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九百年还不叫灭亡,那什么才叫灭亡”
李鸿儒喃喃回了消亡的卢真一句。
秦王朝时代的术法武技与当前有着一定的差异。
李鸿儒觉得秦王朝时代极为侧重诅咒术法,便是卢真这等大修炼者都不可避免被操控。
卢真的元神中似乎种了某种强力诅咒。
李鸿儒也没清楚卢真是怎么死的,只是见到了对方陨落后的场景。
卢真一丝残魂被南明丁火灼烧干净,手中黑布袍亦是化成了灰烬。
“莫非你不能擅离职守”
寄存在大罗天伞中,徐羽远离了那片地仙界岛屿,但卢真却有着直接的陨落。
这让两者呈现出不同的异状。
但李鸿儒转念之间又想起埋在锁龙柱下的那副棺墩。
在那副棺墩中,同样葬着一个人,便是张仲坚都有着凝重。
这或许是徐羽不够级别,只是属于游荡的阴魂小喽啰,才没有被如此强力的诅咒锁定,从而可以踏出那片岛屿。
“难道那处棺墩下还有其他”
“又或那片岛屿亦藏着秦皇的分陵”
在杨素的查询中,便欠缺了三处分陵的位置。
这让杨素花费数年都没调查成功,便是地点都没寻到。
“蓬莱、瀛洲、方丈”
李鸿儒喃声。
他隐隐察觉杨素的追求似乎有点虚。
海外三仙岛或许与秦皇十二分陵有一定的关联。
依大秦王朝早将锁龙柱打入海外岛屿地仙界之中的情况,杨素想准确定位秦皇陵的难度有点大。
“得,反正我就是一个跟班,不想那些破事”
李鸿儒对秦皇陵没什么念头。
他只是需要尝还拿八九玄功的机缘,也需要从杨素手中取得百草丹的丹方。
在探寻秦皇陵中,他就是一个负责配合的跟班,并不属于主力。
探查古墓引发了一些联想,随即在李鸿儒心中又消退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黄水县疑案倒是可以进入尾声。
虽然没法向公众叙说清楚,但卢真死了,这桩疑案无疑可以进入到结案流程中。
李鸿儒只是稍做调整,随即已经卷起风浪离开了此地。
县衙府邸中,李鸿儒寻来了案卷,随即用笔墨写上鬼神之乱等话语,又戳了一个印章。
这桩案件来得有些迟,解决的速度却是极快。
李鸿儒完成了事情,亦是重新回归到轻松的状态中。
当遭遇国运提升,国度不断富裕,朝廷少有强力征税和征兵等事情,这会让普通平民生活水准不断提升。
在这种环境之下,即便县令碌碌无为也会让地位经济不断发展。
这不是官当得好,而是大环境好。
李鸿儒虽然躺在县衙中,但在黄水县中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少有出什么问题。
有郝建展示实力威震宵小,又有谭政分担事情,李鸿儒落得轻松。
他甚至想跑回洛阳去瞅瞅,又对王福畴流放的儋州之地跃跃欲试。
他再怎么说也是六品大修炼者,还擅长飞纵和变鸟。
李鸿儒觉得自己一天时间足以飞回洛阳,也大概率可以通过儋州与大陆相隔的海峡。
闲着没事的时候,李鸿儒不免也是静极思动,想着四处走走。
他以往是被动的四处跑,但跑上十余年,李鸿儒只觉也习惯了跑腿的生活,不跑跑有点不舒坦。
这一日,他呼来谭政询问。
“最近事情不多”谭政摇头道。
“那就好”李鸿儒高兴道。
“就是”
“说话别搞转折,有事情就痛快点说”
若谭政这边没什么大事,又或谭政能解决,李鸿儒觉得事情就交托给谭政了,他得出去飞飞。
“就是今年的天气有点干,正常收割了早稻后,很多农夫为了晚稻的事情发愁,每日不断灌水,也不乏爆发一些抢水和渠沟堵水的风波”
谭政小声叙说了黄水县当前的问题。
这就是靠天吃饭的麻烦。
收割稻谷时担惊受怕,生怕老天多下一滴雨,待得收割完稻谷又盼着多下点雨水,让禾苗喝几口水长快一些。
这老天也不是自家开的,哪能这么要求来要求去。
相应一些争执也有着发生。
历届县令主政时不断修渠引水,每年又有组织清淤等活动,待得李鸿儒上任时也是如此,诸多事情照旧进行。
引水渠年年都有翻新,这种水田灌溉设施已经较为完善,李鸿儒也难搞特殊。
能被谭政如此叙说,抢水灌溉农田的风波只怕上演得有些大。
“死人没”李鸿儒问道。
“没死,只是伤了六个人”
“怎么处理的”
“打人的一方负责医疗与赔偿,我们只能如此处理,以往出了这些事情也是如此处理的”
谭政叙说了一下惯例的处理方案,这让李鸿儒点点头。
“这些田地大都是那些乡绅和望族所掌控,由租户承包纳粮,以后哪家出了问题,将上头的人也敲打敲打”李鸿儒笑道:“咱们不搞连带责任,但适当的敲打敲打可以让他们这些领头的去管控,以后的冲突会少一些,县衙也会更轻松一些。”
“是”
谭政应下一声,随即有着点头。
他觉得如今的县衙已经很轻松了。
当然,李鸿儒要求更轻松也没问题。
不断将责任下放,诸多事情都会形成不断的自治,这会让县衙脱离保姆等角色,也会让一些事情解决起来更为快速。
“只是咱们黄水县今年的天气着实有些干旱过了头,现在还能勉强撑住,以后再干旱下去,怕是会影响十月份的收成”
谭政想了想县城区域的稻田干旱摸样,又补了一句。
“这天要下雨之事谁也没法预”
李鸿儒刚抬手笑了一声,脑袋里随即想起自己所学的六军镜。
这天要下雨的事情没法预测,但他可以操控。
只要黄水河不干,李鸿儒觉得事情就不大。
利用六军镜兵法骤雨,适当的牵引黄水河的水就能完成降雨,而运用驱风则能让雨水飘落到远处。
只是李鸿儒也不欲干这种苦活,他在今年能降雨,明年可就离任了。
他能今年帮,没可能明年帮,后年帮。
李鸿儒思索了数秒,决定去体恤体恤民情。
他好歹也当了县令,虽说是太子给他安排职位镀金,但至少也要真正去干点活。
黄水县疑案解决了。
但这桩案件不大,也拿不出手。
李鸿儒寻思了来黄水县时俯瞰的场景,决定将这边安排妥当一些才出去走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