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老哥哥,你得想个办法救救他”
李鸿儒指了指张仲坚。
张仲坚身高一丈有余,面态年轻。
听着李鸿儒称呼老哥哥,又有张仲坚回应小老弟,袁守城只觉遭遇了一个老怪物。
张仲坚显然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长生。
但对方长生后的下场有些惨。
若要给张仲坚改命,需求的天时地利人和会极高。
“你来这儿肯定是解决封禅相关的问题,你又砍不死他,不如救救他”
李鸿儒不断劝说。
袁守城看了看李鸿儒递给张仲坚的刀。
他觉得不仅仅砍不死张仲坚,还很可能会被张仲坚砍死。
不拿刀与拿刀的张仲坚显然有区别。
前者只是让袁守城感觉对方很强,强到什么程度则难于测底。
而后者则是让袁守城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致命感。
袁守城很确定,一旦他搞什么影响不太好的事,张仲坚手中长刀划过他身体绝对会很快很锋锐。
看着李鸿儒抓着的双手,袁守城只得将事情临时先应了下来。
“我不能做担保”袁守城摊手道:“你知道这种事情没法保证,万一他丧了命,你到时不能怨我”
“我想改命,但不是去要别人的命”张仲坚道:“先生尽管对我施术,若某命是如此,怨不得你半分”
“我听秦皇陛下说每尊鼎下都有机缘”李鸿儒道:“帮张老哥或许就是帮你自己,你尽心尽力就行”
李鸿儒和张仲坚对如何从兖州鼎中脱困都欠缺能耐,无疑不会咄咄逼人让袁守城必须解决问题。
李鸿儒稍微提及了九鼎相关,也提及了一些势力当下的状况。
这让袁守城投之以桃,也有低声交流相关。
封禅掺杂的势力极多,当下已经不是站队正确的问题,而是压根找不出谁会成为赢家。
“你们真要斗玉帝”
李鸿儒与袁守城低语。
治皇索回了赤鸟玄色阵旗,李鸿儒往昔也有过一些思量,但他没想到治皇心高到如此。
“治皇说已经压上了自己的一辈子”袁守城道:“你应该很清楚,治皇想做的事就是文帝当年想做的事,只要治皇愿意豁出去,文帝必然会支持”
“能斗赢吗”
“他们斗的是命和运,以前后两朝帝王携手,我觉得有一定胜率”
不需要在乎对方势力的庞大,也不需要在乎三清圣人,帝王战无视了太多。
庞大的仙庭有一個较为致命的弱点。
仙庭的帝王数千年来都是玉帝。
而玉帝并无子嗣。
只要玉帝死了,仙庭必然陷入无首的局面,会引导争锋的内乱。
袁守城低低叙说相关,李鸿儒只觉这帮人搞事的程度有点高。
李鸿儒不免也有一些嘘唏。
他能插入大多数的争锋,但无疑对命和运的帝王之斗爱莫能助。
甚至于李鸿儒旁观过多次帝王之斗。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吆喝助威。
除此之外,李鸿儒并无其他资本助力。
“对了,我听元始天尊说承乾太子和玉帝纠缠在一具身体中”李鸿儒思索道:“这对你们有没有用处”
“此事当真”
李鸿儒提及了一个近乎惊天的大秘密。
远在仙庭中,玉帝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高高在上,而是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困扰。
凡人反噬仙帝,这听上去不可思议。
即便与李鸿儒交好,袁守城也不得不再三确认。
“我没确证过,但元始天尊应该不至于撒谎”李鸿儒道。
“元始他确实不是什么老骗子”
袁守城思索了一番。
若李鸿儒的信息是从老君嘴里兜出来,这还需要多多考虑是否有诈。
但元始天尊为人古板、不近人情、讲究规矩、高高在上
对下界的人而言,元始天尊身上有各种标签,但诸多标签中没有骗这一条。
相应这条信息的可信度极高。
“这么说,咱们发生争锋的赢面比较高”袁守城道。
“他们准备在什么时候发动争锋”李鸿儒道。
“原计划是治皇借封禅之力更进一层,而后布置风水气运旗引导,利用山河地脉气息锁住战场死斗,但眼下”
眼下的封禅非常糟糕。
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但封禅的治皇没有承受到多少好处,这更无须说其他人。
此时治皇替大商鬼朝牵运点火的难度都很高。
至于谋划中的帝王战,这更像是空中阁楼。
没有足够的机缘,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治皇封禅难于让自己冲击向上,更难于靠着风水气运旗锁住玉帝争斗。
事情绕了一大圈,最终绕回了原点。
必须让封禅正常。
首当其冲需要解决兖州鼎的问题。
若兖州鼎困的是一个普通人,袁守城等人砍死对方就直接解决了问题。
但摊上了李鸿儒的朋友,事情就复杂了起来。
“我来布旗引法,看看能不能联络到天罡临时封印兖州鼎”
袁守城思索了许久,也只能做一些可能的尝试。
他难于确保成功率。
眼下的山河地脉并不像往昔潺潺流淌,而是宛如洪水冲袭,想在这种洪水期中截断兖州鼎操控山川大脉的难度极高。
但张仲坚或许就差一点点助力。
或许不需要完全封印兖州鼎,对方就有可能挣扎脱身。
“你这个玉玺”
袁守城取了数枚阵旗,他绕着张仲坚转一圈时,同样注意到了张仲坚手中的玉玺。
但秦皇的玉玺是山河永固大阵的信物,并非九鼎大阵的信物,可以让持玉玺者在九鼎大阵中自由。
但即便如此,秦皇的玉玺对九鼎大阵依旧存在一定的影响力。
作为收藏九鼎并掩埋九鼎造陵的帝王,秦王难于完全掌控九鼎,但无疑是最为接近禹王的掌控者。
这让秦皇的一些私物承载着不菲的作用。
袁守城觉得这枚玉玺可以适当发挥一些辅助作用。
他的想法不稀奇,李鸿儒此前就有这种念头,甚至还催促张仲坚推动修行九鼎术。
他寻思的方案并非没有用处,这至少让张仲坚在兖州鼎中自由了一些,并非如此前那样死死固定生根,而是具备一定的拉扯挪动的能力。
“他和兖州鼎就像两块磁石,牢牢吸附在一起,我眼下的方式是切断兖州鼎的动力源,若这个方法不成,我寻求他身体和兖州鼎中插入一块阻隔之物,那时候就用得上这枚玉玺了,说是李代桃僵也不为过”
袁守城唠唠叨叨着自己的方案。
李鸿儒也不打扰对方的唠叨。
看似嘀嘀咕咕不断,袁守城实际上是在不断的推演推算寻求造设插入九鼎大阵。
他推衍推算的速度很快,但也近乎花费了一刻钟。
这让李鸿儒不得不惋叹。
相较于李淳风和袁天罡,袁守城这位相术先行者确实难于领先,甚至有了不小幅度的落后。????
数枚阵旗落下,又有兖州鼎时不时强行喷涌翻滚,击破着李鸿儒此前依托九鼎术的阈值。
等到张仲坚身体开始渐渐肿胀变大,袁守城的阵旗中央才传来袁天罡嘀嘀咕咕的声音。
“老叔,我们这边出了大乱事”袁天罡头疼道:“苏文王被那尊金圣骨侵袭后神志不清,我们直接绑了他,但事情落下没半天,一群仙人杀入了坪壤城,那些仙人实力高强又凶神恶煞,陶圣主只能和那个领头的打平手,如今我们靠着偷天换日大阵的大隋阴兵阴将纠缠,你要有空就赶紧来帮帮我们呀”
“你先帮帮我,我这边也出了大问题”
袁守城抓了抓头发,只觉这场封禅哪儿都是毛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