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婚嫁公主的队伍中,气息或喜悦、或沉闷、或肃穆,诸多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作为文人,李鸿儒觉得自己坐马车没毛病。
他毫不客气的上了马车。
在马车的轱辘声中,这趟旅程开始转动。
这是近六百人的小型队伍,又有良马千匹,马车百辆。
除了公主,还有文人侍臣、侍女、厨子等并不显眼但又刚需的人。
马车之中,有大唐给予的送亲礼物。
诸多礼物不乏大唐的各类典籍、珍宝、金玉、锦缎垫被、粮食和蔬菜的种子。
文公主的嫁妆是诸多人感兴趣的话题,不断有人做猜测。
一些人更是探讨到了此前下嫁吐浑国的弘化公主,据悉对方的嫁妆亦是不薄。
李鸿儒掀起遮帘来回注目了一番,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作为实力高阶者,他并不需要骑马来回巡逻,而是待到斥候和守卫发现什么才需要前去探查。
他大大咧咧进入到马车中,不仅是长安城诸多人觉察正常,便是这支队伍亦是感觉自然,少有人敢前来打扰他。
李鸿儒敲了敲马车,叮嘱了跟随的张果子数句,这才默默做一些修行之事。
除了不断修炼元神,李鸿儒很少有不借助太吾修行之物。
眼下的炼经则是一个意外的产物。
这是一册并不被太吾承认的修炼典籍。
炼经主要能耐是炼化体内隐藏隐匿下凡的大修炼者元神之物。
若体内没有相应之物,炼经难于发挥什么效果。
或许因为是这种原因,炼经这种屠龙之技并未归纳到正常修炼学中。
又或许太吾同样属于某类诡异,发觉到了克星,并不想修行
李鸿儒的手指不断敲动,亦是不断查看翻阅炼经,有着心中的思索。
在这册书中,有李靖标记的修炼之语,也有李靖提及创建功法时的心得和感觉。
在炼经中,李鸿儒能觉察出李靖的怀疑、惶恐、坚定、一鼓作气、不成功便成仁等感受。
这是极为少有针对仙庭大修炼者下凡的手段。
甚至李靖提及了感受到对方的模样。
“要不要练一练”
在李靖的感知中,仙庭大修炼者宛如一层迷雾,又似乎像是镜中人。
这是一种看上去是自己,但实际上又并非自己的感觉。
炼经就是要将这种镜花水月炼成虚无。
太吾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鸿儒看着太吾中的各类数据记录,又努力回忆脑海中与太吾的相关。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同样存在这种镜花水月的感觉。
他上辈子似乎是玩太吾游戏死掉的,但若要李鸿儒回忆自己上辈子的身份,又或者经历过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李鸿儒难于有任何的印象。
甚至于他回想不到自己死掉前的任何亲人。
他所有的相关记忆只是一个大概,隐隐约约大致经历过这样的岁月,又大概见过一些事物。
而且他的记忆似乎并不止游戏,还触及了一些通用的知识。
譬如诗文,譬如一些魔术技巧,譬如凡事讲究科学,这似乎并非喜欢玩游戏者所擅长。
只要他有需求,朝着那个点去挖掘,他就能不断回忆出一些新的内容。
只是游戏难有什么裨益可言,而诗文的作用更像是用来娱乐,至于科学和魔术技巧不谈也罢。
“仙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莫非他们那儿有游戏,流行诗文,讲究科学和魔术技巧”
见识过地府秘境,又去过数个地仙界秘境,但李鸿儒还没踏入过天仙界秘境,更是不曾去过仙庭。
他总感觉仙庭不应该是自己所想的这样。
至少仙庭的人应该不玩太吾游戏,或者说没有这种条件。
“如果仙庭没有太吾,那我是从何处来”
李鸿儒的思绪陷入了一个悖论区。
看着李靖提供的炼经,他亦开始拥有李靖的一些感受。
这是一种镜花水月,难于窥探真实的感受。
一切彷佛就像是做梦,明明有着经历,但若要去探寻真实,则难于窥探到那片记忆。
但凡提及也就只能语焉不详的含糊提及,又有模糊的认知。
如果不是太吾的存在,李鸿儒觉得自己数十年下来足以淡忘这些事情。
“莫非是未来”
李鸿儒思绪放回到观星楼。
在那一天,有李淳风、袁天纲、袁守城,还有他。
一人窥探,一人助力,一人防备意外,一人做记录。
作为记录者,李鸿儒根据比划画图,他的笔下曾经画出过火车,也画出过枪械。
据李淳风提及,这是千年之后。
李鸿儒隐约觉察未来的一个趋向似乎不断脱离术法和武技,转向了机械。
“那种机械文明有没有可能诞生太吾”
“还是说太吾属于更为遥远的未来”
“谁能去未来”
“谁又将未来之物存放在我脑海中”
“又是谁存在于我的身体内”
李鸿儒愈是寻思,便愈是难受,只觉脑海中难于想通这些事情。
他伸手触摸过炼经。
数月的左右徘徊,在马车的轱辘声中终于画上了一个尾声。
他体内开始慢慢衍生出无数细分的气血、文气、妖气。
但凡属于体内的力量,一切都在不断的细化。
诸多的力量会汇聚成一张笼罩的网,将自身完美无缺的笼罩,也将仙庭下凡者拘束在这张网破的角逐。
胜利者只存在一人。
或自己存活,或对方绝地反击为胜,从此有着占据。
这更像是一种主动权。
相较于仙庭下凡者觉察时机成熟发动取代,炼经将这个时间提前了。
在这个提前的时间中,对方远没有发育完毕,也远没有彻底安然占据身体的把握。
这是凡人的反击。
也是当前被投胎者唯一获胜的希望。
李鸿儒触摸着炼经,身体开始慢慢编织。
或许一年,或许数年,或许十年,又或许更久。
当他体内这张网编成之时,或许就是他与太吾彼此坦诚相见的那一刻。
“若是你取代了我,你能做什么用拿我当游戏打吗还是说拿整个世界当成游戏玩”
李鸿儒扫了眼太吾中的id名字。
相较于李靖最初的彷徨,他倒是有几分镇定。
再如何说,他能看到太吾,李靖则难于看到对方,这是双方的区别。
只要能经常看到实物,再恐怖的存在也会让人习以为常。
相伴多年,李鸿儒对太吾没有任何戒心,相反,他还一直借用太吾的力量。
只是相较于最初毫无顾忌的索取,眼下的他在不断对自己做着完善,将自己一身的本领真正修炼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