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是阴数,大阵构建以八定位,这能衍生阴数的极致,这类阵法通常属于损人利己”
坪壤城的皇宫中,袁天罡侃侃而谈。
有袁天罡的真本事,也有李鸿儒透露的相关,更有大隋文帝和袁守城的告知,袁天罡勘破了坪壤城大阵的部分相关。
他持着一枚罗盘,时不时在皇宫也颇有兴趣跟随。
大唐军团和倭国军团打得热闹,又有新罗国和百济国拼死拼活,但渊盖苏文感觉问题不算太大。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唐援军的数量太少,难于对句骊国产生什么大影响。
而渊盖苏文也不会蠢到和大唐打水战。
在这一点上,即便句骊国擅水性者多也不例外。
他真正的凭借是三处鬼城和句骊国崎岖的地形,又有他通晓的哭天大法。
这其中最重点的则是坪壤城皇宫下的大阵。
相较于研究清楚这座大阵,其他的事情便不算什么了。
袁天罡来到了坪壤城,也让渊盖苏文开始真正接触这处大阵的部分相关机密。
他甚至没有跟随前去看通风、禺狨魔君的下场,等到李鸿儒前来,渊盖苏文才伸手打了个招呼,他又指了指持着罗盘四处发表说法的袁天罡。
“尖牙,这位袁大师真乃奇人,真是后悔过晚相识啊”渊盖苏文低声道。
“他说什么了”李鸿儒奇道。
“他将我们坪壤城的大阵完完整整指点了出来”渊盖苏文道:“很多地方是我都不曾了解的”
“还有这种事”
“本事真的很大”
渊盖苏文点点头。
他并非昏君,算命的道士与和尚没法轻易忽悠到他,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让渊盖苏文信服。
渊盖苏文此前怀疑袁天罡是不是从李鸿儒这儿获知了信息。
但等到连他自身都不了解的信息被披露出来,渊盖苏文随即将这种想法迅速剔除。
“陛下请看,这儿也是大阵阴阳变换之处,属于阴气泄露的重地”
踏行到某处时,袁天罡兴致勃勃将罗盘放到地上。
那枚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不断旋转,与此前稍微摇摆的指向有了全然的不同。
“这重地有何异处”渊盖苏文问道。
“这种地方男子驻足也就罢了”袁天罡道:“但凡女子在这种地方驻足时间长久,很可能会引发祸患”
“为何”
“八是阴数,也对应女子,此处阴阳转换,女子染上阳气必然容易导致心态失衡,脾气容易粗暴,甚至不乏可能交恶,若陛下不信,可以叫两个女子前来”
“不用了不用了”
渊盖苏文看着袁天罡指示的地方。
他连连摆手。
这块地方只是皇宫中一处稀松平常的地方,平常没人关注。
但也是在这块地方发生了他执政以来最大的皇宫暴乱,张介喜被砍死在这块地方。
渊盖苏文一脸嘘唏,只觉张介喜吵架时换個地方,或许也不会落到香消玉殒。
“袁大师本事高”
渊盖苏文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贫道只是略懂风水之道”袁天罡摇头道:“陛下这儿阴气厚重,虽有短期裨益,但福源浅薄,长期发展下来必然会走极端,稍有不慎就是为他人做了嫁妆”
袁天罡的话几乎让李鸿儒内心差点开骂。
这几乎就差指名道姓了。
李鸿儒觉得袁天罡再扒拉一下,能将他直接扒拉出来。
他就等着渊盖苏文为他们这一伙人做嫁妆。
当然,李鸿儒出力也不少。
但话不能这么直白讲。
真要指着渊盖苏文鼻子说对方就是个陪跑的,李鸿儒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
“这个小袁嘴巴没遮没拦,你听了别往心里去”李鸿儒摆手道:“这种相师最喜欢拿恐吓的话来吓唬人,而后骗人钱财跑路,你别听他的话,过两天我就赶他走”
“别”渊盖苏文抬手道:“我也不算糊涂蛋,好的坏的还是能分清楚,袁大师既然如此说,那就有如此说的道理,还望袁大师解惑”
“若要下准确判断,贫道还需要观望陛下皇宫造设的阵基,如此方才能判定清楚”
袁天罡稽首,提及自己只是门外观看不详,难于确定真实。
“我就说这种相师不靠谱,纯粹是吓唬人的”李鸿儒道:“你听听,他现在压根就没法判断。”
“看看再判断也无妨”
渊盖苏文心中或许还存在某些顾忌或疑惑,但被李鸿儒这么一说,他反而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伸手邀请了袁天罡。
“相师都喜欢吹牛皮,没本事的喜欢吹,有本事的也喜欢吹”
李鸿儒唠唠叨叨,又有袁天罡嘴巴微张,只觉李鸿儒这种助攻防不胜防。
他此前试探过渊盖苏文数次,但渊盖苏文每次都是笑而不语。
但在这次,这位陛下反而同意了。
这与他不断展示真本事相关,也和李鸿儒那张不饶人的嘴有关。
有时候助攻并不需要努力推荐又或帮着说话,而只需要敲中对方心中那个关键的点。
对渊盖苏文这种疑心病患者来说,直接点明对方心中的软肋,对方反而会将疑心去除。
袁天罡只觉李鸿儒的配合恰到好处。
又有李鸿儒晃晃脑袋。
等到渊盖苏文前方带路,李鸿儒才传了音,这让袁天罡愕然。
他也没法悄无声息回应李鸿儒,只得拿着拂尘扫了扫,紧紧跟随渊盖苏文而上。文網
皇宫大殿底下的大阵依旧与往昔并无任何不同。
古庙之中,燃烧着香薰,不时腾升阵阵烟雾。
李鸿儒扫了一眼,只见袁天罡又在那儿丈量跳跃。
“我在大唐呆过一段时间,被算命的瞎子骗了好几次,这个小袁有一些真本事,但你也别全信”李鸿儒道:“他已经骗过我好几次了”
“哈哈”
渊盖苏文哈哈大笑。
虽然众人都有修行,但相术是跨行的领域,诸多人都属于门外汉,难于理解其中的奥妙。
陡然听到这位尖牙魔君都吃了亏,渊盖苏文愈加感觉袁天罡本事厉害。
他也不在意袁天罡在那儿跳大神推演推算。
有一些人是假跳,只是做个摸样,但这位袁相师是真跳。
渊盖苏文便见袁天罡跳过十余次,每次跳完都有某类揭秘。
而袁天罡揭秘的这些内容,都是他不曾外泄给其他人的机密。
一一的验证下,渊盖苏文也愈发对袁天罡有信任,最终带着对方来了这处大阵的中心。
他翘首以待袁天罡再次跳大神的观测结果。
袁天罡也没装神弄鬼太久,只是短短片刻,袁天罡便转过了身。
“陛下,你沾染了不详,身体有大病啊”
袁天罡的话让渊盖苏文眼睛微瞪,李鸿儒刚欲再次开口指责袁天罡时,只见袁天罡拂尘一扫,兜里的一把铜钱挥洒了出去。
数十枚铜钱敲响着八尊三足鼎,叮叮当当撞击的清脆声音传来,李鸿儒没觉察出什么,渊盖苏文则是心中一动,只觉身体似乎真有了不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