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耳朵初聋,听不到自己声音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加大声音证明自己的存在。
湿婆显然就是如此。
滚滚如雷音般的声音落下,李鸿儒觉得自己的衣服都有了音浪带来的抖动。
“应该有”
李鸿儒点点头。
帝剑贞观承载了大唐王朝的气运,这种剑的威能莫测。
正常而言,只有对应的帝王才能动用帝王剑。
但贞观剑中封入了威能,这就另外一码事,李鸿儒以前还见过魏徵持着贞观剑斩落泾河龙王的头。
李鸿儒觉得贞观剑的威能相当不菲。
他应下湿婆的询问,这让湿婆极显兴趣。
“来一剑,照着这儿来一剑”
湿婆大叫,还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这让李鸿儒头皮有点发麻。
“你们送礼物就送礼物,不能让我拿剑砍他呀”李鸿儒道。
“我没想到他要验证才给黑杆子”毗湿奴飞速赶来道。
“要不你就试试刴一剑”大梵天道:“我们将鸠摩罗西叫上来守护你。”
“不行不行”
李鸿儒连连摇头。
他不是大梵天,脑袋没了还能长出一颗小头。
依湿婆并不稳定的脾气,一剑刴下去的后果难测。
贞观剑威能小了可能让湿婆生气,贞观剑威能大了也大概率会让湿婆狂怒反击。
想让一柄剑打出让湿婆满意的威能,这着实非常为难贞观剑。
“我只能动用三剑”李鸿儒实话道:“三剑后再难于再挥斩”
“三剑”毗湿奴奇道。
“莫不是这地方离吐蕃远了一些,你难于调用威能”大梵天问道。
“对”
大梵天善解人意,李鸿儒当即就应了下来。
“我动一剑就会少一剑”李鸿儒道:“若是将剑浪费在无谓的争斗中,那对你们毫无意义。”
“湿婆是个死性子,压根不听这类解释的”毗湿奴吐槽道。
“你们在说什么,大点声”湿婆大叫道。
“不然咱们就算了吧”李鸿儒道:“我当指挥官肯定会尽心的。”
“不行”
“你不收礼,我们不放心。”
“砍我呀,照着这里来一剑试试,我看看你有没有拿走这根黑芭蕉的资格”
场面乱成一团,这让山下嚼荆条的鸠摩罗西架着青云晃晃悠悠也飞了上来。
“挺热闹的啊”
鸠摩罗西吐出口里没了滋味的荆条,看着硬要李鸿儒拿剑劈脑袋的湿婆,只觉场面诡异难于理解。
“西牛,你来得正好,赶紧将那塔摆出来护护人”大梵天道。
“又要防湿婆发疯”鸠摩罗西道:“我不干这种只能挨打的事情。”
“但是他要疯起来只有你挡得住”
“你们不让他疯不就得了。”
“有点挡不住”
眼下的场面确实有些挡不住。
甚至于李鸿儒还不曾带秘卫前来,便是持续挨打的对象都没有。
湿婆紧紧抓着李鸿儒的手,就差点伸手去拿剑匣启剑了。
“我不要那个黑杆子,不劈行不行”
李鸿儒瞄着不断书写梵文交流的毗湿奴,他只觉糟糕透了。
他这个元神七品离湿婆的境界有点远,只是被湿婆捏着右手,时不时传来的气息压制就让身体有着刺疼。
婆罗门擅长开发身体潜能。
尽管婆罗门捣鼓出的能耐让身体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姿态,但对方在这个领域有着极高的成就。
湿婆骨肉匀称得宛如文人,但掐住李鸿儒时,李鸿儒只觉遭遇某种铁手紧箍。
“这关系着我们婆罗门的大事,你岂能说不劈就不劈”湿婆道:“甭管你是三剑还是两剑,你都得给我演示一次,让我心中有个底。”
“劈死了我怎么可能会被一把剑劈死”
“生气,我肯定不会生气。”
“我领悟了老子说的清静无为,我现在的心态好极了,谁也没法惹得我动怒”
“你给个痛快话,到底劈不劈,你若是不劈,我就要劈你脑袋了”
“演示个别的大能耐”
“”
“我现在不生气,你逆着和我干也不生气,但你这个大能耐至少要入我的眼,否则我就拿这黑杆子抽大梵天”
湿婆看着毗湿奴书写的梵文字,最终将抓着李鸿儒的右手松开了来。
他结尾的一句让大梵天脸色难看起来。
“凭什么他演示不要到位就要来抽我啊”
大梵天晃动着脑袋,只觉难于想通湿婆的脑回路。
但凡李鸿儒和他有一丝间隙,这都能借刀杀人。
虽说李鸿儒不会害到他,大梵天不免也担心李鸿儒的大能耐能不能通过湿婆验证。
若不凭借皇朝气运之力,诸多帝王的实力就那样,就算是大唐王朝的帝王在顶尖修炼者中也只是实力普通。
吐蕃王朝的帝王就更难拿出手。
大梵天目光来回扫动,他紧紧盯着李鸿儒,待得李鸿儒说上数句,一众人飘飘荡荡下山。
“他这打的是什么法力标记”
“诅咒吗”
“会不会威能很大”
“施法速度有点慢的样子”
“我觉得难于插入第一阶梯层次的争锋”????
“伽尼萨,你感觉怎么样”
“大点声说话,哦,我忘记自己已经听不见了,你写的字很不错。”
随意选取的场地中,数十位佛陀和天女应令而来。
这其中甚至包括婆罗门第二阶梯的重要高手,涉及伽尼萨,也涉及妖王哈奴曼,又有吉祥天女。
众佛陀对身上多出一个法力印记颇有兴趣,又不乏佛陀想着去钻研一番。
待得李鸿儒投放在众佛陀身上的法力印记被磨灭,又被湿婆甩了几个耳光,这些人才止住小动作。
不过诸多佛陀都颇为好奇这类容易磨灭又不具备威能的法力印记到底能产生什么作用,便是湿婆都有着连声的询问。
“眼下是四八之数,我且先试试手段的能耐”
李靖的六军镜兵法具备莫大威能,而后三种兵法更显诡异。
这些兵法不仅仅可以用于大规模战争,也能用于小规模交锋。
李靖往昔动用兵法时,大多是针对实力不如李靖的军士与将领。
而在此时,李鸿儒觉得自己是小马拉大车。
他心中也没谱,难知六军镜的行军大挪移能不能挪移这些佛陀和天女。
他在三十二位佛陀和天女身上打下法力印记。
待得诸多人站稳,李鸿儒才喃喃念咒。
繁琐的咒语中,李鸿儒只觉手心中渐渐生出一股掌控之力,与此同时则是诸多佛陀脸上的异色。
“生门开,巽位变震位”
他重重挥手。
法力疯狂涌出时,伽尼萨身体一晃,随即和两百余米外的吉祥天女位置有着交换。
“咦”
“嗯”
惊诧声和李鸿儒吃力的声音同时响起。
“再换”
李鸿儒再次伸手。
这一次,他法力损耗开始大幅度下降。
伽尼萨和吉祥天女的身影一晃,两人身体错位十余秒后,伴随着李鸿儒伸手的一指,两人才显出各自的真实方位。
“他将伽尼萨变成吉祥天女了”
“吉祥天女也变成伽尼萨了呀。”
“真真假假,这要如何分清楚”
“这不是变化,这似乎是某种挪移,但又没挪移成功,导致引发的空间残影替换。”
“这似乎是东土的兵法”
大梵天等人低声议论。
直到现在,大梵天才觉察出李鸿儒此前关于上、中、下三个档位的对弈。
若是有这种手段,他们中坚层对杀时想输都很难。
但凡不断替换,一切就难于混乱起来,又有层层后撤和接力,可以有效进行调动。
“你这种手段能不能将我也变一变”
见得李鸿儒演示的大能耐,湿婆的兴趣一下就生了出来,又想着在自己身上尝试尝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