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觉察他们在后方还有追击。”
“那头金雕有些强大,我可能不是对手。”
“太难射了。”
“需有文人高手依靠元神遁出释放术法才有机会斩杀。”
“分开三百里后云中驿站汇合。”
七匹坐骑分成两组,
一组向左,一组奔行向右。
天空此时已经有些黑。
暮色降临,这是远离白日城的好时间段。
汗国的大王咄苾亲临白日城,对方的底牌并不少。
除了雷霆烈焰马王,高空中还飞翔着一头金雕。
这同样属于顶级的妖兽,不仅具备凶猛的作战力,亦拥有极为尖锐的视眼。
诸人的行踪被发现了。
奔行的众坐骑顿时一分为二。
这让金雕顿时陷入了难以追踪的境遇。
不时左与右发出的雕唳声不绝。
盘旋数秒,它最终选了跟随人数较多的这一队。
“再分”
近十分钟过去,徐茂功抬头,挥手之时让跟随奔行的二将点点头,亦再次分了出去。
待得那两骑远去,他马鞭一扬,又吹了一声口哨,跟随在徐茂功身后的李鸿儒只觉屁股剧烈疼痛了起来。
他胯下的踏云乌骓亦属于徐茂功的作战坐骑,乏力时可以进行互换。
踏云乌骓极为听从徐茂功的指挥。
李鸿儒只觉自己这骑马人压根没什么用,他不需要指挥,也没法指挥,一路就是紧紧抓着缰绳,夹紧大腿,免得落到马下。
此时只需要跟随奔行。
只是踏云乌骓奔行得太过于迅速。
“那金雕一个俯冲就能将你这种豆芽菜带走”徐茂功在前方奔行道:“这种妖兽力大无穷,又擅长飞行,连马都难逃一劫。”
“说的是啊”
李鸿儒闷闷的回应了一声。
梨花就曾展示了一手鹰爪功,直接将砖石捏成了粉末。
这种妖兽的爪力不言而喻。
只需要一次冲击,他这一点血会被直接掏空。
虽然屁股生疼,但李鸿儒也只得硬生生挺着奔行。
“等甩了这头畜生,咱们就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歇歇脚。”
武者和妖马奔行八百余里都会进入疲惫状态,何况李鸿儒这种文人。
徐茂功觉得再奔上数百里,李鸿儒很可能颠死在马背上。
踏云乌骓再擅长平稳奔行,也耐不住荒郊野岭的地形。
他催动坐骑时较之其他将官要慢上一线,金雕在诸多队伍中最终亦选择了他这个跑得最慢的。
此时徐茂功亦开始迅速催动坐骑进行着提速。
金雕能跟上速度,但汗国人跟不上,待得再入夜一些,便是金雕都会失去他们的视野。
“我谢谢您啊”
李鸿儒有气无力回应了一声。
他的话有几分抱怨,又夹杂着几分真心。
这种马骑久了确实有点难熬。
在长安城中,即便是武者,最初也只是骑点黄骠马枣红马之类。
他上手就是妖马,这种能力已经超纲了。
若非脉经顶着,奔行八百余里下来,李鸿儒觉得自己早就废了。
“唳”
高空中金雕一声长长的嘶鸣,夜空中的金色身体渐渐暗淡了下去。
“成了”
徐茂功点头。
甩脱了金雕,再奔行上百里,寻到一处偏僻之处,便能进行临时的扎营休整。
“你多运转一下脉经,能力只有多用一用,才能越用越强,我十多岁的时候还被我爹丢马背上跑了上千里”
没了金雕跟随,徐茂功话就多了起来。
这大概是在给李鸿儒鼓气,免得他真捱不过去死在马背上。
李鸿儒翻翻白眼,他不需要多运转脉经,什么多用一用就能更强是不存在的。
依靠太吾进行的修行,25的修行进度就是25的修行进度。
除非他能再找到一本类似脉经的秘籍进行自我修行,从零开始,再累积到脉经25的水准,不断锤炼才可能有进步的可能。
但太吾的能力似乎已经锤炼到了他当前所能达到的上限
只是这么一想,李鸿儒顿时就熄了念头。
他大腿和胯部的经脉内陷了进去。
没了扯断经脉的苦,但他外面终究还是肉做的,此时已经磨损了不少。
伤口敷药好了坏,坏了又修复,种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传来,李鸿儒只得翻翻白眼,难以出腔。
他脑袋有些昏昏。
待得耳边狂风不再呼啸,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从北向南,翻山越岭,徐茂功最终找了一片有树林之处,在这片区域做暂时的停留。
“年轻人就是要多吃肉,只要多吃肉,什么毛病都没,身体会特健壮,我去找点肉来吃吃。”
徐茂功将李鸿儒丢下,又对着两匹妖马吹哨了一番,这才踏步了出去。
“看着我干嘛,我又不好吃。”
徐茂功远去,黑暗之中,两匹妖马的眼睛闪烁着如同野狼一般的幽光,看得李鸿儒有些心悸。
他嘀咕了一声,开始爬起来,掏出将官们笑他时赠予的金疮药。
扯了扯裤腿,布料和肉黏合撕裂的痛感顿时传来。
李鸿儒眼睛眯了眯,一口冷气呼出,才将金疮药撒了下去。
随即更痛的感觉涌上心头。
如同伤口抹了辣椒水,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但摩掉的皮肉迅速止住了血,开始慢慢结痂。
“嗤嗤嗤”
“吁律律”
两匹妖马晃了晃脖子,马嘴裂开,发出一阵阵嘲笑的马叫。
看到李鸿儒的惨样,两匹马似乎颇为欢乐,还踢了踢蹄子,不断晃动着尾巴。
“幸灾乐祸”
李鸿儒嘀咕了一句。
基本读懂了这两匹妖马的意思,李鸿儒也放了心,这两匹妖马饿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想着啃他两口。
等了近半小时,李鸿儒才见徐茂功灰头灰脸的跑了回来。???????
他手上提着两只大号的老鼠,又拿了数颗鸟蛋。
“乌漆嘛黑的,这破地方找点吃的不容易。”
黑暗中见得李鸿儒有些小失望,徐茂功囔囔了一句。
一团篝火燃起,两匹妖马明显靠后了一些,四处找一些草和树叶啃啃。
它们显然对老鼠也没啥兴趣,选择了吃草。
若是没有厨具,这年代饮食就会比较粗放。
“老鼠和兔子没啥区别,都是喜欢藏在洞里,不要被它们的外观迷惑了,老鼠也能吃。”
徐茂功有些尴尬,拿剑去了内脏,又将皮毛剥了,这才插在剑上烤,阵阵焦味中带着肉香的味道顿时飘荡而起。
“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吃些鸟蛋”李鸿儒低声道。
相比吃没调料的老鼠肉,李鸿儒觉得自己吃点鸟蛋就够了,不着急这一时吃肉补身。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没受过苦,当年兵荒马乱的时候,这可都是大伙儿抢着吃的肉食。”
“徐都督亲自烤肉,不知能否分本王一半”
徐茂功正是尴尬教导李鸿儒时,天空之中一道声音响起。
随即狂风涌下,一头巨型的金雕落下。
金雕体型庞大,足有两人高,近十米长,若是展翅,体型便更为庞大。
在金雕的背上,一个满是络腮胡的威猛男子跳了下来。
对方头戴金冠,腰部挎着一柄圆弧长刀,身上穿着兽毛披甲。
他的眼睛有些微红,身体血气极为厚重,步步靠近之际,让人有些难以喘息。
待得相距五米远,对方才停下脚步。
空气中仿若静得一片树叶落下都能听清楚。
“咄苾大王既然看上了这两头老鼠,吃一半也无妨”
徐茂功神色肃穆,他扬起长剑上那两只烤到一半的老鼠,抬手指地。
“请上坐”
“请”
咄苾回声。
他看着徐茂功剑上那两只烤焦的老鼠,一时不免有些后悔自己提出了吃肉的要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