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畴的府邸中,武皇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帮助。
李鸿儒的建议只有静观其变。
武皇后失望而去。
“帝传三代”
当大唐王朝的帝王和皇后齐齐出现了可能的异状,这无疑与李淳风、袁守城、袁天罡当初窥视未来获得的谶言有了可能的印证。
在这道谶言上,不论众人如何做,似乎都没逃脱相应的命运。
“你们谈了什么”
等到武皇后走人,苏烈才从窗外跳了进来。
看着窗户上和房门上的符纸,他只觉武皇后和李鸿儒谈的事情涉及会比较大。
这让他有些些破事”李鸿儒摇头道:“武皇后发觉我身份异常了”
“她发现你身份了有没有要挟你”
听到李鸿儒的话,苏烈只觉这可真是一桩糟糕旳破事。
“她当下只是猜测,难于证实”李鸿儒摇头道:“但她有了这种猜测,我又难于为她所用,我在朝廷的时间很可能不长了”
世上显然没有不求回报的圣人,作为通晓气运之力的大唐皇后,武皇后不需要多寻思,必然会很清楚李鸿儒一直挂职在朝廷中的目的。
倘若革职掉朝廷功名,即便掌控着赤鸟玄色阵旗,又获得战争大胜,这对李鸿儒而言裨益也不多。
“不长就不长,咱们到时一起走人就是”苏烈低声道:“他们怀疑这怀疑那,迟早要将所有人都逼走。”
“多点怀疑心思也不太坏”
李鸿儒摇摇头。
时代在变化,掌权者也在变化。
相较于唐皇,此时的新皇和武皇后在实力和手段方面会略逊一筹。
唐皇当年都没法容下卫国公,李鸿儒觉得自己身份被大致证实时,他也难于被一直容忍下去。
只是因为真武宫并非仙庭,朝廷又不想惹上真武宫,武皇后等人对他容忍度会稍微宽松一些。
但这种状态迟早会进入尾声。
李鸿儒心知肚明,他又开始提及此前不曾探讨完毕的新罗、百济、句骊国事件。
“我到时主动讨要征伐之事,今年就用这个方法把他们灭了”
苏烈点点头。
他忽地想起自己此前直觉的不对劲之处,随即又提了出来。
这让李鸿儒呵呵一笑。
“这确实是一份寻宝图”李鸿儒点头道:“若依山川脉络走向,很可能在东海中发现方丈、蓬莱、瀛洲三座地仙界秘境,你察觉的那处地方很可能属于其中一处秘境。”
定海珠中释放过三处秘境,又亲自探索过方丈岛,李鸿儒对海外三岛没了什么念头。
大抵是杨素哪天要再探秦皇陵,他能将资料交出去,让杨素四处跑跑看看。
“这三处地仙界秘境被人开发过,我也登过一处秘境,又有人前去过另外一处,秘境中收获让人非常失望”
相较于跑秘境,李鸿儒觉得征战一番更为重要。
“你实力强,到时要不要出手”苏烈问道。
“我现在气运很低下,很容易引出意外不可控的问题”李鸿儒连连摇头道:“你没试过气运低下的那种倒霉,那简直是让人难于承受”
“我咋没尝试过,我那时气运多低下,被先帝直接冷落了二十年”
苏烈耸耸肩。
他没再劝李鸿儒。
能不能出手,李鸿儒心中有数。
当牵涉越多,每一处都是牵绊,冒然的行为只会引发各方注目,导致得不偿失。
他还寻思着两人搭配狂风暴袭推平百济和句骊国,脑海中寻思后,随即有了放弃。
他在顶尖层次拿不出手,但百济国并非如来佛祖这样的存在。
见识过顶级争锋,苏烈只觉揍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行动有十足把握。
他应下需要帮衬金春秋的事,这才将诸多念头都平息了下去。
获知了相关,苏烈也没跑回西锤之地的军团中,只是每日带着众将领在长安城打发时间。
时值二月,长安城在冰冷的沉闷中度过。
直到三月,这份沉闷才被一份急报所打破。
朝堂中,一些人照例不疼不痒说着风凉话。
有人提及藩国之争属于藩国之事,宗主国难于偏心对待。
又有人开始提及着密报上百济、句骊国的蛰伏发展。
也有人提及大隋惨败的案例。
又不乏有人提及唐皇东征。
有人不以为然,有人略有所思,也有人沉默应对。
大唐长安城才刚刚应对完一场大麻烦,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蹚这种浑水。
“前有大隋三征句骊,后有先帝东征,这小小边陲之地为何屡屡引动刀兵”
众臣各有探讨,又有武皇后压牌子,示意众臣不要打马虎眼,事情长话短说。
她对什么边疆边界征伐没有半分兴趣。
在武皇后的眼中,她更为关注新皇的言行举止。
十余日中,武皇后只觉新皇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仿若有什么要爆发一般。
直到此时,新皇才高声。
这是新皇近期执政少有的开口。
“皇上,臣听先帝曾言,那片区域虽是穷山恶水之地,但也是咱们大唐头上的一泼屎,时不时就可能恶心到咱们,也有可能引发边疆重患”徐茂功道。
“从风水上而言,先帝说的没错”许敬宗道:“只是征战不易,必然劳民伤财,我觉得此事要谨慎。”
“同属东土之地,这些国度羡慕唐国强大,也不乏想争锋东土正统的心思”上官仪道:“但凡咱们势弱,这些国度必然上来啃咱们一口,乐浪郡王此时求助,倒不失为一个插手的好时机。”
“数十年前,咱们大唐积弱,那句骊和百济之国水鬼不断扰乱渤海郡,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句骊国有数处鬼城,想平定下去并不容易,诸位大人若要动刀兵,还需思考清楚这个问题”
“谁能战谁能言胜投入多少兵力进入其中其他边疆之处隐患该怎么办”
“你们是不是忘了佛教之事,万一咱们遭遇反扑怎么办”
难得新皇开口,众臣的态度顿时积极了不少,从此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转向了可行性的探讨。
武皇后的眼睛微眯,看着被新皇一言掌控的朝廷。
相较于新皇的权威,她权威性低太多。
只是思索到对方可能的谋朝篡位,武皇后心中一阵阵警惕。
“出兵百济,灭了句骊”
她心中有一丝警惕时,只觉脑海中那道熟悉的声音发出阵阵咬牙切齿的声音。
“百济、新罗、句骊、扶馀四国定然有人偷了我们东土气运重物,挖地三尺都要找出来,否则我们东土王朝残存定然不过百年。”
“什么气运重物”
武皇后心中默念。
这一次,她没有念诵心经镇压,而是选择了询问。
仿若承受了刺激,那道意识有了再次的苏醒。
当新皇不可靠,真武帝君难于协助,武皇后发现绝望中的第一道光居然源于自己内心中的那片黑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