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出口处。
李鸿儒、公孙举、陶依然齐齐躺在了地上。
被大隋文帝无情碾压,三人更是被齐齐踏翻。
待得三人闷哼一声,想着挣扎起身。
随即一桶狗血便淋了下来。
在墓室之外,公孙韵一声尖叫,更是有大隋文帝痛苦不堪的声音。
“爹爹快来,我拿棺材板压住他了”
公孙韵惊慌过后便是大叫。
公孙韵在众人中最弱,但常年跟随父母下大墓,练就了一手泼狗血的好本事。
也不知公孙韵如何在这段时间取了狗血,更是将棺材板背到了墓室之帝在落荒而逃时,不免也遭遇了痛打落水狗的情况。
墓室中金龙游荡而出,随即亦是远离。
“你们是从何处找到此等恶臭之物”
太上皇极为嫌弃的吭了一声。
他化身的金龙似乎嗅到了难以忍受之物,仿若中毒一般的翻滚。
半响,金龙不得不化成一道光影,收缩回了真龙珠之網
只听那枚真龙珠在空中一坠,随即滚落到了地上,化成了一堆碎渣。
废太子杨勇的墓穴之帝满满都是痛楚,与墓室中三人并无多少区别,他趴在了地上,身上被一面棺材盖压住。
“简直是岂有此理”
“本帝为何”
大隋文帝痛楚之声开口,他一身的狗血,双手不断抓着墓室的地面。
厚重的青石被他手爪抓过,顿时便是一道道沟壑。
任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被一块棺材板镇压。
“那是越王勾践镇压吴王夫差的棺材盖,虽然年代有点远,但确实能镇邪”
公孙举痛呼开口,他不曾练武,身体在三人帝踩踏,受伤也最重。
一口淤血吐出,公孙举才勉强挣扎起身。
陶依然则是提起了鱼鳞剑。
她一时想动剑,但又担心难以彻底斩杀大隋文帝,会惹下滔天祸事。
尤其此时还处于对方设计的大墓之中,风水龙术环绕,又是机关重重,容易生出变化。
但大唐的太上皇知晓了他们三人偷入墓穴,若是不出手斩杀大隋文帝,待得问询时也是一桩大麻烦。
此番的盗墓简直糟糕透了。
陶依然看着不远处坠落在地的霓裳羽衣,只觉有点没滋没味起来,连梦想中的宝物也没了吸引力。
看着身体尸斑不断闪烁,甚至于传来腐朽糜烂气味的大隋文帝,她的剑始终下不了手。
地宫墓穴中晃动的感觉传来,陶依然最终将鱼鳞剑撤下。
“我们对您留了手,您以后也别找我们的麻烦”
只是稍做考虑,陶依然便捡起了霓裳羽衣。
而一旁的李鸿儒则是双龙铜镜取入手中。
两人只是稍微对视一眼,便搀扶起了公孙举。
三人呼了公孙韵。
待得公孙韵将那块棺材板一提,众人顿时飞踏奔逃而出。
“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的身后,大隋文帝失意和落寞的声音狂笑。
“任有万般神通和算计,总抵不过这命运的一线牵,此生难有超脱,我不服,我不服啊”
地宫之帝的声音越来越低。
众人飞踏之处,水银河迅速开始了流动。
氤氲的毒气中,水银河仿若一条银色长带,将诸多都环绕和捆绑。
坍塌的声音在身后不断。
上百米的曲折地道并不算远。
但此时地下墓穴摇摇晃晃,又加上脚底下的剧毒,诸人除了公孙韵,更是有不轻的伤势。
这不远的距离似乎变得极为漫长。
众人通行的速度并不快。
身后墓穴通道的坍塌更是让众人心神摇晃。
待得前方的陶依然携着公孙举一跃,李鸿儒也勉勉强强爬了出去。
在众人身后,是公孙韵在殿后。
来时在最后,回时也在最后。
但彼此位置代表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
“走走走,离开书店,我们这儿只怕也是要塌了”公孙举喘息道:“他似乎启动了阵法,咱们离的越远越好,涉入这种大型阵法,咱们只怕是难以回来。”
他话音刚落,只见众人此前挖出的三米通道轰隆一声就塌陷开来。
这让众人死劲一阵飞奔。
公孙举的书店位于长安城偏僻之处,这处地带的人不多。
“地龙来了,地龙翻滚了,快逃命啊”
李鸿儒囔囔两声。
此时,这附近的地面发出一阵抖动。
顿时引得周围晃荡的数人一阵大叫,如同鸡飞狗跳,诸多人开始了飞奔。
对真正的地震而言,他们这种应对方式属于错误示范。
但对于阵法而言,他们此时远离一个,便能少死一个。
“轰隆”
书店在地面的坍塌之声中倾斜倒了下去。
遭遇波及的还有附近几幢房舍。
有空置房舍,也有人如公孙举一样开了个小店在附近维生。
诸多青砖黑瓦的房舍倒了下去,又引得附近一阵大叫。
地面之下如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这些房舍填入之后还在下沉。
待得十余秒过后,积水开始涌出。
“他的墓穴似乎搬走了”公孙举低声道:“或许这就是他的后路,只盼我们以后不要遇到他。”
“我们就拿了一件霓裳羽衣和一面江心镜,应该不欠他什么”陶依然低声道。
“他把我乾坤袋拿走了”李鸿儒痛心道:“我一直努力修炼,就是有这么个盼头,想着打开袋子。”
“我看了他开启的手法,那需要元神九品才能启用,咱们虽然拿到手,但这辈子怕是打不开。”
公孙举安慰了一句,这让李鸿儒稍微舒坦了一点。
他在列帝图上就看过大隋文帝开启乾坤袋的手法。
但那时只是觉得连续饶九圈有点难度,没想到这饶一圈还需要一品的元神境界。
想到元神九品境界,李鸿儒痛心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下去。
相比啥都捞不到,他们此时至少还捞了两件宝贝。
霓裳羽衣能助飞,而江心镜可呼风唤雨。
陶依然早早就对霓裳羽衣有念头,李鸿儒没法说。
这虽然是从他乾坤袋帝手上那一刻开始,乾坤袋就易主了。
可以说,这霓裳羽衣和他关系并不算很大。
公孙举勉强做了个法,将霓裳羽衣和江心镜收了回去。
他转眼看向公孙韵。
这棺材盖用处有限,但晦气确实不少,便是他都不想放到须弥袋中。
公孙韵捡这块棺材盖回来,还不如拿墓室的那块定风石呢。
“这盖子”公孙举勉强开口道。
“我来背吧,我喜欢棺材盖,感觉它长的挺眉清目秀的”
李鸿儒双手触摸时,只觉自己嘴巴又有入口之物了。
虽然有点不吉祥,但万千木头都没啥区别,彼此只是造型有点差异。
他一口的尖牙外显,只觉自己脑中理念通达,找到了人生中的真理。
“我们已经很久没倒这种大霉了,这棺材盖很是晦气,师弟丢了也罢”公孙举道。
“师兄,别啊”李鸿儒头皮一硬道:“我这口牙齿想找点木头磨一磨,您若是不要,我到时候拿去磨牙。”
“你还有把万岁刀,咳咳”
“磨牙不忌多,我还想找布类的法宝、大药、妖物肉磨牙呢。”
“师弟,你这元神”
公孙举看着李鸿儒,他觉得李鸿儒脑子大概被三位一体的元神控制了,精神有了失常。
“算了,你啃吧”
李鸿儒已经成就元神,承受妖力影响,他怎么劝也没用。
公孙举想了想,最终赞同了李鸿儒的想法。
甭管这师弟想啃什么,他只要有什么,那就给李鸿儒去啃什么。
只要李鸿儒能勉强掌控平衡,不落到失了智,化成妖人,一切都好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