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这是當世有数的名医,北俱芦洲的铁勒都要在药王孙这儿求药,我侄子也在他这儿看病”
李鸿儒没法為五庄观主持公道。
能為五庄观出头者少有。
若要出头,李鸿儒很可能觉得算来算去最终會算到他身上。
剑是他放在五庄观的,金莲是他推动下和张九鸦破解的,这导致救了哪咤的命,甚至于他还在老君那儿取了一柄七星剑。
一柄七星剑換了一柄贞观剑。
李鸿儒往昔觉得自己捡了一個大便宜,但算清楚后,他只觉大便宜变成了大亏。
若非他夺了九环锡杖,又給了紫微帝君一套假阵旗,仙庭寻求的气运三件套硬凑全了。
他搞不懂什么三宝合一,但當下有两宝在他手中。
“看谁能熬到最后”
或有心或無意,诸多事情并不以他想象為前提發展。
即便再智慧的智者千虑,也必然存在一失,何况他并不算智慧妖孽者。
李鸿儒寻思清楚其中的关联,他也毫無办法,只能指着药王孙向玄诚道人推荐,提及玄苦重創难愈可以前来这儿求医。
“唉,多謝您”
玄诚道人最终站起了身體。
他知晓真武宫秘境的方位,若真武帝君接見他,真武帝君已经放他进去了。
这或许是不想見客,又或是對方并不在真武宫秘境中。
玄诚道人跪拜再久也無济于事,李鸿儒的熱心推荐让他多了一些安慰。
“甭管什么难于治愈的毛病,將玄苦兄带过来就是,我付药钱”
李鸿儒的话让玄诚道人應下。
这個道人在药王孙那儿求了两枚丹药,一口咽下丹药后,又有纵剑划空飞纵。
“这飞剑术好,
若我能踏剑天地間就好了”
見识到玄诚道人旳飞剑术,裴旻心中不免有些小羡慕,更是寻思运用到自身剑术上。
大唐也不乏这類赶路的能耐,或借用法宝法剑,或借用飞禽走兽。????
但相较于五庄观的飞剑术,诸多助飞的能耐無疑有高下水准的差异。
“我这儿的剑术重在杀伐,五庄观的剑术侧重于飘逸,又結合了部分术法,虽有中庸之嫌,但有实用之處”李鸿儒點头道:“若你想学,我到時找玄苦兄要一份五庄观飞剑术便是”
“这也能要得到”裴聂惊道。
“我和玄苦兄关系很好,要一份飞剑术的难度不高”
“我来包医疗这位玄苦叔叔的药钱”
“你倒是會认叔叔,还没見面就套上关系了”
李鸿儒耻笑了裴旻一声,这让裴旻有些小尴尬,又嘿嘿低笑了一声。
“李叔的兄弟就是我的叔叔,我认一认不吃亏”裴旻干笑道。
“多結交一些人没坏處”李鸿儒道:“玄苦兄是少有的剑术天才,若非修炼长生术导致性情懒散,他成就會更高,你和他相處只會有裨益,不可能吃亏”
“玄苦叔的实力很高嗎”
“他的剑术略胜你公孙大娘一筹,處于五庄观秘境更是可以做直接的压制”
李鸿儒极為公正點评了玄苦道人的剑术。
五庄观飘逸风格的剑术,對阵上陶家的太乙玄门剑,这其中屬于半斤八两的打斗,更侧重于彼此剑术的高低和手中利器的辅助。
玄苦道人往昔在实力和兵刃上無疑要胜过陶依然。
但陶依然带上七星剑,这就是另外一個結局。
再如何说,七星剑屬于三界顶级的宝剑。
李鸿儒盘算着得失。
仙庭拿回两片金莲,恢復了哪咤身體,还加上了一把贞观剑。
而他們则是取了灵玉、阵石、七星剑等物。
想到还有关在骊山地宫的李靖,李鸿儒只觉这事没完,谁也难言谁占的便宜更多。
但这也提醒了他需要更為谨慎,布置多少道后手都不為过。
“我先回长安城一趟”
看着一脸兴奋的裴旻,李鸿儒指了指长安城方向。
他身體一瓢,又有沉闷的震响。
裴旻看着地上踩踏出半次的脚印,只觉李鸿儒最好是先调整调整身體,就这样的状态,李鸿儒碰個弱鸡摸一下就摸死了。
“李叔身體真能撑,大药修行法居然可以踏入到这种极致”
掃过厚实土壤层硬压下的脚印,裴旻一時没想通李鸿儒能吞服如此多丹药的因素。
没病没灾的情况下,大修炼者們吞服一颗气血丹就會脸紅耳赤,吞三五颗會气血充盈到鼻血溢出。
若要吞服上数百颗,裴旻觉得除了李鸿儒,谁都药丸。
他寻思了一會儿,觉得自己可以适當借助借助外力。
这让他在等待玄苦道人等人前来時,迅速將脑袋凑到了药王孙一旁。
“孙药王,你看看我的體质,給我专门配點修行的小道丹药呗”
“修行,你們这些人脑袋里只有修行,修行上去做什么杀人抢宝还是掀起江湖仇杀又或”
“若我給您引荐見识不同的仙人,你給我配不配小道丹药吧”
“配”
“我还要疗伤吊命的大药,那种大药以后累积越多越好”
“可以”
药王孙义正言辞拒绝裴旻的话还没说完,听到裴旻低声轉告的回報,这让他眼睛顿時瞪大,轉而有极為快速的應下。
“你没撒谎”药王孙低声问道。
“你見我撒谎过嗎”裴旻道:“我说话说一不二,你问我要哪种药,我能應下的全給你拿来了,没法應下的一點也没拿,我说給你引荐就給你引荐”
“你没欺骗老年人”药王孙疑道。
“大唐人不骗大唐人”
“真能給我引荐仙人”
“你瞅瞅刚刚那個纵剑来纵剑去的,那個就是我玄苦叔叔的师弟,甭看我不认识仙人,他們认识很多仙人,到時我給你打招唿,你肯定能見识到不同的仙人,说不定就有仙人和你探讨仙丹灵药和拯救万民疾病的学问”
“你保证了的啊”
“我保证”
裴旻拍胸保证。
相處许久,他在药王孙这儿还是累积了一點點小信誉。
虽然他带来干活的都是一帮混江湖的汉子,但他顶层的关系很好。
靠着李鸿儒这個真武宫主的叔叔,裴旻只觉眼見和关系網一下就打开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必须插入进去。
他以前还想水磨水磨境界,但裴旻此時等不了。
他確实渴望往年在北天门秘境中一月一元神品级的状态。
往昔的累计足够,他需要的只有沖刺。
而在眼下,他只想沖刺,將累计放到足够的修為上再重新堆积。
没有人會永远等待他,他也不可能做到每個修為层次少有對手。
七品的打磨满了,他在八品难于静心下来打磨。
他需要越过这一道大门槛,才有站在顶级修為水准,與三界诸多天骄拥有竞技的资格。
“我看你們能給我多少颜色”
往昔的同阶無敌,裴旻有一颗极為高傲难于挫败的心,但他在此時开始允许自己败。
他的败需要活下来,更需要借战败堆积足够的经验和教训。
對于他而言,这种事情處理不好可能是處處挨打,被人扇了只能自己憋气。
但若能處理好,他會拥有三界中最好的陪练對手。
这不是一位對手,而很可能是一群對手。
只有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他才能真正站出来去看看李鸿儒的對手,也能真正插入到顶尖的层次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