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了”
“没知觉”
祖地中,李鸿儒和二郎真君先后指了指松赞王。
松赞王能动起来全凭他们的操控。
这并不是松赞王的主动苏醒。
想要唤醒松赞王,这需要众人仔细查探后才有可能感知。
但毫无疑问,幕后的黑手浮出了水面。
和文公主等人往昔的判断并无区别,摩诃毗卢遮那佛对松赞王下手了。
但摩诃毗卢遮那佛的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对方将松赞王丢在祖地的传承座位上,而后就派人蹲守在附近查探。
“摩诃毗卢遮那佛想得到什么”文公主微微皱眉道:“赞普要如何才能恢复正常”
即便往昔探知清楚了松赞王所在的位置,文公主等人也不敢妄动。
若非自己苏醒,没人敢去强行扯离松赞王。
即便李鸿儒和二郎真君诱敌,两人也并未将松赞王扯离座位。
“杨兄,你认识这东西吗”
李鸿儒指了指青铜王座。
青铜王座贯穿两座大墓,涉及了吐蕃的祖地和昊天帝的坟墓,这是一种奇特的关联。
甚至于端坐在青铜王座上,人的神念可以踏入到昊天帝坟墓中。
如果没什么大意外,松赞王是困在了另外一边难于回归身躯。
当然,松赞王也有可能死了。
李鸿儒此时也不下定论,只是不断与二郎真君探讨。
解铃还须系铃人,相较于自己猜测,李鸿儒觉得不如直接问昊天帝的后人更为靠谱。
若二郎真君不知,或许能让女王翻翻记忆,看看西王母的传承中有没有相关内容。
“这是天地一朝时的帝王座”
二郎真君看了青铜座椅数秒,尘封的记忆中才将这具往昔光华万丈,如今沦落到破烂模样的宝座认了出来。
“往昔的帝王坐在此宝座上可处理人间朝政,也能踏入高天之上会见群仙”二郎真君道:“天地一朝破灭后,我外公取了这套宝座回来,也不知怎么被吐蕃人捡了一半”
曾经能跨越天与地的距离,如今只是用来穿梭数千里,堪称大材小用。
但李鸿儒寻思过自己坐在帝王座上的经历,不免也有几分好奇。
这让他提及了吐蕃人的传承。
“那并非传承,而是他们看到的一处留影”二郎真君思索后才道:“那或许只是外公用大法力所凝聚,用来祭奠天朝曾有过的辉煌景象。”
“吐蕃人不清楚真实一直当成宝也就罢了,摩诃毗卢遮那佛为何也要不断追寻这片祖地,甚至于拘了松赞王,又让六个心腹长期驻守于此”李鸿儒问道。
“摩诃毗卢遮那佛”
二郎真君一时难于下结论。
如果说吐蕃人存在眼界不够宽,导致拿往昔存在的痕迹当成了无上传承,如来佛祖的过去身显然不会这么蠢。
“这么说,外公的墓穴中很可能真有一些可值得追寻之物”
二郎真君思索数秒,才下了另外一个结论。
他摸索着只在久远记忆中才有点滴印象的帝王座,眉头亦有不断皱起。
“不瞒李兄说,我母亲虽是仙庭的公主,但性情崇尚自由婚恋,最终嫁给了一個凡人,此事引得外公大怒,导致我年少时并不被外公所喜”二郎真君微带尴尬道:“我也因此和外公闹了不小的矛盾”
“我听你说过”李鸿儒点头道:“那时你带头造反古仙庭”
“不算带头不算带头”二郎真君连连摆摆手道:“就是年少冲动,被人说几句好话就热血不已,仗着玄功搅风搅雨乱打了一番”
年少不知外公好,等到和西王母尴尬维持在新仙庭中的地位,二郎真君也有过一丝悔。
他和昊天帝的情感极浅,对昊天帝的了解也极少,只能在西王母偶尔的怀念中窥知这位曾经强势的外公过往。
“也就是说,你对这儿了解也有限”李鸿儒疑道。
“确实”
二郎真君欲要点点头时,脑袋微微一顿。
他没有坐在青铜王座上,但确实又感触到了呼唤。
他的元神固如泰山,青铜王座拉不动他分毫,但二郎真君的元神并没有完全去抗拒这种拉动。
他元神从身体中走出。
只是瞬息,他元神以青铜王座为引踏出数千上万里。
这让他看到了与吐蕃人祖地完全不同的景象。
荒凉、破败。
昊天帝的大墓中乱骨遍布,仿若乱葬岗一般凌乱。
简陋的帝王大厅中,安葬昊天帝的青铜棺甚至已经掀开,里面的尸骨无存。
二郎真君元神扫过四周,只觉这处古坟没有丝毫价值可言。
岁月的流逝让一切都破败了下去。
他甚至还看到通风口,又有暴力摧毁的洞口。
盗墓贼们显然早早就对这儿进行了扫荡,吃相极为难看。
二郎真君感触着呼唤的源头。
他的目光扫过阴暗中的墓穴,又放在触手可及的青铜王座上。
他颇有兴趣注目着被青铜王座锁住的元神虚影。
这是天地一朝共主的座位,自然不是寻常人有资格入座。
任何冒然入座者免不了会有一些惩罚。
譬如此时的松赞王元神被禁锢。
若非松赞王的躯体属于泥菩萨,对方持续坐上数年,身体早就化成了白骨。
“你倒是好命,居然能活到现在”
二郎真君低叹。
他看着不断挣扎的元神虚影,又有松赞王略显讨好的求助,只觉对方也是个不省心的。
“下不为例”
二郎真君伸手一指,束缚松赞王的青铜王座开始收缩,这让松赞王大口喘气。
还没等到他说话,松赞王的元神已经嗖的一下被躯体拉了回去。????
“还有一些追寻之物摩诃毗卢遮那佛”
松赞王让开了位置,二郎真君则坐了上去。
他目光中浮过古仙庭的景象。
这涉及昊天帝,又有诸多大妖神、人神等怪异存在。
数千年前粗糙的修炼术让众仙神模样千奇百怪,但凡展现实力时无不带着怪异。
“你在说什么”
存留的影像宛如画面,清晰而又逼真,但二郎真君难于听到声音。
这让他注目着昊天帝的嘴唇,看昊天帝嘴唇蠕动时说过的每一句东夷语。
“妖”
“不该存在”
二郎真君注目着昊天帝的嘴唇,努力辨识了部分内容。
但他辨识的内容有限,只了解了部分相关。
再度扫过陵墓时,二郎真君似乎有些明白墓穴中为何有如此多尸骨,而往昔的西王母为何又逃离西昆仑秘境入仙庭求庇护。
“你疯了”
二郎真君隐隐猜测到了部分真实。
战败的古仙庭似乎进行了一次大型殉葬,殉葬者则是各类具备大妖血脉又或属于妖仙的仙庭臣子。
与纣王死前没区别,昊天帝也焚了一切,将一切葬了下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