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妖的麻烦源于金呱呱。
但李鸿儒也没料到这帮妖没有分散,依旧还凑在一堆。
这让陶依然寻觅金呱呱时遭遇了一堆妖物。
战斗的结果压根不需要去猜想。
在擅长飞纵又暴力的陶依然面前,这帮妖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
“我们好惨啊”
猪妖朱七七哭得稀里哗啦。
本以为是幸福与自由生活的开始,但朱七七等人发现这种舒坦日子没过多久,日子比此前还难熬。
陶依然没下禁制,但陶依然打人时比下禁制还痛。
那是一拳一拳到肉。
若这帮妖彼此没什么感情就罢了,朱七七还能趁着陶依然等人上山时偷摸跑。
但她敢跑,陶依然就敢杀。
“不用伤心,我嫂子也是妖,你们被她揍一顿又不吃亏”李鸿儒安慰道。
妖类崇尚的理念很简单,拳头为王。
若对方是大妖,脑袋里就少有什么反抗的念头,只觉听大妖的话没错。
李鸿儒想了想自己的身份,顺手又给陶依然插了一个妖的名头。
“她明明是人”朱七七道。
“是妖。”
“可我看她明明是个人呀”
“我嫂子嫁给了我师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我嫂子以前是个人,她嫁人后也勉强算是妖”
“噢”
虽然脑袋里依旧有点迷糊,但朱七七不知怎么感觉心里舒坦了一点,没了此前的恐惧和抗拒。
陶依然会前去吐浑国大城中购买食物,而朱七七则留在此处做伙食。
“如果你嫂子以后能对我们客气一点,不天天吊着我们,我们肯定会很感激她的”朱七七吭声道。
“一会我跟嫂子说说这个问题”
李鸿儒算算时间,只觉朱七七等妖被吊的时间有点长。
这种倒霉的境遇可以算是才脱离狼穴又入了虎窝。
但人若是与妖长期生存,需要带一定的戒心,防止翻船。
陶依然有戒心很正常。
若是不将这帮妖绑着,李鸿儒估计陶依然可能睡不着。
时间愈发临近傍晚就餐的时间,朱七七不断烹饪食物时,远远之处已经有白牛和狼下山。
“嫂子”
李鸿儒远远招呼了一声,顿时让白牛上的人影纵身而起。
宛如蜻蜓点水,陶依然穿着霓裳羽衣的身体在半空中一纵而过,落到了茅屋前。
“小弟你怎么过来了有老师的消息了吗”
时间踏入四月中旬,此时的天山并无西域雪莲采摘,但庞大的天山中也并不止西域雪莲这一种药。
陶依然的手中拿着一串宛如佛珠的果实。
不断驱役着金呱呱等众妖,陶依然亦是不断有着一些收获。
陶依然少有碰到金呱呱这种嗅觉如此灵敏的妖,关键她还知晓这些人的本事,又能拿捏住这些妖。
虽然对金呱呱等妖来说这种日子很难受,但对陶依然则是充实而又饱满。
只是王福畴失踪的事情萦绕在她心头,陶依然不免也有些急躁,下手时少有多少客气可言。
“我需要出使一番,老师那儿”
李鸿儒不急不慢的叙说着自己的事情和与王福畴的相关。
他原本是想着公孙举来此处,但没想到自己接了个出使的任务,较之公孙举更早来此处。
李鸿儒顺道时也前来看望陶依然,将一些相关告知对方,免得陶依然心中吊着这些事情。
“她也是妖”
“她真是妖”
“鸿儒真人说的,说她也算是妖,应该勉强算是咱们的同类吧”
“真人真是个鸟妖啊,我上次看到他显出原形飞走的”
李鸿儒和陶依然交谈时,一众妖也在低声聊天。
往昔话多的胡夭夭此时脑袋垂头丧气,眼巴巴的看着李鸿儒这边。
待得李鸿儒和陶依然止住话语,胡夭夭才口直心快的问了一句。
这让李鸿儒顿时就应了下来。
“我师兄也是个鸟妖,我嫂子虽然是人,但他们成为夫妻,那关系就很近了,妖亲和妖没什么区别的”李鸿儒解释道。
“人和妖怎么能结合在一起”铁苍疑惑道。
“人和妖怎么就不能结合在一起”李鸿儒指指陶依然的霓裳羽衣笑道:“你看我嫂子这模样,都快变成鸟了”
“为了这份伟大的人妖之恋,咱们干一杯吧”????
蛙哈哈端起小麦酒捧了个场,顿时让金呱呱好一阵点头。
熟人熟妖都好办事。
甭管陶依然是人还是妖,只要陶依然对他们客气一点,这日子就好过一点。
“你嫂子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蛙哈哈低声问道。
“她只是想借金呱呱的嗅觉找几朵西域雪莲,你们是怎么冲撞上的”李鸿儒奇道。
“就这样”蛙哈哈奇道。
“对啊,这事也不难,你们随手帮我嫂子一个忙就行。”
“说是这么说,哎呀,可这事情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蛙哈哈可以不相信陶依然,但他对李鸿儒还是非常相信的。
听李鸿儒这意思,他们近一年做牛做马纯粹是自找的。
“都怪那破狼,说你嫂子身上人味太重,说的话不能信”
蛙哈哈也没法说陶依然脾气火爆,一言不合直接采用暴力服妖,他只能嘀咕一番铁苍的不是。
“我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想到她打人那么干脆。”
铁苍垂头丧气的吭声了一句。
简单的会面,也伴随着暴力的打斗。
一番暴力之后,众妖老老实实配合起来。
若是野性未泯的妖类难于如此配合,但众妖在婆罗门习惯了被控制下的干活,倒也还算适应。
只是这种事情不免有些小冤枉。
若是彼此能好好说话,彼此好好相处,他们也不至于如此倒霉,落到睡觉时都还要被绑一番。
“放心吧,我嫂子只是想维持一下身体的气血,冲击冲击九品境界,才要寻一些西域雪莲,待得采摘了西域雪莲后不会缠着大伙儿”李鸿儒保证道。
“可我们对采摘西域雪莲毫无用处啊”铁苍吭声道。
本来只是金呱呱干的活,这落到一众妖陪着跑腿。
不仅铁苍觉得冤枉,便是大力牛都在不断用脑袋凿地,只觉这一年太过于窝囊。
但从李鸿儒的口中,他们倒是知晓了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实力。
出生于名门,境界又高,还是实战的选手,更是具备顶级宝物辅助,陶依然的实力已经胜出了顶层的诸多大修炼者。
至少在同阶之中,陶依然的对手很少。
屡次被敲打后,众妖没什么逃跑和反击的念头,只是想知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嫂子要个金呱呱就够了,你能不能跟她说一说,将我们放走”铁苍低声道:“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作为嫁入到东土的妖,金呱呱已经不想回天竺了。
铁苍曾经也想在东土混一混,与李鸿儒一样去当个小官,但他觉得抱朴子太过于难修行,这个希望似乎有些渺茫。
再加上被陶依然敲打许久,他对东土大修炼者有了一些惧怕,想回天竺去看一看本土的情况。
“你们现在想回天竺”
只是寻思一两秒,李鸿儒就转念了过来,看向铁苍的眼睛一时间变得火热。
这狼妖是个斥候妖,往昔没少干跑腿传讯的事情,相应也知晓诸多区域的路,能前去天竺。
“走,当然可以走了,咱们还可以一起上路啊”
李鸿儒只觉一时不免有了一些小惊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