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葫芦生酒是个能耐。
这能耐没什么大用,毕竟李鸿儒随手抛二两金子,足以买几十坛水酒。????
但葫芦中的酒能醉倒陶依然,这就是大能耐。
这和葫芦有关系,也和仙桃有关系。
寻思起敖娈提及的醉桃,又提及西昆仑以往利用醉桃行巫术害人,李鸿儒只觉葫芦与仙桃的结合下,一些上古西昆仑的遗风就显了出来。
毒药难于往人嘴里送,但美酒就不一样。
他取了葫芦晃了晃,一时也难知这葫芦里能装多少酒,最高又能醉倒什么水准的人。
但毫无疑问,这宝贝和鸟屎毒各有千秋。
想想自己在回统铁勒那儿下毒害人,李鸿儒只觉葫芦美酒不失为另外一种手段。
从最初看不上酿酒葫芦,李鸿儒此时甚是满意。
若陶依然拿着酿酒葫芦没什么大用,他就准备带着四处转悠转悠了。
“可惜师兄、大哥、大嫂、老爹老娘、果子都跑出去了”
李鸿儒嘘唏一番,忽地又想起还在长安城挣钱的北斗星君,忍不住摇了摇头。
没天材地宝不行,有天材地宝不曾聚集也不行。
取天材地宝需要机缘,分享天材地宝显然也需要机缘。
李鸿儒思索了一番,忽地想起仙桃的最大作用就是延寿,其次则是剔除血肉中的药抗。
若不求长寿,仙桃对众人的裨益并不算强大。
大抵是服用前是什么样,服用后也没什么变化,难有什么实力增强的可能。
想想前两年才十嘴的嘘唏已经止了下去。
不提爹娘,便是他眼前的陶依然同样如此。
对延寿不久的众人而言,此时对寿命并非特别刚需,只有王福畴和公孙举才有一些需求。
李鸿儒想想自己师兄的性情,觉得公孙举多点压力也没问题。
他思索了数秒,只听附近厢房中的敖娈翻滚而起,从窗口探出了脑袋。
“李兄,你能取仙桃,是不是去过西王母宫”
从醉梦中清醒,敖娈得了一些微小的好处时,她也忍不住有询问。
能取到仙桃,则必然需要去蟠桃园。
隐隐中,敖娈只觉西王母宫可能生出了大问题,否则没可能让李鸿儒这样肆意。
“对,说来我要与你说一说一些事情,你自己看一看这其中的关联,再寻求做决定”
李鸿儒吐声。
西王母宫丧失了不老药,甚至于到了现在,西王母几乎放弃了仙庭,转而在下界重修。
不死药或许会告一段落。
但或许也会生出意外。
西王母可以等下去,但还有很多仙人等不下去。
这或许会导致仙庭清查西王母宫,又可能搜寻可能的不死药秘方。
宛如大唐朝廷众臣当初炼制长生药一样,不管能不能成,又或药效到底如何,大伙儿会聚力去完成此事。
至于不死药到时候会显出什么效果,对于临死者来说没了什么选择。
若后果是前者,敖娈的时间会非常充足,甚至于数百年无忧,很可能西王母都会放弃敖娈。
而面临后者,若众仙炼不死药,这种冲突的到来或许不会慢,甚至于会快于当初西王母宫炼制不死药的程序。
“第一阶梯大修炼者之下皆是蝼蚁,难言掌控自己的命运”
李鸿儒说清楚其中的关联,敖娈吐出一口闷气时,这让李鸿儒微微摇头。
即便是踏入了第一阶梯,如湿婆、大梵天、西王母等人的命运也不算多好。
这大抵是各有各的事。
只是宛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般,在修炼这座天梯上,顶级修炼者可以压着大修炼者。
高高在上的仙神不计较一般的事情,看上去风轻云淡心性淡薄,但涉及利益相关时,斗得比谁都狠。
敖娈此时有一定立足的资格,但难言立稳自己。
若是李鸿儒遭遇这种谋求自己身子的问题,他一道变化下来,别人想寻他就是一件难事。
甚至于待他知晓了谁针对他,李鸿儒都会一一报复回去。
而敖娈则难有这种本事。
“你去寻一寻李淳风,看看他能不能替你遮掩推衍推算”李鸿儒建议道。
谷tspangt“他只是八品相师,难于时时刻刻替我遮挡,遮不住我行踪,也难于一直助我”敖娈摇摇头道:“在遮掩行踪方面,菩萨说若是能寻到鸿钧圣人往昔的宝物,必然能替我遮掩天机。”
“什么宝”
“菩萨说是两块玉牌”
“能找到吗”
“那玉牌能替我们遮掩天机,也能替自身遮掩天机,难于被人查找,怕是有些不好寻”
“那就有些可惜了”
李鸿儒摇头微叹。
“本想在李兄这儿蹭一些时日,如今看来有些人可能要提前下手了”敖娈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归”
“你想去蛮荒那边”
李鸿儒只是转念,就想到了敖娈的去处。
“我左右寻思,也只能去那处地方了”敖娈点头道:“菩萨能护佑我一时,但我不能给菩萨树敌太多,免得菩萨到时撑不住,何况菩萨现在还有要事。”
敖娈吐声。
这让李鸿儒寻思到了观自在菩萨回归小西天的计划。
甚至于包括投诚佛教的菩提达摩,两人都有可能想谋取如来手中的九环锡杖。
只要陈祎有能耐解除摄魂咒,这就是分化佛教的上佳方式。
谁也没可能将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少有在一条路上走到黑。
相较于单一的方式,多管齐下显然更为合适。
但对敖娈来说,敖娈并无太多路可走。
尤其是李鸿儒的消息涉及的内容极为提前。
她没可能等到仙庭中大仙来抓龙时再反抗。
“谢谢你屡屡的帮我,真是可惜没早一些遇到你”
敖娈眨眨眼。
她眼神中有一些遗憾,也有带着不得不向上的坚持。
“可惜我的能力有限,难于让你脱离这种困境”李鸿儒摇头道。
“若是你拿了我,就能获得一千二百六十年的不老不死长生,你会去做吗”
半响,敖娈问了李鸿儒一个问题。
“我现在的余生很长”李鸿儒笑道。
“若你余生很短了呢”敖娈问道。
“不认识你之前,我觉得自己会,但认识你之后,我觉得自己不会”
李鸿儒想了数秒,才认真回应了这个问题。
李鸿儒无疑有趋利性的心态,但他没法啃食自己同伴的血肉向上。
这是观自在菩萨往昔的迷茫之处。
一方面是长生的诱惑,一方面是人心的情感。
两者相互的夹杂让观自在菩萨不乏痛苦。
李鸿儒有一定的长生,但即便没有长生,他也难于去做这种事。
若是到了那种程度,李鸿儒觉得人心就坏了,那样的长生会有良心时不时的纠缠啃噬,甚至于步步堕落下去。
他的话让敖娈眼睛微眯,笑成了一道弯月牙。
敖娈心中下决定极快,甚至于早有提前的准备。
在敖娈的储物袋中,李鸿儒能看到各种典籍,又不乏药材药酒等物。
出门前去乱星海之前,敖娈对着李鸿儒击了一掌。
“祝你平安好运”李鸿儒道。
敖娈点了点头。
她脚步轻快踏出李家府邸大门。
步行出门两步后,敖娈问了李鸿儒一个问题。
“李兄,你觉得我算活得长久的女人吗”
她昂起头,极为认真看着李鸿儒。
李鸿儒寻思了数秒,才认认真真回应了敖娈。
“只要你不被抓去炼成药,我觉得你应该算活得长久的女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