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女王护道并没什么问题。
送骊山地仙界秘境中事情简单。
而前去仙庭的事情也不为难。
在北天门秘境中,勾陈帝君到期就会回去,这会让天门开启。
即便不动用真武令昭示身份,李鸿儒也能跟随进入仙庭。
这让李鸿儒还带上了凑巧对灵气有一定需求的裴守约和裴旻。
裴旻属于轻车熟路,只是看方向就知晓要前去的地点。
而裴守约则是第一次前往北天门秘境,一时难知这趟忽如其来的旅程。
“李叔,我真能直接走吗”
“适当怠政有益于身心健康”
“可我还没向皇上告假呢”
“他是帝王,帝王需要能应对各种意外之事,再说了,你过一阵就去边疆了,让他提前适应适应也不错”
裴守约跟随李鸿儒策马奔腾时还有一些小忐忑。
在裴守约的性情中,不乏各种严苛的生活作息与认真工作的态度。
他少有这种说走就走的散漫。
若自己的麾下是这种心态,裴守约觉得自己没法用。
他以己度人下不免还思索着新皇的态度。
“你的感觉怎么样”
“我的感觉”
李鸿儒再度开腔询问,裴守约念头一转,他晃然回神过书房中的情景。
只是伴随裴旻在书房中通读和修行元神之斩,他们真斩到了一些东西。
这是植根于内心深处的隐秘。
仿若抽丝剥茧,他们这一点点将这个茧剥开。文網
这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个与自己容貌有数分相似的人。
或承受对方影响,又或对方承受自己的影响,这种相互交错让彼此在不断交融。
不知不觉中,裴守约觉得自己承受了一些对方给予的好处。
这让他对文史经典信手拈来,又对占卜之术有了浓厚的兴趣,甚至于他在卜算上的能力不错,屡屡被李淳风夸赞。
往昔习以为常了,但等到修行典籍后的抽丝剥茧,又有朝廷中下凡事件,裴守约敏锐察觉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李叔,那盏灯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为何我能和裴旻齐齐出现这种异常”裴守约问道。
“只是佛教通心明性的宝物罢了”李鸿儒回声道:“这可能让你们修行通达迅速了一些”
“那宝贝神妙,放在书房不怕被人摘走吗我感觉好几个人似乎盯上了那盏灯。”
“摘了再拿回来就是了,当下的重事并非是灯,而是涉及你的经历,也涉及你们的未来。”
“你们在说什么”
裴旻有些后知后觉。
对裴守约而言艰难困苦的心灵旅程,对裴旻更像是大梦一场。
在那场大梦中,他看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对手。
对方小心谨慎,又让他敏锐觉察出了某种认同感和敌视感。
这种感觉极为矛盾,也让裴旻很不爽。
这让裴旻叫喝数声后,双方言行不和下开始有了拔剑。
对手有一手好剑术,也会动用术法,但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能耐让裴旻嗤之以鼻。
倘若能如李鸿儒这样衍化到极致也就罢了,若不能匹配到极致,这在他眼中就是破绽。
只要修为足够,他在同阶从未怕过任何对手。
至少他此前是这么一路打过来的。
只是一剑。
他就将对方击杀。
当然,这种梦中人有个特点,那便是一次击杀后,对方又能出现。
这让裴旻很开心多了一个打不死的对手。
他在梦中玩的很欢快。
“我的经历大体就是这样了”
听到李鸿儒和裴守约探讨,裴旻很开心的插嘴了进来。
他的经历让李鸿儒一时无语,又有裴守约的不可置信。
相较于自己的处理,裴旻太轻松了,这简直与做梦没区别。
“我们对弈了很久的道术,又斗法了数场,他最终被我取了长枪所击杀”
裴守约一脸的愕然。
相较于他费尽心思展示各种能耐,裴旻简直是在割草。
这是割了一茬又一茬,在裴旻体内下凡的仙庭大修炼者缺乏任何反抗的实力。
甚至于裴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对方炼化,远较之他现在要彻底。
这也是李鸿儒在书房门开启后向他提问,而没有搭理裴旻的主因。
“同样面对仙庭下凡的大修炼者,为何我们的差别有如此大”裴守约不解道。
“一来是裴旻只信手中剑,一直具备越修为阶层打斗的信念,剑术秉承快、短、险等特征,不惧同阶层实力者,另一方面就是你们体内的人不同”
裴守约和裴旻不仅仅是个人实力的差异性,在两人体内也各有不同。
李道宗体内的是天猷副元帅,而李靖体内则是仙庭执刑官李靖。
这两者显然会有实力方面的差异,也会导致彼此面对不同。
“你们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击杀对方磨灭对方,更需要依靠元神之斩,将对方层层炼化,直接剥夺掉对方所有的能力”
李鸿儒抬起头。
往昔的李靖就是这么操作,才拥有了迥然异于正统修炼者的术法、武技等。
这也让李靖具备了一个时代的极限强大,便是唐皇都对李靖有忌惮。
眼下则是轮到了裴守约和裴旻。
相较于诸多人面对仙庭下凡者的惶惶不安,又或愤怒反击,李鸿儒此时唯恐两人体内的仙庭大修炼者太弱。
若是太弱了,这些人的作用就不算太强。
“我们真能将对方炼化剥夺吗”裴守约不确定道:“我们此时才六品的实力。”
“这是你们的主场”
李鸿儒吐声安慰。
这是裴守约和裴旻的身体,也是他们的主场。
仙庭下凡者难于管控下界,只能勉强感知生死,难于予以助力助推。
而反向的侵袭与剥夺属于咒术类的手段,侵袭时有悄无声息,待到发觉时则已经晚了。
这种侵袭和剥夺类似于记忆的忘却。
人对记忆的流逝少有察觉,只觉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是裴守约和裴旻不断挖掘的时间。
若没有战斗,他们甚至有可能将对方诸多能耐剥夺得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我们进一步发展的话,不能去剥夺对方常用的能耐,免得对方察觉”裴守约问道。
“不错”李鸿儒点点头:“当年卫国公也是给仙庭执刑官李靖不断剥离,留了一道跑路的雷霆遁术,这让对方迷糊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察觉”
在高天之上,仙庭执刑官李靖当下只具备雷霆遁术和丢玲珑宝塔镇压的能耐,空有境界而难具备其他术法与武技,一切都需要重新学习。
这种打击极为隐秘,并不亚于仙庭人下凡侵袭。
等到仙庭李靖发觉时,一切几乎晚了。
若非卫国公年老,当时又处于与吐浑交战中,可分心修炼的时间不多,李鸿儒觉得这位仙庭执刑官某天一个遁术飞出去,直接在高空中摔死也不奇怪。
而在眼下,裴旻和裴守约的修为虽然有不足,但他们有了这一代最好的条件。
此时没有战争的侵袭,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的事情。
此时有卫国公提供的典籍,有前人走过的路,不再需要胡乱摸索。
此时有他引领前行,讲述着卫国公往昔的相关,提供给两人参考。
他更是能提供东土最为顶级的修炼环境。
在如此多的好条件下,他们不仅仅只是驱逐对方,而且还要按图索骥,将对方的一切剥夺。
这一切宛如仙庭中人投胎下界的取代一样。
这也是来源于人间报复和反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李靖不是第一个,裴守约和裴旻也不是最后两人。
在两人身后,还有太多太多的人。
仙庭只有近万人的顶级大修炼者,但凡可以不断续接,这些人也就慢慢消失了下去。
甚至于并不止炼经这一道因素。
在仙庭中,有长生药隐患,有西王母宫的退出这一切的因素还有很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