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
“十二两”
“十五两”
“二十两”
“万一她没那么多钱财,不买我那批人了,你给我安排啊”
“真武孙子,不要让她再加了,你赶紧给我应下”
“成交”
武昭仪口中的价格慢吞吞吐到五十两一个人的时候,李鸿儒终于点了头。
临时雇佣一个人和买断一个人有截然的不同,而高级工种和低级工种又有极大的区别。
若是十两白银,这和免费送没有区别。
对尚衣阁来说,一个女工只需要缝制一两件衣服,其中的利润就有十两白银。
背靠皇家,朝廷的官服、高档紫服、锦衣等服饰都是出自尚衣阁。
武昭仪不清楚女王的来头,女王对武昭仪显然也没有足够的了解。
对具备皇家底蕴的尚衣阁而言,别说一个熟练的高级织女价值五十两白银,就是一百两白银也要请。
他颇有兴趣看着武昭仪。
这位女子显然是不甘寂寞的人儿,不断在增强自己的地位和底蕴筹码,让自己变得更为重要。
尚衣阁的扩张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但凡不断铺开,这种高端场所就是吸金的利器。
往昔的尚衣阁想扩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铺面易买,产品难出。
款式再领先潮流,又有朝廷部门的力撑,但也耐不住尚衣阁的人手不足,难于将规模不断扩张。
这让尚衣阁主要供给的对象是朝廷和达官贵人,又有富商群体。
但即便是服装的价格一提再提,尚衣阁每年也难于负重。
女王有安置人口的需求,执掌尚衣阁的武昭仪则是有熟练女工空缺的需求。
这两人最终对上了眼,也有了来他这儿的举动。
往昔常常拿别人顶缸,李鸿儒没想到自己替女王顶缸,拿来充当了借口。
“我先抽调一千人看看水准”
“你不是说先安排五千到一万人,才专门过来谈价格”
“哎呀,干娘,您先别着急,我一时也吃不消这么一大批人,需要逐步安排下去,以后再继续要人就是,你不明白尚衣阁安排这么一大堆人的麻烦,我还要去朝廷申请公文,数量大了很容易被查”
做了一笔五百两黄金的人口买卖,李鸿儒只觉这种钱财难于引发他半分心动。
若是逢上战争的乱世,人命不值钱,一切都有可标记的价格。
甚至于普通食物就可以换到人。
大唐境内安宁,百姓安居乐业,但大唐疆域外并不安宁。
他听着武昭仪和女王的扯皮。
有武昭仪雄心勃勃让尚衣阁铺开的豪气的宣言,也有女王身体渐渐苍老下不得不等待的妥协。
这笔你情我愿的买卖最终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
“这女子很厉害”
等到武昭仪乘坐马车离开,女王才吐声了一句。
“她有些小心机,借安排人口一步步来绑住了你”李鸿儒道。
“为何不是绑住你”女王道:“我看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你那堆人又不是我的”李鸿儒道:“我哪能被她绑在身上,这没可能绑到我。”
“你我同属仙庭之职,你应该协助我,让我将西梁诸多女子安排好”女王道。
“没问题,但我执行玉皇陛下的密令,若您将我的事搅黄了,到时您和陛下去说”
李鸿儒乐意给予女王帮助,背上一个奴隶贩子的名头也没问题,但他不乐意被强行塞麻烦。
武昭仪吹枕头风时,他也只是被新皇笑上几句。
谷tspangt但他这次能搪塞过去,没可能再次惹事后一直搪塞下去。
对朝廷官员而言,若武昭仪辅助新皇涉政,他这种事情就属于一个不小的把柄。
“你执行了玉皇密令”
女王声音略有迟疑。
若是在往昔,她也不愿意将事情推在李鸿儒头上。
但从西梁国出,她那些先行大唐的女子们只是落户到大唐短短数年,又各被打散,压根没成什么气候。
女王也不得不将事情推到李鸿儒头上。
听到李鸿儒的话,这让她微有沉默。
“若你需要协助,也能来找我”女王道:“我身老力薄,但背后终究还是有几分势力。”
“您到底是哪位女仙下凡,真是九天玄女娘娘”
“你猜”
女王淡声一笑,也不对李鸿儒的猜测做回应。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
时值混乱之年,每个人的头上都摊了诸多事情。
她看向自己难于维持年轻的容貌,一时也有了几分头疼和焦虑。
下界投胎并不意味着实力的必然登高,每个人的身体不同,境遇也有不同。
往昔的女王喜欢读书,不喜练武,又沉醉于情爱的失去,每日无心向上,这让她接手女王身躯时身娇体弱。
若非元神的强大,又借用阵法的操控,她的个人实力并不算离谱。
逃难至今,她已经难于管控有异心的杨素,李鸿儒显然也另有态度。
若非能拿捏真武帝君的身份,又有二郎真君等人的关联,她来长安城的待遇不会太高。
眼下则是李鸿儒有了试探与推脱。
“你我相互协助才各有安身之路”女王道:“若你依旧和此前的文和泰一样,想着诸事不沾身,只信手中剑,或许往后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强大者,能逞一时之凶罢了。”
往昔的文和泰独来独往,靠着一柄剑讲规矩,力守心中信念之事。
这种仗剑天下的行为或许属于江湖人心中的梦想。
但这种梦想到底发挥了多少作用则难言。
天下向来不是由某一个人可以守护。
即便文和泰剑术再强,文和泰也只有一个人,有相应的对手。
这注定是一场孤独的守护。
女王的话语有提醒,也有告诫。
这让李鸿儒笑了笑。
他虽然不组建势力,但打群架也不算太虚。
眼下的女王想组团应对西梁变局,这让他思索了数秒,这才点头下来。
“您能协助我什么”李鸿儒问道。
“你想要什么”
“天衣在打斗时容易破碎,我身上的天衣已经有了数处破损,我想要几件天衣应对执行任务时变换衣装,我还想要赶路的祥云”文網
“天衣不是难事,但祥云需要老君帮衬才能打造,我日后给你一团便是”
“能给两团吗我宫里的一龟一蛇都是小短腿,没法跟着我四处跑。”
“可以。”
女王应下要求非常痛快。
看着女王在披肩上扯了两条飘带下来,又摊在手心中变成了锦衣的模样,李鸿儒轻轻吁了一口气。
跟着这位西梁女王配合,他的麻烦不会少,但他欠缺的布帛材料倒是有了相互合作的纽带关系。
只是随手的一抽,女王身上就有仙庭众仙官难求的天衣褪了下来。
“你似乎不喜被媚娘捆绑,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你带着戒心”
眼见李鸿儒收了礼,女王也开口询问真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