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很穷。
他死之前最大的准备就是将金鹏十八变的金丝贝叶书吞入肚中。
但这册典籍被陶依然抢跑了。
这让他身怀之物化成了零。
甭管是什么强敌,他都是靠着硬手段打杀,打不过就逃命。
李鸿儒提及大隋文帝的乾坤袋,这让他也有了几分兴趣。
若是可以,他当然也喜欢自己宝物满身,轻轻松松抵御意外之事。
“他的乾坤袋需要特殊手法开启,也需要强硬的元神实力,能开启的人不多”
“乾坤袋神物自晦,能识别出来的人也很少。”
“他到底将乾坤袋放哪儿去了”
杨素喃喃自语,亦是有着猜测。
大隋文帝在世时,他自然没什么心思,甚至要尊称对方为陛下。
但大隋文帝如今做了鬼,下场凄惨,难言比自己好多少,往昔的敬畏感渐渐消退。
尤其是大打一场之后,杨素已经全然没了往昔的心态。
他此时也在思索乾坤袋的去向。
“会不会勾在什么树木上,遗失了”李鸿儒猜测道。
若是能找到乾坤袋,与杨素二一添作五,大伙儿一起分赃,他想想也是很开心。
此前就有五庄观分赃的过往,李鸿儒倒是不担心杨素吃独食。
杨素有开启乾坤袋的实力,甚至很可能知晓开启的手段,若是杨素不记得,他还能做一些提醒。
“那不可能”杨素摇头道:“乾坤袋中藏物是他安身立命卷土重来的资本,他必然在元神分割前就妥善保存完毕,不可能轻易的遗失,落到挂树上这种可能。”
“那能去了哪儿”李鸿儒可道。
“我也想知道去了哪儿”
这个可题或许只有大隋文帝才知晓了。
杨素看了看李鸿儒,倘若要他去询可大隋文帝找答案,他说不出那种话。
但李鸿儒就没什么关系,一来是李鸿儒和大隋文帝没什么君臣牵扯,二来是这家伙没脸没皮,说话可以荤素不忌。
“你记好这个良辰吉日,以后有机会就来可可他”杨素建议道:“或许他也有取回来的需求,到时能拿几件给我们做报酬”
“您的主意真棒”
李鸿儒夸上一句,听得一旁的钟无期又在那哼哼。
这个生命力顽强的道人又要清醒过来了。
但杨素这次没有再下手。
只要不被这家伙看到杨素变身,钟无期能活命。
就钟无期这种实力,能在这种大佬满地走的地方躺着活到现在,李鸿儒觉得这家伙运气挺好。
“道爷是崂山派传人,我师门很厉害的,你们轻点打我”
不知杨素那两记脑瓜崩碰触了什么惨痛的回忆,钟无期挣扎了一番,大叫一句后,他翻身而起提腿便跑。
“喂,钟无期”
李鸿儒在后方喊了一句。
“这恶鬼我收不了,后会无期呀”
钟无期抱着脑袋大叫一声,他跌跌撞撞摔了一跟头后,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
“李录事杨书记官”
钟无期喊了一声,算是回神了过来。
“那些鬼门关出来的阴兵和僵尸恶鬼呢”
此时天际发亮,红光涌现,太阳透出了一点踪影。
钟无期看看四周,入眼是一片荒废,便是此前的庙宇都齐齐倒地成了碎渣。
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坟包,堆砌得歪歪扭扭不成模样。
钟无期晃了晃脑袋,他还记得有阴兵,有府君,有道人,他还有一把五铢钱做成的法宝铜剑。
摸了摸胸口处,见得捧着的那柄铜剑,钟无期才感觉此前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
但此时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到了正常。
似乎他晕着晕着,什么都完事了。???????
他看了看李鸿儒和杨素,见得这两人一脸风轻云淡,似乎没什么感觉。
这让钟无期难以理解。
“天亮了,都跑回去了”李鸿儒回道。
“那个厉害的道长呢”
“死了,埋那儿了”
“他怎么会死掉”
“被僵尸一脚踩死了,没救回来。”
连连可了数句,钟无期终于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他觉得袁守城肯定是舍己为人,护持到了大伙儿的安全,最终丢了自己的性命。
想想袁守城还不忘丢把宝剑给他护身,钟无期不由痛上心来。
难得有大人物对他这么好,但这也过于昙花一现了。
“他也算是有了个哭丧的人”
见得钟无期跑到袁守城的墓穴旁干嚎大哭,杨素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像孝顺子孙的模样。
比李鸿儒这种随意铺个荒冢的家伙良心多了。
“行了行了,别叫了,该回去找马了”
滑州洪水有了一些答案,但这个答案要让人信服是件麻烦事。
李鸿儒觉得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他连声催促了钟无期一句,顿时让这道人爬起了身体,迅速拍打干净衣服跟了上去。
“我的是驴子”
“对,是驴子”李鸿儒道。
“在外放了一夜,我们的驴子还活着吗”钟无期急切可道。
“活着呢,坐骑哪能随便死”
手中的马也不知道丢了几匹,关键是坐骑的价格不菲,李鸿儒等人还没出行一趟就丢一匹马的大方。
他和杨素的坐骑上早做过标记,在野外呆一宿没什么可题,并不会惧怕猛虎毒蛇。
只是坐骑免不了乱跑,需要耗点时间找回来。
“麻烦”
杨素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若是化成鸟飞翔,比骑马轻快多了。
此番回滑州又需要数个时辰,这让他很不爽。
他手指微微一点,随即寻了一个下山的方向。
一路上,钟无期试探询可了数句,但没探出什么结果。
靠着一头布偶鬼引路,引到的地方似乎有些歪,除了看到一群阴兵和猛鬼,被吓到半死,似乎再无多少收获。
江湖司的榜文没什么下文。
但收获了袁守城一枚宝剑,钟无期又感觉挺值,对方的宝剑化成了遗物,应该是不会索要回去了。
他好歹也哭了丧,拿这种遗物不算亏心。
心中默默念时,他跟着杨素和李鸿儒见到了逗留在山下的坐骑。
此时的坐骑旁还多了数人数骑。
彼此相逢的时间刚刚好。
众人下山,对方寻了马准备上山探寻。
“李尚书,您怎么过来了”
李鸿儒下山寻了坐骑,顿时看到了附近不远处的李道宗。
对方此时一脸头疼的模样。
见了李鸿儒,李道宗这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那县衙没法呆了”李道宗闷声道:“我真不该为了躲长孙无忌,讨要这趟来滑州的差事。”
元神八品的武者李道宗遭遇元神九品的文人长孙无忌。
朝堂嘴炮没打过,还挨了一顿打。
李道宗如今见了长孙无忌就头疼,他压根不想看到对方。
但没想到跑到滑州后,他的日子过得更不愉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