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李大人王大人鸿儒兄”
李鸿儒踏出皇宫。
他一颗心有轻松也有沉重。
脑海中思索诸多事时,陡然听得自己名字,他目光才转了过去。
“遗欢兄”
只是目光扫过,李鸿儒看到了多年前的相识。
时间流逝,往昔意气飞扬的年轻士子也成为了中年人。
相较于李鸿儒数十年依旧保持的年轻容貌,房遗欢开始步入到中年。
这是年轻时代诸多人羡慕的对象,家有朝廷首席文官重臣,又有皇室女婿的身份。
房遗欢在太学时间便是一个扛把子级别的人物。
只是房遗欢当年也不乏烦恼。
与数年前遭遇牵连的杜构一样,这位扛把子娶的公主年岁有些小,不得不连连等待公主成年。
如同李鸿儒不知房玄龄过世,李鸿儒到此时也不知房遗欢是否已经成婚。
他抬手行礼,这让房遗欢松了一口气。
“不知鸿儒兄是否有时间,还请这边移步”
“请”
若没有什么要事,太学党诸多人之间少有联系。
但如同房遗欢此时的放心,往昔诸多人共学的情谊依旧还在。
不论往昔有争执还是有过斗殴,年轻时的一些气盛之举在时间中消散。
甚至于裴聂与侯应谦还有着伴随走天涯。
李鸿儒和房遗欢也不例外。
房遗欢初时还有些担心房玄龄过世,会被李鸿儒用异样眼光看待,待得交谈数句,他已经齐齐放心了下来。
“不知遗欢兄邀我入府邸有何事”
房玄龄在去年过世,房府依旧还残存着白喜事的痕迹。
李鸿儒在大堂中给房玄龄的牌位行了礼,这才向房遗欢做询问。
“鸿儒兄觉得我们房府如何”房遗欢询问道。
“梁国公后继有人,您这处府邸还是鼎盛的”李鸿儒回道。
房玄龄并不只是只有房遗欢一个儿子。
相较于房遗欢这个太学成长的儿子,房玄龄还有一个在国子学培养的儿子。
这也是房遗欢的哥哥。
大哥继承了爵位,而房遗欢则是皇室女婿,成了驸马。
唐皇对房家照顾已经尽到了最大,即便房玄龄故去也没人敢轻视曾经的房家。
“那您看我这儿呢”房遗欢指向四周道。
“稍显冷清了一点”
李鸿儒注目四周。
除了两个端茶倒水的奴婢,他并没有看到其他。
偌大的房间中,只是房遗欢和他瞎聊。
“若是过了守孝期,遗欢兄可以走一走婚嫁的喜事冲一冲”李鸿儒委婉建议道。
“家父重病时,我就已经冲过喜了”房遗欢吭声道。
“原来遗欢兄已经迎娶了静阳公主”
李鸿儒话语中稍微有些落寞。
房遗欢婚配,大学党单身阵营又少了一个扛把子。
待得如今,李鸿儒觉得他们这批人中的大龄单身汉或许比较少了,也就他和侯应谦等人硬挺。
“是”
房遗欢点头应下。
一边是父丧,一边是迎新。
李鸿儒谈吐时只能如此,没法恭喜恭贺。
他犹豫了数秒,这才问向李鸿儒。
“鸿儒兄,你觉得我怎么样”房遗欢问道。
“您说的是哪一方面”李鸿儒问道。
“就是为人”
“没得说”
房遗欢话语还未落,李鸿儒就有着直接的开口,这让他脸色好看了许多。
“我自诩为人也不差,更是熟读四书五经,虽是不如家父当年俊杰,但也有了元神三品的修为”房遗欢道:“若说容貌,我虽无潘安之姿,但也有仪表堂堂。”
“说的对”
“但我为何吸不住公主的心”
“嗯”
李鸿儒再次扫过大堂时,他确实觉察出了问题。
虽说他官职低微,并不需要公主亲自出来迎接,但房遗欢家中确实冷清了一些。
“她现在时常回玉华宫,想来就来,想走便走,我最初还以为家父过世,她对皇宫外的生活有些不习惯,也就默许了,只是时间长久下来,我觉得她对我越来越冷淡,即便过来也说不上两句话”
房遗欢的苦恼在于家事,这是李鸿儒难于解决问题。
他也只得静心听,让房遗欢吐一吐苦水。
若是房遗欢想借酒消愁,李鸿儒还愿意陪他喝到醉。
“看来成婚也没什么好”
听得房遗欢提及公主回房家只是索要钱财,又去各处地方买买买,李鸿儒也只得微微摇了摇头。
包办婚姻下,这种情况不可避免。
若房玄龄在世还好,一番手段下能将静阳公主压得服服帖帖。
但房遗欢此时只是略平等的地位,甚至于属于高低配,难于让静阳公主收心。
“我有一下人擅长观气血之色,说公主这两月的气血丰盈过盛,我左右寻思自己难于解决,想请皇上给我们夫妻调度一番,只是我官职低微,数次请见难于入宫,不知鸿儒兄能不能在皇上那边帮我提点一句。”
待得一番苦水倒出,房遗欢也吐出了自己请李鸿儒前来的目的。
相较于他们在外求而不见,李鸿儒进入皇宫大殿轻轻松松。
李鸿儒上午请入凌烟阁,中午便入了宫。
相较于李鸿儒入宫的机会,房遗欢连连申请了一月都没进到宫殿中。
房遗欢话语晦涩,只是李鸿儒心思透彻,他哪还能不清楚房遗欢的婉转之意。
“陛下身体不怎么好,遗欢兄此言还需谨慎”李鸿儒告诫道。
“唉”
房遗欢看着心知肚明的李鸿儒。
若非难于求见,他哪会吐这种话出来。
“待我找几分凭证,到时候还望鸿儒兄帮我一次”房遗欢恳请道。
“只要有证据,力所能及之事不成问题”李鸿儒点头道。
“如此便先谢过鸿儒兄了”
房遗欢抬手。
他只觉心中终于落下了一颗大石。
待得奴婢取了酒水前来,一番痛饮之下,他心中一口郁郁之气舒畅了下去。
“主人”
李鸿儒陪酒时,只见有一个青衣人低头入门。
待得一番私语后,房遗欢已经脸黑了下去。
“证据呢我要证据”
房遗欢咬牙低声,这让青衣人在胸口处掏了掏,取出一个白布包来。
待得白布包打开,李鸿儒亦是看到了布包中的数根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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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