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换体方术确实可怕”
在徐福的嘴中,李鸿儒知晓了这门方术。
这是效果较之炼经和斩三尸等手段更为霸道的借体术法。
虽然这门方术拥有种种缺陷,但强行夺舍躯体的能耐也放到了极为强悍的地步。
李鸿儒在瀛洲岛秘境等了不少时间。
在李鸿儒的身边,是他从吕相那儿要来的玉石。
李鸿儒闲得无聊把玩了一下众多玉石,这些玉石有辅助修行的宝玉,有防护身体的宝玉,有抵御元神威慑的宝玉,有照明的宝玉,有避寒的宝玉等。
诸多宝玉五花八门,也实属难得。
但众多宝玉只能看。
这些宝玉对应的铭文线路简单粗暴,欠缺了大秦时代修炼术的匹配,诸多宝玉难于适应当代,只能佩戴在身被动使用。
主动用和被动用显然是两种效果。
要么李鸿儒需要拿这些古玉去请高明的玉石匠人重铸,才有可能让这些宝玉焕发光辉。
想想这些宝玉适应的修行阶段,又有重刻炼制的麻烦,李鸿儒觉得卖了换物品比较好。
他无聊把玩着玉石做等待,又瞅了瞅半人半龙形态的敖娈。
在这种险地见面,李鸿儒只觉相遇太蹊跷了。
稍有遗憾的是敖娈至今都没醒过来,徐福进入锁龙柱后也没有回应。
“就你这样还能生孩子”
李鸿儒瞅了瞅敖娈扁平的小腹,只觉难于理解龙类的生育。
对方肚子里看上去并不像藏了一条小龙的模样。
正常来说,孕妇应该好生休养,多吃点多喝点,但敖娈纯粹是靠辟谷丹充饥。
辟谷丹能确保不饿,但在营养方面不算均衡。
常年服用辟谷丹很容易将面孔瘦到狭长。
李鸿儒觉得等敖娈清醒后,他得告知对方一些相关事项,若敖娈有兴趣,他还能告诉对方关于人类坐月子的传统。
“时间有点长了”
秘境中难知时间,但李鸿儒觉得等待的时间没一个月也有了半个月。
在另一侧,是至今没有任何反应的干瘪身躯。
徐福还不曾回归身体。
“吕相狡诈,你不会也是貌似忠厚老实吧”
李鸿儒等待了许久,他也有点没法忍,一时开始怀疑徐福很可能在装死。
毕竟他见识有限,难于清楚八百余年前的各类方术。
若徐福利用某种超出他理解的方术装死,李鸿儒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发觉。
他抓起徐福的身体,不断拿捏又不断感知。
李鸿儒甚至还拿鸦九剑比划了一番,切了两片烧焦的僵尸肉下来。
“若是果子在这儿就好了”
张果子很擅长装死,在这方面的能耐不差。
若遭遇同行,张果子显然能做判别。
李鸿儒一口气将鸦九剑上的僵尸肉吹落,他弹了弹鸦九剑,只觉自己手段有限,难于确定徐福是否是真干活去了还是出于装死阶段。
“僵尸的脑袋斩下似乎也能接回去但有个三天还是七天的时间限制,过后似乎接不回去了要不要试试”
他的长剑在徐福的脖子上来回磨蹭,但又难于下定决心。
若徐福装死,他这一剑下去,徐福死了也不冤。
但若对方处于干活的状态中,等到回来不免也是尴尬。
李鸿儒磨磨蹭蹭,等到持着长剑又等待数天后,他脑子里想割掉徐福脑袋试试的念头不免也多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持着鸦九剑,李鸿儒的手不由自主来回动。
虽然没有灌输元神之力,但鸦九剑也是神兵,来回切割下将徐福脖子切入了近乎两寸。
等到干瘪老者躯体中徐福的声音再度响起,李鸿儒才恍然回神。
“你真在我面前装死”李鸿儒道。
“爷爷,我求你不要怀疑我了”徐福愁苦道:“我又不是吕相,我动用风水龙穴走位,元神踏入骊山地宫的时间不短,而且我还要给你带一道命魂回来,这其中充满了艰辛困苦”
徐福摸着脖子上的伤痕。
眼前是一个煞星,但他能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
相较于李鸿儒这个煞星,他在半月前见过秦皇,那是较之李鸿儒更让人心惊胆战的存在。
若非太挂念自己的女儿,徐福不知自己是否有这种胆子去糊弄秦皇。
“你也没说要办事的时间,敖娈呢”李鸿儒收剑道。
“我当时没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办成,办成又需要多长时间,所以就没和你说时间”徐福指了指锁龙柱道:“她此时依旧被锁在里面,但吕相死了,她挣脱出来的难度不高”
锁龙柱上,平静许久的锁龙柱开始弥漫点点金光,又有一条带翼的五爪金龙游荡而出,随着锁龙柱不断盘旋缠绕。
“吼”
仿若被困已久,敖娈张嘴发出一声久久难于抑住的大吼。
“还真出来了”李鸿儒奇道。
“李李兄,你也在啊”
敖娈再欲叫上几声,等到注目到锁龙柱下的李鸿儒,这让她放肆的咆哮随即噎到了喉咙中。
“对,我正好路过这儿,你开心就大叫,没事的”李鸿儒点头道。
“呵”
锁龙柱上,敖娈尴尬笑,随即呼啸一声锁龙柱顶端冲出,随即降落到了龙躯上。
刹那的缩回本体,敖娈左手龙爪收缩,又有龙鳞等物齐齐褪去,一件大衣也披上了身体,随即双手抱在胸前,极为痛楚蹲下了身体在那儿低声呼疼。
“对了,我还捡了你一片鳞甲,你拔掉的鳞甲还能沾回去吗”
看着变回正常人形状态呼疼的敖娈,李鸿儒脸色微带尴尬,他忽地想起什么,从腰间取出了一枚带血的龙鳞。
“你怎么从那个老猴子手中拿到了我的逆鳞”
敖娈脸显惊喜。
等到李鸿儒递出龙鳞,她抓住龙鳞就按向了脖子。
淡淡的紫光微微浮过,这片龙鳞随即隐入了敖娈的脖子中。
“可别提了,我被通风和禺狨骗了,钻到了这破地方”李鸿儒嘘唏道。
“我也被他们骗了”敖娈气呼呼道:“这两个老猴子一点也不讲究,早知道就打折他们腿骨,搞得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彷佛被人打了无数顿”
“等出去后一起打就是了”李鸿儒摆手道:“反正有两个,你抓一个我抓一个就行”
“好”
“但咱们随便出口气就算了,这两个家伙创建倭国成就了帝王位,若我们做得太过很容易遭遇气运方面的影响”
李鸿儒极为头疼这类不能直接殴打的帝王人物。
他不知道玄玄气运到底会发挥几分影响,但李鸿儒并不想沾染麻烦。
如果可以,他希望通风和禺狨两位魔君可以选择自裁。
“我不怕那什么厄运”
“算了算了,你已经够厄运了,再这么搞下去,你生个孩子都会惹出麻烦,别到时自己没事孩子出问题”
“我修了帝王的破运术哦,好的”
李鸿儒和敖娈瞎聊乱聊,两人七嘴八舌聊得也算愉快。
李鸿儒还叮嘱敖娈得多次点补补身体,别一天到晚靠着辟谷丹撑身体。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寻小羽”
等待了近乎半刻钟的徐福忍不住开口询问。
“徐羽一时半会又不会死,你这么急做什么”李鸿儒道。
“我将敖娈的命魂带回来是有代价的”徐福低声道:“而且我出去后的代价也很高,不论是留在瀛洲秘境还是不留在这儿,我最终的下场都是死”
徐福摸着自己被切入半截的脖子。
肌体被创对他损伤不小,但相较于需要面对的死亡,一切都没什么。
他只希望李鸿儒没有说谎,可以让他看一看往昔葬下的女儿。
这一缕亲情掩藏在他心中太久,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发酵愈来愈浓,也是他当前忤逆秦皇的唯一原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