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记不住”
“天衣”
“只要穿着这件天衣就能避天劫”
离长安城三百余里的终南山中,李鸿儒重复记忆着身上的玉石。
但不管他怎么记忆,玉石在他脑海中记忆相关都会慢慢消退。
这和某些人背诵课文一样,嘴巴上虽然在读,但要让他回忆重复,对方压根吐不出什么字。
李鸿儒不得不将与之相关转向了天衣。
只要天衣依旧系着这枚玉石,只要他依旧穿戴着天衣,劫雷就不会落下。
“东夷人”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来头”
“真是古怪的文明”
东夷人具备极为可观的强大,但身体又脆弱到让人无语。
东夷人的宝物同样如此。
这枚玉石可以规避天劫,作用堪比定海珠,但脑袋压根记不住这种宝贝,有极为严重的缺陷,若是不慎将这么宝石遗失,若个当场殒命也不奇怪。
李鸿儒不免感慨,只觉清楚了东夷人死起来为何如此不可思议的某个原因。
“说来我八九玄功当时未成,但气运似乎有急剧的衰退,莫非就是因为捡到了这枚玉石”
西伐战争的气运极为红火。
献祭了紫微帝君的下凡身,李鸿儒获得的气运不浅。
这让他在西牛贺洲游走自如,也步步靠向心想事成。
但八九玄功并没有成,李鸿儒在后来就连连遭遇厄运。
甚至于他辅助公孙举等人收取定海珠都有颗粒无收。
直到此时,李鸿儒才回味过来。
他身上这枚玉石能救自己的命,这显然是走了顶级旳好运。
若将诸多好运消退,李鸿儒觉得自己也能理解。
“哪怕实力强如佛祖,气运溃败之下也难言完整”文網
半响,李鸿儒嘴中喃喃,开始回归长安城。
“运气好才是真的好”
借用了贵人松赞王的帮助,李鸿儒元神踏入九品。
但他随即陷入了低调。
作为一个气运一般甚至于较差的人,他也就欺负欺负一些气运更差的人,李鸿儒并不欲穿插在各种关联中。
宛如裴旻所提及,他陷入了静养。
虽说他不需要养伤,但踏入元神九品需要适应,也需要步步的推动到他在元神九品的极限。
甚至于李鸿儒还要等待所需的炼体经文。
“李大人,李大人”
李鸿儒回府邸修养的时间不算长,到凌晨已经迎来了第一位拜访者。
看着一脸偷偷摸摸的李淳风,李鸿儒有气无力应了一声,李淳风随即就有翻墙而入。
“你来干什么”李鸿儒问道。
“我这不是来投靠您吗”李淳风低声道:“您往哪儿走,我就愿意跟着您往哪儿走。”
“可拉倒吧”李鸿儒笑道:“我有什么好投靠的,真要被如来追杀,你觉得我能逃掉”
“您别蒙我了”李淳风低声道:“别人逃不掉,您肯定能逃掉”
李淳风看着李鸿儒。
他这些日子过得有些慌。
算计如来佛祖是了不得的能耐,虽说他的方法有些损人不利己,但在当时也少有什么针对如来佛祖的手段。
李淳风干了一桩让如来佛祖极度痛恨的事。
若没有诸多人配合,李淳风觉得自己早就被一拳打死了。
只是寻思寻思如来佛祖可能的报复,李淳风觉得自己太苦了。
他在长安城没什么躲藏的地方。
当然,出了长安城,李淳风更没躲的地方。
李淳风眼巴巴看着李鸿儒。
作为真武帝君的师爷,李淳风希望自己能跟随李鸿儒躲个灾。
到了现在,李淳风也就指望李鸿儒带他回真武宫,又或者跑仙庭投靠。
长安城护不住他,但还有仙庭能护住他。
在这件事上,李鸿儒也有相关的牵涉,并不单纯只是为了他。
李淳风就指望李鸿儒能顺带一把,这样也不辜负两人数十年的交情。
他紧紧盯着李鸿儒。
见到李鸿儒没什么反对,一道风绳捆绑彼此的法印顿时打了过去。
“您跑哪儿,我跑哪儿”李淳风道。
“我不跑,我就在这儿呆着”李鸿儒懒懒道。
“您怎么不跑,如来佛祖来报复怎么办”
李淳风低声询问。
不仅仅是他有仓惶狼狈,诸多相关涉及的人都是如此。
譬如徐茂功每日蹲在尚书府邸磨剑,又有许敬宗和李义府每日商议不断。
而皇宫中的新皇没有露面,武皇后辅政时也是长话短说,简单处理便有退朝。
众多人不乏预备可能面对的第二次冲击。
李淳风则是起了跑路的心思。
“他不会打我”李鸿儒摇摇头道。
“怎么可能不打你,你做了不少事,他最想打死的应该就是你”
“你看看你,你这没个投靠的样”李鸿儒摊手道:“我说自己不逃,也说如来佛祖不打我,但是你压根不信,还想怂恿我四处跑”
“我”
“你信不过我就没法投靠我”
听了李鸿儒拒绝的话,李淳风只觉一口闷气憋在了心口。
他就没见过李鸿儒这样的。
甭管如来佛祖如何败退,对方不死就有反扑和报复的可能。
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应该是逃蹿保命才对。
李鸿儒眼下的心态属于躺平。
李淳风觉得如来佛祖没可能放过李鸿儒,正常人都不可能放过。
“我信你,但如来佛祖没可能心甘情愿放下失败,就算他选择放下,他也会击杀一些人来做结束”李淳风道:“这种事情在佛教叫结算因果,他不可能不打你,也不可能放过我”
“若他死了呢”
“如来佛祖死了,佛祖怎么可能死”
“你看看,我说什么都白扯,你压根不信我”
李鸿儒摊手。
“我我信你”
李淳风硬挺着脖子点头,他只觉心口气血翻涌,嘴里多了一丝甜味。
“信我就坐下来喝口茶,咋的,你伤势还没愈合,现在还要吐口血”
“有点旧伤,吐点儿就舒坦了”
李淳风闷闷接过李鸿儒随手冲泡的茶水,沾嘴边喝了一口,硬生生憋下胸口涌动的气血。
他看着不急不躁的李鸿儒,只觉风绳套在李鸿儒身上,到时候要跑一起跑,要死一起死。
勉强口了两口茶水,李淳风也多了一分镇定。
他手指来回掐算,推衍推算着相关。
“嗯”
李淳风手中的掐算一止。
不得不说,东土的相术确实更胜一筹。
李淳风在相术方面的本事也拿得出手,甚至于超越了很多人。
他有很多事情测不准,也没法测很多事,更测不准某些人可能会发生什么行为。
但除了眼前的李鸿儒,李淳风觉得自己勘测一些较为熟悉的人生死不成问题。
他手指连连掐算,只觉此前给自己带来大恐惧的存在消失了。
“不对,我三个时辰前还测过,佛祖防范相术的本事只有那么高,没可能忽然就给我一道死相。”
李淳风连连掐算,脸上是不可思议,只觉相术测试与此前有截然的不同。
他连连掐算下,手中再无可测试的对象。
消失了。
若非如来佛祖防范推衍的能力忽然大幅度增进,又或找到了什么防范推衍的重宝,如同李鸿儒所说,对方或许是死了。
他看着眼前李鸿儒,一时只觉胸中涌起惊涛骇浪,压在心中的那口老血忍不住又要喷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