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宛如海浪的撞击,豫州鼎中发出九鼎倾斜山河地脉气息的声音。
当封禅慢慢恢复正常之后,豫州鼎的机缘就是众人所想要的。
只要秦皇做一定程度的调节,这尊鼎会给众人带来无上的裨益。
这是一个拿捏在手心的把柄。
但秦皇没想到枪头掉转得如此快。
他还来不及动用这个把柄,李鸿儒的登门讨公道将他的拿捏破坏得干干净净。
他开口提了一句,就不得不将玉玺藏着的一些用处说了出来。
甚至于秦皇还对豫州鼎做了相应的调节。
“就是这样了”
秦皇指了指在豫州鼎旁做实验的公孙举。
公孙举此时由浅入深步步适应豫州鼎,又承受着冲击步步引导定向。
倘若欠缺一点,秦皇就能让封禅之力的冲击更大一点。
这不需要众人去适应治皇封禅时的波动,而是各自都拥有各自的状态。
一尊可控的豫州鼎显然会带来更高的裨益。
但想获得这种裨益显然离不开秦皇的调整。
这是一柄双刃剑。
若秦皇带着恶意,众人的性命也同样拿捏着秦皇手中。
“还有呢”
“什么还有”
“开打吧,你这個包藏祸心的老东西”
“接下来,我与你透露一点个人的小隐私”
鸡飞狗跳后,秦皇又抖了一层关于玉玺的隐私。
作为他手中皇权的象征,帝王剑代表杀伐,玉玺则代表掌控。
贯通九鼎,镇压,强化威慑,降低元神压制效果,恢复身体损耗。
诸多的功能齐齐集合于一体。
这其中有金莲的部分能力,也具备与金莲完全不同的能力。
不提诸多辅助能耐,贯通九鼎这一条就注定了秦皇玉玺的无可取代性。
“我又不会拿玉玺砸你,你非要将我底牌完全问清楚做什么”
秦皇不满。
习惯了久居高位,也习惯了布置后手,他对这种坦诚布公的行为只觉仿若审判,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舒坦。
“藏藏掖掖的都不好东西,你看我藏掖了没”李鸿儒摊手道:“我身上连宝剑都没佩戴,我就是这么大方给你看”
他不要面皮的模样让秦皇呸了一口。
但李鸿儒的长剑被仙庭人夺了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擅剑者没有了剑,这与他龙游浅滩没区别,会大幅度削减战斗力。
“没剑你还带剑鞘呢”秦皇哼声道。
“这不叫剑鞘,这是我们从如来佛祖那儿抢来的金莲,小东西,给你家嬴大爷变一个”
李鸿儒伸手扯出,五彩莲顿时在他手中吞吞吐吐不断。
自从秦皇交了底,他的称呼迅速从老东西变成了嬴大爷。
这种转变让秦皇都忍不住暗骂了好几句。
“好宝贝”
秦皇注目数次,不免深吁了一口气,只觉李鸿儒藏身的法宝能耐不小。
“这宝贝不稀奇,我有一朵,老母有一朵,哪吒有两朵,武皇后有一朵,湿婆有一朵,他还有朵啃烂的”
李鸿儒随口提了几个人名,而后又在那儿介绍宝物的功效。
他的坦诚布公让秦皇的颜面好了一些。
“你这朵五彩莲似乎是天地间的异种,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良善之物,谨慎使用吧”
他注目了数次,才提了一个较为友善的建议。
这倒是让李鸿儒多了点好感。
“这是什么”
“你居然能感知到这东西”
秦皇锐利的双眼扫视过李鸿儒身体。
也指出了一些特殊之物。
李鸿儒拨了拨系在天衣上的货币型玉石。
他伸手抓起玉石,又有唐皇的凝神注目。
“这是我弄碎不化骨妖的脑袋弄到手的,当时感觉有些神异,但转眼后就几乎忘记了这块玉”李鸿儒道。
“你忘却它很正常”秦皇道:“因为这块玉有相关的铭文。”
“世上还有这种铭文拿来做什么用的”
“隐藏,协助人隐藏,避免注目”
秦皇寻思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想起这么一号东西。
不提这种宝玉隐藏的其他能耐,单凭这种隐藏和隐匿的能力,秦皇觉得李鸿儒乱搞瞎搞再多,也很难有人将目光放在李鸿儒身上。
“这种东西有个名讳,似乎叫通灵宝玉”秦皇不确定道:“但隐藏能耐好像只是它的基本能力。”
“听上去似乎和菩萨往昔说的造化玉一样”
敖娈注目着李鸿儒手中的玉。
她目光与秦皇别无区别,双目死死盯着玉石。
这不是她想抢夺李鸿儒手中的宝玉,而是敖娈觉得若不盯紧一点,她觉得自己必然会忽视过去。
在众人之中,此时就有莫名其妙的王福畴等人,只觉秦皇和李鸿儒在讨论一件并不存在的皇帝新衣。
谁拿了这种宝玉,谁就会变成小透明,难于被人盯着。
这是敖娈往昔念念不忘想取得之物,敖娈没想到会出现在李鸿儒的手中。
若非李鸿儒实力太强盛,换成一个普通人携带这种宝玉,那个普通人会瞬间成为小透明,变成完全被人忽视的那种人。
“你们那个年代似乎喜欢玩玉,你也弄不明白吗”李鸿儒可惜道。
“你得找吕不韦,他在这方面精通极多”
“算了,我不想去找他”
李鸿儒将玉石系了回去。
“我总感觉你身上似乎还有其他重宝”
随着李鸿儒系回玉石,秦皇目光不免也有些飘忽,只觉脑海中关于这枚通灵宝玉的记忆似乎要抹去。
他挣扎了数秒,随后也不强行挽留这种记忆,只是在嘴里喃喃念了一句。
但李鸿儒摊上这种宝,很容易让人忽视一些什么,让人放下心中的戒备。
秦皇脑海中的一些念头放下,他扫过李鸿儒身体时,不免也在最后指了指。
“那里面藏着的是什么”
“这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不化骨妖”
李鸿儒伸手一扯,金圣骨被他从袖兜中拉扯了出来。
自从被他敲碎了做法的脑袋,莽就陷入了沉寂,不再复一言,仿若死了一般。
李鸿儒将这具金圣骨拉离了句骊国,但他还没来得及处置,预备封禅之后给李淳风等人瞅瞅。
“似乎”
秦皇看了金圣骨很久。
“看上去有点像蛇妖骨”秦皇皱眉道:“这东西较为难缠,你可以将这种不化骨关押在灵气全无之地,等到破它不化的法门,它就真正成为一堆枯骨了”???????
“呸”
秦皇的话让仿若踩到了蛇尾,金圣骨抖出一丝法力的波动作为了回应。
“连头都没有的蠢东西,难道你还想在我底下作祟”秦皇皱眉道:“若我能执剑,定然一剑破你不化的底气,让你瘫痪一辈子”
“他已经瘫痪了”
李鸿儒随手拉了拉金圣骨。
在他的巨力下,这尊金圣骨或拉长,或压短,又或产生裂缝。
但诸多状态中唯独没有挣扎。
“那他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秦皇观测了一会儿。
确定金圣骨只剩下一些简单交流的能力,他不免也有些嘘唏,只觉东土这些帝王往昔没少在对方身上做实验。
那手段狠辣的帝王甚至切断了金圣骨的脑袋,导致对方神智难言正常。
摊上这种已经削弱了智力又曾占据高位的存在,秦皇不免动用手段旁敲侧问了数句。
这让他的脸色迅速难看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