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地仙界中,李鸿儒不仅仅是带着菩提达摩来恢复身体。
在这片地仙界秘境中,还有陈祎往昔的老相好。
虽说女王已经有了变化,但对方容貌依旧。
大抵是逢场作戏一番,李鸿儒觉得也算是了结了陈祎临死前的心愿。
他将菩提达摩做了临时安置,又对黎山老母叙说了相关。
“你让娘娘做这种事情”黎山老母诧异道。
“这种事情很丢人吗”
“至少她此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咱们要心怀仁爱,若是有能力,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也算是功德之事”
“我说了不算,这要你自己去劝说娘娘,你手中这法杖怎么回事从如来那儿抢回来的”
“可别提这破事了,我太惨了啊”
李鸿儒叨叨着自己最近的不幸。
最近的他干什么都不行。
若非各路贵人提携,李鸿儒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就这,真的九环锡杖被太乙救苦天尊拿了,我只能拿了这根假的回来”李鸿儒嘘唏道。
“你真将佛教的镇教之器击断了”
“太乙救苦天尊没拿身体硬接我那一剑,我的剑就削中了九环锡杖,然后啪嗒一声就断了,这事情不能完全赖我”
“难怪你倒霉到这种程度”
黎山老母看着李鸿儒,只觉这位真武帝君以后可能是干啥啥不行。
“击溃镇压气运的宝器容易引发不详,你只能凭借立地朝时改运了”黎山老母道。
“就是这么说”李鸿儒点头道:“我现在干啥都不行,做啥都容易失败。”
“说的是”
“如今我身染不详,若要我去劝说女王陛下,那肯定是被拒绝旳下场,这事情只能麻烦老姐姐了”
李鸿儒话语一转,这让黎山老母只觉自己亲手拿铁锹在给自己挖坑。
她刚刚拒绝了李鸿儒的无理要求,让李鸿儒自己上,转眼间李鸿儒又推回来了。
“咱们真有必要给那个陈圣僧扯红线”黎山老母再三确认道。
“老姐姐就帮帮我,我还指望满足了陈祎要求,让他死前给我翻译佛教经文呢”
“你拿佛教的经文干什么”
“我觉得佛教炼体很有门道,决定学了佛教经文再练八九玄功”
“就你现在这不详的模样,还想去练更为不详的声,只觉李鸿儒活得好好的专门找死,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人各有志,她也勉强不得。
“你们真武宫传承不容易,你早点做打算,免得以后出了麻烦没人替代”黎山老母提醒道。
“放心吧,我有一个外门弟子,还有两个侄子,个个都拿得出手”
李鸿儒也不介意黎山老母的调侃。
他在传承方面做得比较好,等修行八九玄功通关真武令,也算是他给真武宫的剑术找了个好传人。
若他以后没了,裴旻、裴守约、袁天罡都有成为真武宫主的资质。
他应下了黎山老母后续的嘱托,这让黎山老母叹气了一声,这才踏向一面墙壁。
“原来女王陛下住在那边”
骊山地宫中结构复杂,宫殿建筑的设计不合常理,对正常人极为不友善。
但在黎山老母的手中,这是想在那儿开门就能在哪儿开门。
李鸿儒有心用土遁术四处钻一钻瞅瞅,最终又忍住了小心思。
他溜达了一圈,跑到了悬挂锦绣乾坤的密室。
“阎兄阎让兄立德兄”
李鸿儒连呼了数声,这才听到锦绣乾坤中传出的吱呀声。
李鸿儒一展画卷,画卷上一个灰蒙蒙如同烟雾一般的脑袋顿时透了出来。
“李大人,你来看我了”
“对,没事过来瞅瞅你”
“这地方真是妙呀”
灰蒙蒙的脑袋在画卷上飘来飘去,阎立德深深呼了一口气,只觉自己进入了洞天福地。
这不是龙穴重地,但滋润元神的灵气极为充足,让他几乎沉醉在了其中。
往昔被困在画中不能自如,等到如今李鸿儒松了画卷,他已经能钻出来透口气。
“这儿还行吧”
李鸿儒点点头。
骊山地仙界秘境本就是东土上佳的灵气重地。
而此时的阎立德卷入画中,几乎等同于在初步构建元神之躯。
在初期时,骊山地仙界秘境完全能满足阎立德的需求,甚至有部分超出,让阎立德感觉身处的环境太棒了。
等到阎立德不断向上,凝聚画妖的需求越高,这种灵气环境才会显得不足。
“岂止是还行”阎立德脑袋四处四处乱飞道:“我感觉这儿比昭陵那边都好,若是死在这种地方,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呀”
李鸿儒擅长和活人交流,但他不擅长和死人交流。
阎立德的话让他没法接。
当然,他接了话也没用。
就李鸿儒而言,他压根不想死,也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李鸿儒也任由阎立德疯。
李鸿儒也不是什么做好事的大善人,他在阎立本那儿捞了这卷画宝,不仅仅可以让阎家兄弟帮忙泰山营造,他还能在黎山老母这儿合理合法取些钱财填充太吾。
诸多事情都是互惠互利,也相互有牵扯。
他琢磨着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时,只听阎立德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让他踏出数步。
“阎兄阎让兄立德兄”
空空荡荡的地宫中,阎立德尚未成型的身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鸿儒喊了数声,又跑回锦绣乾坤。
画卷上,宫殿中的座位空空荡荡,只有嫦娥仙子在里面转圈圈,阎立德的人像没有回来。
“阎兄阎让兄立德兄”
李鸿儒连喊数声。
“老姐们这处地宫的构建也太复杂了,可别把阎立德弄死了”
李鸿儒喊了一阵,难于听到阎立德的回应。
他只得闷闷在外等待黎山老母劝说女王后回来查探。
但劝说女王逢场作戏显然有些难度。
等待了许久,黎山老母还没出来,地宫之中,阎立德啊啊啊一阵乱叫显出了脑袋。
相较于此前,阎立德灰蒙蒙如烟雾的脑袋多了凝实,宛如真人的脑袋。
“怎么的,你短短时间就功力大增了”
李鸿儒瞅着阎立德的模样,只觉对方半个时辰的短短时间,已经直接凝聚了一颗元神之躯才拥有的脑袋。
“啊大大增”
阎立德连连点头,一颗脑袋上眼睛瞪得极大。
“快将我弟叫来,大事了,大事了呀”
阎立德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他啊啊啊叫了好一阵,这才快速向李鸿儒张嘴叙说要求。
“你当这种地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李鸿儒摆摆手道:“没啥必要的事情,你别将你弟扯进来,这很容易惹出麻烦”
“有必要,这太有必要了”阎立德叫道:“就算因此让我们阎家死个精光,你也帮我把他叫过来”
“事情这么大”
阎家是世家,与前朝前前朝都有一定关联。
这让阎家处事的态度极为低调,少有争权夺利,连连数代人都是画画,又或建造宫殿。
听到阎立德的话,李鸿儒只觉阎立德脑袋坏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若是我弟在,他肯定也会喊我过来,付出任何代价都要跑进来看一看”阎立德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建造和墓穴构造”
“不就是秦皇陵的那些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鸿儒嘘了一声,这让阎立德一愣。
“你也知道那位陛下在这里面”阎立德低声问道。
“那必须的”李鸿儒点头道:“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没将他救出来”
“救”
李鸿儒一怔,他只觉自己和阎立德说的压根不是一码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