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往昔真的只是显法身在吐蕃国”
“他真身在灵山”
“那他是怎么给人灌顶传法的”
“你有没有在骗我”
“仙庭那边的信息,你怎么有仙庭的信息”
。
轻松到不能再轻松覆灭了密宗佛教的高层,但松赞王并没有任何欣喜。
他紧紧追问李鸿儒,想寻找一份确切的答案。
相较于此前,松赞王只觉以后面临的风险更高。
他与摩诃毗卢遮那佛狠斗过一场,松赞王难于相信自己只是与对方的显法身在斗。
“我没法回应你的诸多问题”李鸿儒无奈道:“我也只是听闻他在灵山,但我连灵山在哪儿都不知道”
若没有固定的通道,想在天际中追逐天仙界秘境无疑是大海捞针。
李鸿儒前去仙庭都要寻天门穿梭,这更无须说灵山秘境。
他往昔伴随婆罗门征伐过灵山秘境,但李鸿儒不曾用正常方式登入过灵山。
即便有正常的登入秘境点,也需要等到灵山秘境接近人间时。
想去灵山的难度极高,这或许只有佛教的老冤家婆罗门能找到。
但被他威胁了一句,李鸿儒难于确定摩诃毗卢遮那佛是否还在原地傻傻等待。
“你们可以去摩揭陀国的摩诃菩提寺,将有人侵占灵山秘境的事情告知银顶主持”李鸿儒道:“或许婆罗门的神佛能帮忙。”
“若婆罗门的人攻伐灵山,岂不是会将摩诃毗卢遮那佛从灵山逼入我们吐蕃国”松赞王脸色难看道。
“那你想点好办法”李鸿儒道:“或者等摩诃毗卢遮那佛到了吐蕃国,你们就赶紧给我传讯,我看到后肯定会来支援你们”
“”
松赞王对李鸿儒的建议保持沉默。
李鸿儒的第一个建议是逼狼入室,这种建议非常不可取。
至于第二个建议,松赞王往昔等待李鸿儒支援等到差点发疯,他只觉难于等到李鸿儒有效支援的时候。
法场中,六个大喇嘛的血腥味开始弥漫在空气中,又有法场外传来的阵阵脚步声。
松赞王眉头微皱。
他扫视了四周一番,身体随即一跃,借助阿密巴育术迅速脱离着这片区域。
又有李鸿儒身体跟随一纵,随即踩踏微风而走。
“若不是那柄剑沾染了如来的血,怎么可能让我心中惊惧不敢抵抗”
众大喇嘛血液透出,又有一朵略显颓败的黑莲浮出。
抑郁的声音传来,又有黑莲上一张面孔呈现。
“必须赶紧找到卢舍那,只有将如来的八岁身融合,我才能拥有如来那几种手段的能耐”
“如来到底藏哪儿了”
“他肯定是想借这个王玄策的手来拖延时间”
“我偏偏不按心中执念去杀王玄策”
“我不会给你成长的时间”
“还有仙庭的那个大眼珠子,真是太讨嫌了”
黑莲上面孔喃喃的低语声音中,又有幽暗的气血笼罩。
只是十余秒的时间,死在地上的华莲、铁马、灵陀、圣那提、孤扬、婆罗悠多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大喇嘛脸色苍白,失去了此前的神采,但身体的伤势在不断恢复,甚至于回归到常态。
。“发动所有人寻卢舍那,将吐蕃国所有遍,发现任何异状者直接带回来”
黑莲中声音吩咐下来,顿时让众大喇嘛低下了头颅。
“一群废物”
见到众大喇嘛鱼贯而出,那张面孔忍不住骂了一声。
“大大废物也死了,居然连神魂都俱灭了,这要怎么复活”
等到黑莲想再传呼,失联的感觉传来,黑莲的叶片顿时片片绽开。
众多黑色的莲叶中,一片莲叶无声无息长了出来。
“这都什么废物国,什么都糟透了,压根拿不出可用的人,可恨那如来行事太果断,将我接引到这尊分身上,让我继承的一身实力有限,难于将摄魂术控制的那帮人拉过来,否则哪有这么多事”
相较于大唐国,吐蕃国的人才无疑次了一筹。
而要投身到寺庙成为僧人,这更是剔除了大量的人。
“只能强行在他们王庭取一些有用之才了”
黑莲下方根须缠绕不断,片片莲瓣展开,一缕异香顿时散播开来。
“将逻些城最有智慧最有修炼资质的人诱来”
黑莲的异香飘出,不再与往昔一般只在寺庙中游荡,而是钻入逻些城四处,不断寻觅着合格的猎物。
“我听闻你们吐蕃国在不断攻占吐浑国”
重回小昭寺,李鸿儒也随口询问着松赞王。
“你知道,我是一定要拿下星宿川那块地方”松赞王皱眉道:“让禄东赞去领军攻伐很正常。”
“别被人当了棋子而不自知”李鸿儒点头道:“你要清楚,即便成就了佛陀,那也是能陨落的”
“你什么意思”
击杀摩诃毗卢遮那佛未遂让松赞王心事重重,而李鸿儒的警告更是让松赞王觉得身体冰凉。
成佛作祖自然是荣耀之事。
但如同李鸿儒所说,即便成了佛,佛也是会陨落的。
在这一点上,松赞王不会例外。
知晓了如来佛祖的陨落,松赞王也只能恪守着规矩,争取不越界不惹事。
但人要往上走,他不可避免插入一些事情,也有了身不由己的飘摇。
很显然,在某些方面,他的行为和李鸿儒代表的大唐国背道而驰,有了一些纷争的苗头。
。寻思到被搅乱到一团糟的玄学气运,松赞王只觉往后的争执少不了,甚至大唐和吐蕃国之间势必要角逐出一个最终的胜负。
这种胜负或以一方彻底臣服为止,又或伴随融合与融入,最终将彼此的国度化成一体。????
“我们被谁当成了棋子”松赞王追问李鸿儒道。
“谁让你们攻伐西凉国,你们就是谁的棋子”李鸿儒回道。
“我知道了”
松赞王点头。
他不清楚一个小小西凉国有什么算计,但很清楚这件事需要给予一个交代。
相较于攻伐吐浑国造成的战损,李鸿儒等人似乎更为在意这个吐蕃国边界小国引发的后患。
看着李鸿儒与文公主低低交流数句,随即遁风而走,松赞王的眉心紧锁。
“赞普,这个李学士刚才是不是威胁你了”毗俱胝王妃低声问道。
“嗯”
“我也能用他那种三脚猫的剑术,你看看,我刚才将他影像截留在水盆里,只要看清楚他那种迷幻术法的虚实,他一点也不厉害”
“他那种剑术确实诡异非凡,你做的很好,这”
密宗佛教寺庙法场和小昭寺距离并不算太远,同处于逻些城中,松赞王和李鸿儒前往的速度极快,回来的也极快。
毗俱胝王妃尼罗摩术偷窥截留影像的时间不算长,但也具备完整记录的能力。
松赞王右手抚过脸盆水面,波纹荡漾,他们此前的场景被重现。
但松赞王并没有在李鸿儒那种特殊的剑术上停留多长时间,随着尼罗摩术向前推动,一股寒颤感从他心中涌出。
“黑莲怎么又出来了,难道那不是显法之身”
松赞王看着水面中呈现的黑莲。
他更是看向黑莲中那张慈悲中又带着诡异的面孔。
对方明明是佛,但又给予人心中异样的感觉。
在小昭寺一拖三抢占如来佛祖的机缘和实力中,除了他们三人受益,还有一尊平素当成的雕像同步受益。
甚至于对方受益很可能较之他们更多。
松赞王看着熟悉的面孔,他刚想纵出重新奔赴密宗佛教的法场,又忍不住问向文公主。
“秀秀,你会唇语,快快判别一下这朵黑莲在说什么”松赞王问道。
“他在寻找一个叫卢舍那的八岁孩童”
文公主凝视了黑莲中的面容许久,才大致猜测出了一些话语。
“还有呢”松赞王追问道。
“他似乎要诱惑我们逻些城最有智慧最有修炼资质的人”文公主不确定道。
“诱惑我”
松赞王心中一惊,只觉自己被黑莲惦记上了。
“应该是找活人”文公主更正道。
“活人”
松赞王一口气压在心底,随即又吐了出来。
如他这样的泥菩萨已经不算活人了,应该被排除在对方选定的目标范围外。
“我们逻些城最有智慧最有修炼资质的活人是谁”松赞王问道。
“最有智慧的人无疑是禄东赞,但最有修炼资质”
文公主也犯了难。
满足其中一种条件的人很好找,但要同时满足两种条件,这无疑会剔除某些人,也不得不将目标放向了年轻人的层次。
“当下王庭最出风头的年轻人是钦陵赞卓”
。寻思了数秒,文公主也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这是伴随禄东赞征伐镀金的年轻人,也是禄东赞当前重点培养的儿子。
与禄东赞培养大儿子赞悉若的方式并无区别,这是不断将自己职权范围内事情交托给后代,也让这些人迅速成长。
在吐蕃国的王庭中,禄东赞这些儿子开始展现自己的能力。
禄东赞领军征伐吐浑国,而顺道覆灭西凉国的统兵大将则是钦陵赞卓。
这是覆灭一国的战绩,在年轻人一代中,钦陵赞卓无疑极为耀眼的新星,这数年难有人出其左右。
若要给钦陵赞卓冠上最有智慧最有修炼资质的头衔,不服气的人无疑会很多。
但若要寻觅年轻一代有这两种特征的相关者,文公主觉得钦陵赞卓大概率会在其中。
“摩诃毗卢遮那佛太能隐匿了,我和李学士当时在法场查了数次都没发现异样,只有伏击他才可能灭掉他,若我们埋伏在钦陵赞卓等等,李学士,糟糕”
听到文公主叙说的信息,松赞王顿时说出了可行性计划。
但他心中随即一糟。
。李鸿儒遁走的速度太快了。
对方可以轻松跟随在他身后穿梭,事情完结后也必然迅速远离逻些城。
这是他出现滞后就大概率无法追上的人。
甚至于李鸿儒的时间很赶,似乎需要做其他事情,即便他追向长安城也必然追错方向。
。想到传讯长安城等待回讯这种更差的沟通方式,松赞王顿时剔除了李鸿儒帮忙的可能性。
李鸿儒什么都好,但对方在时间方面履约的诚信太差。
若等到李鸿儒打配合,松赞王觉得自己尸体至少已经凉了半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