起。
这是后知后觉,待得鸠摩罗西实力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对曾经的主人有着感官。
这宛如想让李保国和客氏知晓自己的能耐一样,压根就解释不通。
若不处于其中,确实感觉没啥了不起的,大伙儿该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谁还会理会谁的本事有多高。
大伙儿行业不通,水准不同,认知的世界就完全不同。
譬如李鸿儒往昔也不会理会张九鸦的铸造本事有多强,阎立本的画画水准有多高,唐俭的棋艺水准又有多离谱。
但对这个行业内的人而言,那就是一座座难于逾越的高山。
“那肯定了”
见得李鸿儒颇有兴趣,借助陈祎的躯体开启话题,鸠摩罗西也侃侃而谈。
“他老人家在你们东土留下的事迹其实也不少”
“嗯”
“他姓李名耳”鸠摩罗西道:“我记得他当年四处授徒讲学,引得诸多人前来听讲,名声应该不小。”
“这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他宣讲经文时听讲的人还挺多,在当时掀起了一阵学习的热潮,你翻翻我这本书,他当时名气那么大,没可能到你们这代就默默无闻了啊”
鸠摩罗西张口嘴巴,张嘴一吐时,一册东土古文字的典籍顿时取了出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只是翻开鸠摩罗西这册老子的道德经,李鸿儒的手就微微有着哆嗦。
在他太吾的道馆中,至今存留着研读进度99的道德真经。
待得鸠摩罗西这册老子的道德经入手,顿时传来了研读的提示。
“您坐坐,这书是东土古文字,我需要认真读一读熟悉一下才能理解”
李鸿儒抬手,这让鸠摩罗西闷声应下。
“只是千余年,没想到你们文字也变了,我听闻东土后来出了个什么大秦帝改文字”
鸠摩罗西嘀嘀咕咕时,李鸿儒已经缓缓翻动这册极为古老的典籍。
道馆之中,99的进度终于有着微微的抖动。
最后1的进度开始填入。
这是李鸿儒往昔想凭借金童儿和银童儿的关系,想去兜率宫借书用用实现的目标。
只是李鸿儒没想到鸠摩罗西的手中便有这套书,能弥补最后一丝进度。
他安抚了鸠摩罗西,亦是沉浸于最后这丝进度。
一缕洪钟大吕的声音开始在脑海中回荡。
相较于往昔研读的道德真经,诸多经文难有此番翻读时振聋发聩的效果。
这宛如李鸿儒当初翻看书圣王羲之题写的黄庭经。
但这册老子的道德经又较之黄庭经更为震人灵魂。
“他似乎依旧残留了一丝法力在其中”
李鸿儒寻念。
鸠摩罗西提及时间已过千余年,李鸿儒更是思索到了部分东土历史,这让他微微有些茫然。
人死灯灭,想维持曾经的法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倘若鸠摩罗西提及的老子是史书中的道家始祖,仙庭的那位老君又是谁斩三尸他是原本的老子还是现在的老君老子为何要到西域之地”
东土的历史上确实有李耳这个人,而且也只有李耳敢自称老子。
那时的老子称呼没有现在这么多计较,但在当时而言,对方的称号无疑也端得上不凡。
甚至于对方的成就亦是让后辈不断推崇。
在李鸿儒的浮念中,他有着诸多难解的疑问。
时光将一切疑问都淹没在了历史中。
而当年的见证者或许已经不多。
鸠摩罗西算是其中之一,只是那时的鸠摩罗西明白的事情或许又太少,只能在百余年后再做追寻。
“可惜了”
李鸿儒感慨发声。
他沉浸在老子的道德经,又从老子的道德经中清醒。
恍惚之间,李鸿儒只觉对这位最初的道祖有了一丝近距离的了解。
“道家”
千余年前的学说,依旧能给予到足够的裨益,这足以证明学说的难于挑剔。
如大唐朝廷不断著书,又不断淘汰往昔的书籍,虽说是推陈出新之举,但那也是著的书难于在后续的岁月延续辉煌。
除了九经等少数典籍,很难有著作可以延续数百年千年不做变更。
道家这是一册书贯穿古今,甚至于需要追逐最初的文字。
李鸿儒低喃,喉咙中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让一旁疲惫到打瞌睡的鸠摩罗西惊醒了过来。
“你翻翻确认确认书,这就翻了半个时辰,确认下来也太久了”鸠摩罗西嘀咕道:“我等的都睡着了”
“您这书要换人来看,只怕还看不出什么名堂呢”李鸿儒笑道:“也就我们这些学识勉强的人才能读通”
他此时也是大言不惭。
靠着太吾,李鸿儒终于将这册书通读了下来。
若不依靠太吾,李鸿儒同样对老子的道德经字难于理解。
千余年前不仅仅是文字有着差异,描述、理解、表达等方面也有着不同。
“你很有学识吗”鸠摩罗西奇道。
“我在大唐朝还是位大儒呢”
“大儒就你这样的”
“就我这样的”
李鸿儒应下。
这让鸠摩罗西来回看。
他寻思李鸿儒打仗时的模样,只觉自己硬是没在这货身上看出什么大儒气质来。
“你既然是大儒,那你给我读一读这本书,看看主人的基本道德规范到底是说了什么”
鸠摩罗西抓抓脑袋,指了指老子的道德经封皮上的几个字。
这让李鸿儒一时难于吐槽。
鸠摩罗西大概是靠着往昔的记忆连蒙带猜,便是这封皮上的字都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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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