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定下的吉时在早上个很平常的时间段。
李鸿儒起了个早,做了洗刷,又换了一套朝廷官服,这才按照吉时骑马出了松洲城。
他手书,身后亦是跟着两个帮衬的护卫。
护卫一人叫张龙,一人叫赵虎。
这两人智略方面的能耐另说,在军中的勇武不凡,属于冲杀在前的铁将,并不畏惧生死。
人的亲疏有别。
张龙和赵虎虽是侯君集麾下不可多得的铁将,但相比李鸿儒,侯君集无疑更为侧重后者。
知晓李鸿儒擅长飞纵逃命,张龙和赵虎就是用来垫底的。
但凡李鸿儒任务失败,这两人只要能稍微抵挡数秒,便能让李鸿儒逃脱成功。
虽然没人想着失败,但这种意外不得不防。
侯君集少有兵行险着的时候,此番是念着事情完结后可以攻伐高昌国,又觉察此事成功概率较高,并非九死一生的冒险,这才有着决议。????
李鸿儒手书上的字眼。
侯君集这份文书写的很大气,痛斥声中不乏软硬之词,一些话语更是引人遐思。
虽然侯君集是兵家之人,但文采并不逊色一些朝廷文人。
至少李鸿儒觉得自己就难于写得比侯君集更好。
“当弥道行营大总管侯君集麾下特使求见松赞王”
骑马四十余里路,便能到吐蕃国驻扎的营地区域。
李鸿儒初次来此地时丛林茂密,但此时这处山脉已经被吐蕃人砍伐建立营地。
营地中以巨木构建各处住宿处,又不乏大量的滚木和擂石摆放。
无怪侯君集不想攻打吐蕃人。
吐蕃人以山为凭,又居高临下,更是构建大量防御工事。
这些防御工事虽然简陋,但无疑很有效。
但凡滚木和擂石齐齐落下,必然会出现大片的死伤。
这种地形下,也就只有李靖利用六军镜的行军大挪移等术法才能克制。
以侯君集的水准,难有可能施术到那种精妙,只能维持僵持对峙。
在松洲区域与吐蕃对峙中,每日都有大唐军出来叫骂一番,又有吐蕃人同样大叫,不断骂人。
“大唐人终于被我们骂怕了”
“他们是来求饶的。”
“来的人太少了,至少也得安排几千人来向我们跪下臣服”
“你就不怕他们过来几千人趁机捣乱”
“快卸下他们兵器呀”
“他们现在只来了三个人。”
“还有三匹马哩”
“咱们要砍死他们吗”
张龙和赵虎的吐蕃语很一般。
若是吐蕃人不骂人,这两人压根就听不懂。
李鸿儒倒是没什么问题。
靠着舌窍的能耐,他这大半年下来,吐蕃语也用的很溜,听起来更没问题。
他开口提了数句,又让张龙和赵虎顺着话语不断模仿叫喊。
一时间倒是让吐蕃人清楚了他们的来意。
“大唐人来使者,肯定是怕了我们,过来投降了”
“大唐人投降”
“投降”
“投降”
在这处山脉之处,汇聚了数万吐蕃人防护,此时不断出声大喝,一时声浪如潮,轰轰轰的回声不绝。
无数密集的人头,也带来了无数双或疑惑或仇视或虎视眈眈的目光,夹杂着声音时更是有风雨欲来、利刃临身之感。
张龙和赵虎的脸色有些发土,紧紧拉住了马缰绳,李鸿儒则是面不改色。
这并非他心理素质好,而是李鸿儒并不惧怕气场压制。
只是稍微运转抱朴子,李鸿儒就安然前行。
他目光望向了最高处地带。
在那儿,一个身穿酒红色衣袍的年轻王者朝下张望。
相较于最初见到时,松赞王也只是在头上多带了一个镶嵌宝石的王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同之处。
瞅着不断上山的李鸿儒,松赞王眼中不乏玩味之色。
说来这也是老熟人了。
他最初驻扎此处时,便见过对方。
李鸿儒探查吐蕃营地时显得肆无忌惮,直接站在远处高点遥遥相望,而后更是直接入吐蕃国,这让松赞王有过一路的追踪。
松赞王没想到此时还能见到这小伙。
看对方的官服,在大唐朝廷中的地位还算不错。
这种职位当使者倒也合适,不至于怠慢到吐蕃国。
只是松赞王一时也难猜到大唐派遣特使的意思。
“莫非是看我闹腾有些久了,想着后退一步,送个公主给我”
松赞王一时若有所思,只觉还是会闹腾的孩子有奶喝。
什么以礼相待,什么客气拜访都是虚妄,只有实力最为可靠,不给就打才是国与国的相处之道。
可以索要公主,必然也能索要其他。
一想到自己像个恶霸,从此可以附在大唐身上吸血,饶松赞王也有几分得意。
若是有十个堆公主。
相较于名义上女婿身份的钳制,远没有实际上的好处来得痛快。
若是有人愿意给他十万两黄金做军饷,就是让他跪下叫声爷爷都没问题。
面子不值钱,实实在在的好处才可靠。
“大唐特使李鸿儒”
不断攀爬向上,松赞王亦终于看到了对方来到了身前不远之处。
“跪下”
“跪下”
几个武将粗暴发声,伸出大手直接抓了过来。
“这就是吐蕃的规矩”
张龙和赵虎拔刀抵挡时,引得这处重地中诸多吐蕃将领齐齐拔了武器。
刀剑相互一碰,张龙和赵虎连退两步,脸上气血一片潮红。
见得迎面压来的长刀,李鸿儒抬手一按,承影剑已经穿梭连刺。
长刀相距尚有二十公分,他的承影剑已经抵挡在对方的喉咙上。
“臭小子,来到我们军营中,你岂敢杀我”
出刀的是一个刀法凶猛的大汉,对方脸上满满都是络腮胡,一口黄牙带着扑鼻的腥味。
李鸿儒对着松赞王提了一句,目光又扫在对方身上。
“我此时代表的是大唐朝廷,你不过是吐蕃军区一个普通将领,有松赞王在此,你代表不了谁,你猜猜我敢不敢杀你”
李鸿儒的承影剑身上微芒一涨,剑气顿时突破了对方喉咙的皮肉,血液瞬间就弥漫了出来。
“你”
大汉怒气吐声,喉咙就想向前一挺。
“好了,秃满轮快退下,都退下,不可对唐国使者无礼”
见得秃满轮真要血溅五步,松赞王亦是开了口。
此时还未获知大唐国特使的来意,若是给予好处,他这边还闹事,说不定就将好处闹没了。
松赞王也不欲一直闹腾。
但凡大唐给好处,他就能很安分。
这虽然没有僵持到他计划中的时间,但扯皮下来的好处诸多,需要见好就收。
“松赞王阁下,吾奉大总管侯君集之命前来递送文书和礼物”
李鸿儒客气相问。
他早知了松赞王的身份,倒也不显惊讶。
这让松赞王微微有些失望,感觉欠缺了一些揭露身份时的震惊恶趣味。
他伸手接过文书。
“你叫什么名字”松赞王浮笑问道。
“李鸿儒,木子李的李,鸿雁的鸿,儒家文化的儒”
李鸿儒应声答问。
他看着松赞王。
只是摊开文书,松赞王脸上的笑容渐渐转成了凝重,皱眉时甚至不乏有了几分色变。
前方打仗,后方失火。
有尚囊镇守在王宫大殿中,松赞王没想到尚囊失了手,任由他人进入了大殿中。
“我族之物呢”松赞王放下文书凝重道。
“正要呈现给您”
李鸿儒掐了个法决,小乾坤袋中顿时抖出了十余份画像。
“祖宗”
见得画像上的众人,松赞王不由痛心上了一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