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啊”
“乱了”
近二十万的军团进入了高昌国都城。
随着王宫中的搜身翻查检查,也不知传讯怎么就拐了个弯,蔓延到了宫外之处。
此时的高昌国都城之中,不管是兵还是将,逮着高昌国人就开始了搜身。
这是一个庞大的场面,也是一个难于制止的场面。
上行下效,又或拿鸡毛当令箭,只是短短的几十分钟,高昌国都城中已经乱成一团。
但凡钱财之物,也不管来源正当还是不正常,齐齐被诸多将士盘剥了下来。
都城之中哭喊之声一片。
侯君集拿着望远镜,连连看了数眼之后,不免也是有些心惊。
诸多人已经红了眼,不时还往自己兜里塞钱财,他此时哪能管控得过来。
再高明的术算者也没法将将士们身上的财务辨别清楚,又归还到被掠夺的高昌国人身上。
这些钱财哪些是从王宫中取出去窝藏的,哪些是正常所得的也分不清楚。
一切都会成为一团乱麻,再也无法区分清楚。
“不许杀人”
“不得奸淫掳掠平民”
“尽快将事情平息下去”
侯君集连连发声。
他的发声与此时正在强行管控的契苾何力没区别。
当前的场景不是小范围的骚乱,而是整个军团已经大范围动乱。
这是军团管控者的重大失职。
侯君集思索了一番,才勉强镇定下来。
再如何说,他也算是立下了征服高昌国的功劳,又秉承了高昌国气运,应该不会倒霉到哪儿去。
身上覆盖的阴阳宝甲给了他不少安慰。
虽然没试出这种宝甲防护的上限,又未做术法抵抗的测试,但抗衡李鸿儒二十九剑的效果让他很满意。
在他一生中,压根没见过较之阴阳宝甲更强的甲胄。
宝甲的一些小缺陷可以容忍。
侯君集瞅了瞅另一边的李鸿儒。
此时这小伙将宝甲转成金丝内甲的模样,更为侧重防范术法,显得极为低调。
侯君集一时也没弄清楚为何老君打造铠甲按双数来,但两套宝甲的存在避免了可能产生的分润争议。
他也庆幸有两套这样的宝甲,若仅仅只是一套,这宝甲或许不一定有他的份。
“白骨杨素”
低低的喃声中,侯君集亦是面色沉重。
进入王宫大殿之前,一切明明处于可控中,但这种失控来得太快了。
这或许与契苾何力不善掌控相关,但或许也脱离不了杨素可能的举动。
若杨素因为他的试探采用了反击,利用地煞变化神通化成他们的模样,随便对麾下吩咐上两句,侯君集觉得一切都会混乱起来。
“果然是睚眦必报的文人,你妈”
低低咒骂上一句,侯君集还打探了几声。
探听得是自己下达检测宫外隐藏财富的命令,这让他心中突了一下,只觉沾染了一盆狗屎。
“先刻下镇碑,将这些破事都先干完”
侯君集原本还打算去翠屏山看一看,他此时没了什么心思。
“贞观一四年,岁在戊午,君集奉吾皇之命,领交河道行军”
他取了王宫。
碑文有记事的作用,也不乏警告之意。
这数年来,除了李靖征伐汗国大胜在阴山之处刻下碑文,便轮到侯君集这一面。
侯君集吐气发声,长剑不断扫过碑文之处,石屑纷纷坠落,一片片字亦是不断成型。
“将高昌王和文武朝臣押送回长安”
侯君集下了令,又低声吩咐了数句。
李鸿儒只见侯君集迈步右手指了指,朝向了此前披着阴阳宝甲的两个高昌武将。
待得侯君集再叫上数人,那两个武将随即挣扎着被人带了下去。
这两人手脚无力,又难于发声,显然是被侯君集做了手脚,再难泄露阴阳宝甲相关。
除了杨素,此时少有人知晓阴阳宝甲之事。
侯君集低低笑了几声,这才沉声进行着催促,又应付着数个急匆匆赶来的监军。
来时没有伴随交河道行军团,但在征伐大胜之后,李鸿儒倒是伴随着这支军团开始了回凉州驻地之旅。
相较于个人快速奔袭,大部队的速度极为缓慢。
不仅仅是骑兵团,还有步兵团,文人团,工匠团,医疗团,粮草团,俘虏团等诸多团体。
此时战争结束,并未做急行军,这让骑马的速度与快速步行相近。
李鸿儒叼着草根,不时摸了摸小乾坤袋。
在他的小乾坤袋中,放置了整整五百金的黄金锭。
交河道行军团混乱,诸多人都或多或少沾染了军纪不严的毛病,这让侯君集最终狠下心来,直接将收缴的诸多财富下发,将诸多人拉扯上贼船。
法不责众,这也能避免他被朝廷的炮火集中轰。
作为佐将,李鸿儒分润的钱财仅仅只是少于侯君集和契苾何力。
李鸿儒拍拍小乾坤袋,最终摇了摇头。
跟着侯君集征战高昌国发财就这么一回事。
若高昌国王宫不乱,国库保存完整,只需走快数分钟,进入国库后确实能发财。
至于现在,李鸿儒觉得这点钱财只能凑数。
但若是慕容忠烈能凑五千金出来,稍做叠加,他八级练功房的黄金倒是不缺了。
“回长安城后嘴巴严实点,只要将一切归于战争混乱,朝廷也做不得追究”
越发临近凉州城,侯君集也不由有着叮嘱。
“咱们真会被人参奏吗”李鸿儒低声问道。
“那必须的,那帮文官能有几次不杀杀我们武将出风头时的威风”侯君集点头道:“咱们也算是能功过相抵吧,只是不要指望朝廷有什么奖赏了”
“还好有要不咱们就亏大了”李鸿儒蠕动嘴唇道。
“你以后长点心眼,莫要信那些江湖人”
侯君集不免也咒骂杨素几句。
只是他在这方面也强行要求不得李鸿儒。
他到交手刹那才看穿杨素,这如何能让李鸿儒识别出来。
若李鸿儒早早识别出来,只怕还会吃一场大亏,没可能有阴阳宝甲的收获。
侯君集只觉一啄一饮之间充满着一得一失,难于去盘算与计较。
“侯大人,您现在在咱们大唐能排第几”
侯君集感怀时,只听李鸿儒在私下打探。
“你也没让我多试试”侯君集吭声道:“我能排第几,那取决于甲胄能扛多大的打击”
若阴阳宝甲能勉强防住尉迟恭,侯君集觉得自己应该就算大唐武将第一人了。
只要咒语念的勤快,他就是刀枪不入之身。
若阴阳宝甲能防住房玄龄,他同样也能算是大唐文官第一。
相较于朝廷中的一些麻烦,侯君集觉得阴阳宝甲带来的裨益极多,那些麻烦不算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做精确的测试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咱们还是先练嘴吧”
李鸿儒干笑一声。
阴阳宝甲的缺陷在于需要时常补充咒语。
他最近数天嘴巴说话有点漏风。
快速吐词并非瞎嘟哝,而是要让阴阳宝甲感知,能正式形成宝甲威能。
这需要吐词清晰,字正腔圆,也需要有一定音量的声音才能满足条件。
勤快练习下,李鸿儒觉得自己如今也能算是一尊小铁人,压根不怕挨打。
但若是被侯君集这个级别的高手挨打,他一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看过侯君集迅速断掉后续泄露阴阳宝甲口风的手段,李鸿儒还真怕测试时被侯君集失手打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