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位侍卫追兵。
对普通人而言,这是数倍的敌人,容易出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现象。
但对江湖顶尖高手而言,这是能承受的对手数量。
赵王身边最强的侍卫水准只有六品。
这已经是极高的个人修为,足以成为军区重将,再往上就是一方首领了。
但这位武艺高强的侍卫只在薛孤的刀下挺了十招,随即落马拔腿便跑。
薛孤看了看夹着箭囊的吴仁,最终放弃了追杀的计划。
他们这片黄沙区域留下了十四个侍卫的尸体,在李鸿儒身体之处,亦有三人扑倒在地。
赵王的侍卫已经死掉了三分之一。
“老东西,你们城中的防卫能力如何”
“一会儿咱们见个面啊。”
“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砍死你。”
“你脑袋值钱,那必须送你到军营去领赏。”
风浪之中,李鸿儒亦是不断咆哮着垃圾话。
这是天柱王和赵王都干过的事情,他也是活学活用。
使用元神干这种缺德事太方便了,他今天和赵王狠狠吵了一架。
他此时吐浑语说的很溜,也不怕赵王听不懂。
“小贼,我在降龙寺等你”
赵王恨恨的丢下一句话,随即在那儿呼叫侍卫撤离。
他施法太远,此时压不住李鸿儒的狂风,但并不缺乏安全撤退之力。
但凡李鸿儒追击时压过去三五里地远,他就会让李鸿儒感受一番风沙术的威压之力,这也大概率让打斗出现逆转。
“切你说等我就等我,那我真要去了多没面子”
李鸿儒叫上一声,掀起风浪好一阵嘲笑,一时也让赵王没分清楚这货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赵王见过诸多人,擅兵法者各有不同,但无一不是军区稳重杀伐之人。
不论是武魄引导的兵法,还是元神引导的兵法者,少有人如李鸿儒这样喜欢吐垃圾话。
若说点有用的也就罢了,关键是李鸿儒说的都是瞎扯淡的内容,与混江湖的说大话没什么区别。
赵王气愤的怒骂上一声,才携裹着自己那群手下匆匆远去。
“这真是免费送来的好妖马”
李鸿儒看着撒落四处的数匹龙种妖马,只觉接下来多天都不怎么需要去狩猎。
眼见对方奔袭走远,李鸿儒的驱风术法一收,随即元神往身体中一稳,神识回归了脑海。
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只觉一阵僵硬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待得数秒之后才有了身体与元神重新融为一体的感觉。
首次元神出窍施法作战带来了一丝陌生感,但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经验,李鸿儒一时略有所悟。
他将江心镜一收,这才呼上李旦和王梨一起去收拾跑远的几匹龙种妖马。
正常情况下,追击跑远的妖马是件难事。
但靠着应龙珠喝住这些坐骑,李鸿儒收服起来极为简单,近乎于只要跑过去牵马。
“李”????
薛孤的手刚扬起,便见李旦喜滋滋牵住了一匹妖马跑了回来。
待得王梨也牵住两匹不动的妖马,这让薛孤也动了点心思。
他身形飘荡,迅速靠近一匹妖马,随即见得那妖马一撒蹄子,撒欢远远跑了出去。
这让薛孤有些迷茫。
“早知道便一刀砍了你们,还能多吃块肉”
他悻悻说上一句,已经见得李鸿儒那边牵到了四头坐骑。
但凡李鸿儒喝上一声,李旦和王梨就极快速的奔出去牵了龙种妖马的缰绳回来。
这让薛孤有些小羡慕,只觉别的马听话多了。
待得吴仁失手惊远数匹妖马,他才觉察出来一些不同。
“喂,你们不能捣乱啊”
眼见十余匹被抛弃龙种妖马被薛孤和吴仁瞎捣鼓一番,直接跑没了大半,李鸿儒只觉有些头疼。
这是龙种妖马,都是一些地位高又或实力强的人才拥有的坐骑,远较之普通龙种马要难寻。
瞅着远远绝尘而去的坐骑,李鸿儒又看了看远处近乎消失的黄沙风暴,一时也熄了去追马的心思。
“您似乎会驯马术”薛孤奇道。
“一点小本事”李鸿儒摆手道:“本想替你们也驯服几匹,但你们将马吓走了,这让我就没办法了”
“不碍事不碍事”薛孤笑道。
李鸿儒这是分走了自己的马,还堵上了他们的嘴,防止他们索取坐骑。
“我们在远处点的地方有马”吴仁道:“只是此番需要借你们马用一用,我实在是没气力奔行了。”
吴仁一脸灰黑之色,似是中了毒的模样。
他此时还没觉察出自己脸上有异,只是感觉身体气力流失的厉害,有些腿软的现象。
“我们对伤员很友好,上马吧”
李鸿儒指指脑袋低垂的龙种妖马,又看了看吴仁抱着的箭囊,再将目光转移到了薛孤的身上。
“我也没辙,这家伙要死死拿着箭囊,也就随他拿着”薛孤笑道。
“这箭囊有些问题”李鸿儒问道。
“不是箭囊,而是羽箭”薛孤道:“吐浑国曾经有位叫慕容阿才的国君,所用的箭便是这些羽箭,据说他一箭射中对方便能如跗骨之蛆,让人气力流尽,沦落成鱼肉。”
“这箭还真是个好宝贝”
“确实是好宝贝”薛孤点头道:“根据典故,只要能承受拿捏羽箭时造成的削弱感,便能让敌人削弱,极为擅长破炼体者的能耐。”
薛孤怂恿吴仁盗了吐浑国历史上国君的宝箭。
但这些宝箭宛如鸡肋。
想要杀敌,首先就会削弱到自己。
能一箭射杀的敌人无须用到这种箭,而需要用到这种箭的对象,还将自己先削弱下来,想要射杀的难度就更大了。
这是针对炼体者、释家金身等情况的特殊之物。
只有在面对这些特殊修行对象时,这袋被降龙寺祭拜的护法神箭才能派上用场。
“我便先取上七枚”薛孤笑道。
“那我拿六枚”吴仁点头道。
“合作愉快”
见得满脸灰黑的吴仁递过六枚长箭,李鸿儒点了点头,他伸手接过羽箭时只觉身体微微有些虚弱感,随即就掐了法决塞进了小须弥袋。
薛孤亦是轻轻松松将羽箭塞回了自己的储物袋。
这让拿着箭囊的吴仁有些茫然之色。
不断削减他体能的羽箭,随手就被李鸿儒和薛孤塞进了储物袋中。
抱着箭囊,吴仁觉得这种宝极为欺负穷苦人。
他离身体恢复正常就差了一个储物袋。
若是这么削弱下去,他走不回大唐。
“姓薛的,你这是算计我”
若没有李鸿儒出现,吴仁觉得自己坚持一段时间之后,最终会让薛孤收了这个箭囊。
薛孤能分他一半,但他这一半最终又要送回给薛孤,难以握在手心中。
而且他不射箭,又不知晓谁在求购羽箭,拿了这种护法神箭也没个鸟用。
“什么算计不算计的,该分的我都分给你了,不曾亏你半分”薛孤道。
“你这是欺负我穷”
吴仁憋了一句,只觉手中再难拿稳这个箭囊。
“有多大的本就做多大的事”薛孤笑道:“如今你可还要我带你去杀名王”
一趟测试之行,也是一次教训。
薛孤看着吴仁,古井无波的眼神中也有着一丝虚。
在这趟测试中,吴仁勉强合格,完成了他的要求。
但作为高手的他也出现了力有未逮之处。
若无李鸿儒驱法救助,他在这处地方很可能会受伤,甚至可能出一些意外。
对他而言,若是想击杀到吐浑国军中大将,这同样是一次教训。
小小的一片区域作战,这已经算是一场练兵之旅,让他提前适应着军中的打斗风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