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骊山地宫中,公孙韵率先完成了蜕变。
武魄血色的气息转向淡紫色,阵阵紫色光华不断冲洗着公孙韵的身体。
李鸿儒只觉一切好极了。
在他的阵营中,承受封禅好处的第一人已经出现了。
“豫州鼎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正常封禅时的标准”李鸿儒问向秦皇道。
“这要看那个莽皇帝出力的程度”秦皇道:“若他能继续大力拉扯,三五个时辰后或许有一定可能”
“那他得出半天力气”
李淳风和袁天罡说的没错,若没有帝王的身份和特殊本事,压根就没有在封禅中下棋的能耐。
李鸿儒当下也只能等待。
他做不了别的事情。
所幸公孙韵已经拿了好处。
公孙韵早年修行极为迅速,但强行踏入七品几乎已经定型,直到接引战争气运,利用偷天换日大阵强行冲击才踏入八品。
而在眼下则是借用封禅机缘踏入九品。
这种借力向上属于取巧,甚至于九品的境界比较虚,但无疑实现了人生不可能达到的目标。
“你夫人不错”
李鸿儒呼妙,秦皇同样有微微的点头。
公孙韵这种情况在大秦时代不算特殊,大秦能强征四方,诸多大将和术士实力强悍,九鼎功不可没。
在大秦的年代,借用九鼎之力的人没一百也有八十人。
但像公孙韵这样借助一股一股不算正常的九鼎之力踏入九品者罕见。
秦皇觉得公孙韵似乎踩踏在某种节点上。
对方似乎需要的就是这种间歇式的冲击。
“节奏”
他向李鸿儒赞叹了一声,等数秒后又提了一句,谈及节奏这個词。
“您是说打斗的节奏”李鸿儒疑道。
“或许是跳舞的节奏”
秦皇注目着公孙韵八道转圈圈的身影,只觉对方这种状态没可能是打斗。
但公孙韵的跳舞确实很有意思。
不提应战的能耐,对方本体夹藏在样的身影中确实极难分辨。
而且对方借助突破元神的契机,又有九鼎之力不断灌输,导致分身化影的时间极长。
这或许已经将原有的能耐打破,形成了某种特殊的能力。
唯一让秦皇可惜的是对方并非暴力打杀的大修炼者,修成这类能耐依旧存在太多不足。
依公孙韵这种模样,对方也就跳跳舞了。
“那也是个好节奏”
相较于秦皇的可惜,李鸿儒显得极为开心。
甭管什么节奏,能抓到手的才是真正的能耐。
真武宫的剑术就讲究节奏。
真武宫龟蛇动的剑术每一剑都具备掌控的节奏,将对方陷入到自己的剑术中。
这导致了龟蛇动剑术的大威能。
李鸿儒一点也不介意什么跳舞的节奏,毕竟公孙韵自身就是往这个方向发展。
能在刚刚踏入九品就寻到自己的节奏,这证明着公孙韵的路数没有踏错,已经找准了自己的方向。
这远超了数年后才琢磨明白的渊盖苏文,也有大概率快速渡过伪九品这个时期。
秦皇不以为然耸耸肩,李鸿儒兴高采烈,公孙举惊喜之余不免叹了一口气,只觉自己女儿长歪了。
什么人天下第一很难说,毕竟年代不同,天下第一的人就不同。
但公孙举能确定,很难有什么舞者可以跳脱到公孙韵的程度。
不说后无来者,公孙举能确定公孙韵这种情况前无古人,也很难有人可以跟随。
他看着公孙韵转悠了很久,等到公孙韵彩带一飘,身体变换成弯曲模样,心神才吸引了过去。
公孙韵呈现的姿态极为奇怪。????
有双腿上扬者,有双手呈现散花之态者,衣裙飘曳之间凌空翱翔游动了起来,像极了游弋空中的双燕。
诸多身影呈现千姿百态,又各有不同。
徐徐的升空和降落,让诸多身影呈现不同转换的姿态。
公孙举只觉每一帧舞姿画面都有不同,每一帧舞姿画面也有不断变化。
这种变化不断,也吸引了他的心神不断投入。
等到豫州鼎中一声轰鸣,他眼前景象齐齐消退,公孙举才清醒了过来。
如他这种神态的不乏其人。
“已经申时了,这鼎怎么还没恢复到正常”
观自在菩萨开腔询问秦皇,这让公孙举心中不免骇然。
“居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他沉浸在观看公孙韵舞姿中,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数个时辰,浑然忘却了外界的事情。
这与他心神不曾戒备公孙韵相关。
但沉浸如此之久是公孙举所不曾想到的。
得知公孙韵只舞了片刻就终止了舞动陷入思考,公孙举不免深深呼了一口气。
剑舞术向上果然有发展的空间。
如同这样心思沉醉者,但凡陷入其中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公孙韵想施展这类舞技的难度极高。
这需要对方放下戒心欣赏才有可能中招。
想要解决这种问题,依旧需要公孙韵思考解决的方法。
公孙举脑袋中乱糟糟寻思着一些念头,等到秦皇检测豫州鼎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他才回神了过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皇摇头。
“那个莽皇帝已经拉扯了数个时辰,此时的九鼎应该到大致恢复正常的时间了”
若论对九鼎的熟悉,秦皇觉得他称当世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但事情超出了秦皇的预料。
豫州鼎中,此时一涌一涌的气息不断增强,但依旧有不顺畅。
秦皇能感知到莽皇帝某种绝望的愤怒和不甘,对方又有最终的潜伏,不再在山川地脉中奋力拉扯。
“为何依旧不正常”李鸿儒问道。
“或许不止豫州鼎,还有其他鼎出了问题”
秦皇寻思了数秒,才有不确定的回复。
“哪尊鼎”李鸿儒疑道。
“我仔细探查探查”
秦皇双手触摸豫州鼎,背后传来李鸿儒愤愤的声音。
“老是留一手”
秦皇没回复李鸿儒这个问题。
他不多留几手,肯定要被李鸿儒掀了棋盘单干。
在骊山地宫中,他只有一个人,而周围黑压压的一群几乎全算李鸿儒的人。
若激斗起来,秦皇不需要想也很清楚众人的选择。
他笑上一声,也懒得理睬李鸿儒的小愤怒。
此时莽皇帝的骚动已经平息下去,又有山川地脉被激活到了一定程度,可以让他较为清楚感知九鼎的状况。
山川地脉冲击九鼎的晃动和堵塞感传来,秦皇的双手不断挪动。
豫州鼎上,飞鸟虫鱼开始游动,珍奇异兽开始展动身姿。
秦皇双手引法,九鼎术不断引导九鼎力量。
“是兖州鼎”
秦皇伸手拨开豫州鼎上的飞鸟虫鱼,豫州鼎上一片黑暗呈现。
黑暗中,一尊三足鼎矗立。
相较于豫州鼎一喷一喷涌出的山川地脉灵气,兖州鼎悄无声息,安静到不能再安静。
“居然没有一丝动静,难道兖州鼎被堵死了”
秦皇面显诧异。
封禅的意外迭出。
眼下他们遇到了一颗哑弹。
在九鼎大阵的运转中,兖州鼎并没有响应运转,这种情况让九鼎大阵至今都不曾恢复正常。
秦皇目光翻转,不断调整着自己所能感知观测的角度。
豫州鼎上,片片黑暗流转,又显出兖州鼎四处的情况。
陡然间,秦皇身体微微一冷。
黑漆漆的兖州鼎中央,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